西瓜味的夏天
文摘
2024-07-28 22:26
湖北
水果摊上，琳琅满目，除了外地的芒果、香蕉、苹果，本地的梨、桃也大量上市了。不过，西瓜独占了半边天，而且价钱一天比一天低。
到了七月的尾巴，长夏将尽，吃西瓜的季节也要到了尾声。看来要抓紧当吃瓜群众了。盛夏时节，上市的瓜果蔬菜品种最为丰富。但在我心中，唯有西瓜，才是真正的主角。
晚上下班回家，路过西瓜摊，总想着买半个或者四分之一的西瓜回去。也有买瓜失败的时候，后来吸取教训，要买那种摊主已经切开的，一定要先尝尝才行。西瓜切开的瞬间，一股果实的清新味扑面而来，果肉红中带粉、汁水丰富，看上去新鲜诱人，咬上一口脆甜爆汁的西瓜，清凉消暑的同时，让人身心愉悦。
其实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但就是爱极了那种来自田野的甜蜜味道。西瓜，真正是平民的水果，不算贵。但古人在诗中，把西瓜使劲夸。
比如，明代著名文学家杨慎，就是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那位。你看他怎么夸：铅华浮沁凉波湿。翠盘分处鸾羞涩。座上水晶寒。天边玉露团。琼珠容易碎。红子纷纷坠。屈指又西风。霞藤卧晚丛。翻译下，就是：西瓜青翠欲滴，入口清凉，像水晶般晶莹剔透，寒气阵阵。瓜瓤鲜红甘甜，瓜籽颗颗坠落，藤蔓青青，铺满田野，晚风吹拂，晚霞映红。诗人把对西瓜的喜爱都溢于诗词中，通过这些句子，仿佛眼前就能看到那红壤绿意，心中就能感受到那份清凉美好。小时候好奇，为什么西瓜叫西瓜呢，当然还有为什么还有冬瓜南瓜白瓜青瓜黄瓜，倒是谐音东南西北齐全。尤其是圆滚滚的西瓜，明明到处都有，为什么叫西瓜？
传统认为，西瓜是五代时候从契丹传过来的种子。因为那个时期，正是五代十国，和北方西域民族的交流紧密，有一个同州县令去契丹，看到他们用牛粪种植西瓜，大如冬瓜而甜，就将种子带了回来。但也有人说，西瓜从汉朝就有了，种子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翻遍唐诗宋词，西瓜这个名字大量出现，是宋朝，而且集中在南宋。公元1170年五月，南宋著名诗人范成大行至开封，眼见西瓜郁郁青翠，遍布田野，心中无限感慨，遂作此诗。西瓜汁液甘甜解渴，本是种于燕北一带，而今河南也遍地种植了。绿色的蔓茎蜿蜒曲折，长于沙地之上，炎热时节到来，各地处处都在吃西瓜。古人是懂吃西瓜的，“沈李浮瓜冰雪凉。竹方床，针线慵拈午梦长。”从李重元的 《忆王孙·夏词》里，可以看到宋代用井水“冰镇”瓜果的先行者，那沉浮的果品冰雪般清凉，吃了凉丝丝的，可消暑解渴，躺在竹凉床上，懒绕针线，悠闲午睡。多惬意的午休。
“沉李浮瓜冰雪凉”，小时候，我们也曾这样消夏。将西瓜浸入井水，隔半日取食，那种冰雪清凉，沁人心脾，绝非冰箱制冷所可比拟。西瓜浮于井水中，碧绿鲜美，说什么诗意，会显得矫情！都是活生生的生活气息。
如今，老家早已没有了水井。但我有时候也会想起儿时的夏天，在树荫下大口吃着西瓜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