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照顾瘫痪老婆7年要离婚,她说:你良心哪去了

情感   2024-10-30 19:45   广东  

作者|素琴  编辑修改|白小琳
公众号|白小琳(BAIXL518)
 01 
会议室里,许枞眼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上边显示来自方娟的未接来电数已叠加到21个,感觉小脑都开始萎缩了。
公司两天前送出去的一批货出了岔子,高层临时召集他所在的质检部开紧急会议。
身为部门老大的他,刚发完言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持续振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方娟打来的。
自打他半个月前提出离婚后,她对他的电话围剿便上升到了报复的级别——除了平时有事没事会打之外,但凡他晚归五分钟以上,她电话便有如擂战鼓,非打到他接通不可。
数年如一日的高强度生活,加上她这么不知轻重的搅和,让他听见电话响头皮就不受控制地发麻,只要看到是她打来的,脑袋里就像被秒装了高能量炸弹般,随时都有原地爆发的可能。
不过,纵是胸口有万般黄莲苦积于一堆,会议结束后的他,还是尽职尽责,片刻也不敢耽搁地驱车赶回了家。
路过小区对面的小吃街时,他记起方娟和自家老妈都喜欢吃刘老嗲烧烤摊上的鱿鱼,特意停车点了两份。
坐在驾驶室等出餐时,许枞点了支烟猛唆两口用左食指和中指夹着,将手伸向车窗外,扭头看向全神贯注忙碌着的刘老嗲和老伴。
刘老嗲半眯着眼站在热气腾腾的炉前烤着肉串,脖子上搭着条白毛巾,老伴如一尾轻巧的燕子般,欢快地穿梭在各桌子间,场面默契而静好。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躺床上不能挪窝,情绪却特别亢奋的方娟。若是她没出那车祸,该多好!
 02 
20年前,许枞和方娟也曾是亲友圈内公认的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是众多暗恋者艳羡的对象。
许枞身材魁梧,坚实宽厚的胸膛像极了电影《赌神》里的发哥,笑起来给人以万里无云的舒畅感。
小他两岁的方娟家世良好身材纤细,在一家私企当会计,看上去与许枞也着实般配。
只是,有时生活中看起来越美好的事物越藏污纳垢。
许枞直到女儿生下来后,才初识人性险恶,发现隐藏在这美好姻缘后不为人知,也难以言说的一面。
他和方娟同样都是来自偏远的乡镇,但因方娟父母都是老师,自家父母则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一直明里暗里被方娟父母,尤其方妈看低打压。
他们觉得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许枞目光短浅,不适合参与家庭大事的决策,还把他一分钱当成两分用的节俭行为,解读成了“过分的、没意义的小气”。
方娟更是毫不掩饰对公婆的嫌弃,宁肯花钱请娘家亲戚带孩子,也不许公婆过来帮忙。
好在许枞爸妈大肚能容,满脸风轻云淡地跟许枞说,他们习惯了乡下的天大地大,过不惯城里“鸟笼”式的生活,只要儿子和孙女过得好就行。
许枞听得既心酸又愧疚。
不过,也许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许枞的婚姻一言难尽,事业上却发展得很顺利,结婚第四年就当上了线组长,管着20余号人,工资也比以前多了五六百。
虽然方娟和她爸妈对此都不以为然,背地里撇着嘴跟人说,芝麻大的组长而已,压根儿没什么好得瑟的,他也干劲十足。
 03 
功夫不负有心人,结婚第九年,许枞便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后续又买了车,还把女儿送进了片区最好的初中。
如果不是那猝不及防的意外降临,他可能也算得上是夹缝中求生的大赢家了。
一个下着毛毛雨的冬日傍晚,骑着小电驴下班的方娟,在寒风中不慎被公交车卷入车底,当场昏死过去。
治疗九个多月后,医生确认方娟的脊柱神经遭到破坏,纵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力,许枞苦心维系的这个家,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明白女儿余生都将没有劳动能力,不得不在床上度过后,方妈言谈举止中全是对女儿的担忧,和对许枞的请求和期盼。
“许枞啊,方娟后半辈子就全靠你了。你看,她如果不出去上班就不会突遭横祸变成活死人,说到底她也还是为了你们这个家才出的事。
你可千万不能扔下她不管啊,你读了这么多书,这道理必须懂得的对不对?
你放心,我反正退休了,会留下来帮你做饭洗衣的……”
许枞直到大半年后,岳母追着他问方娟赔偿款的详细去向,每天旁敲侧击他都跟些什么人接触,才品出,老人留下来照顾女儿还是次要,监督他行踪、预防他跑路才是终极目的。
这让他感到超级无语。
 04 
许枞是个本分负责任的男人,他感激方娟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选择了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觉得现在她出事,他就得照顾她。
然后,医生说方娟是因为脊柱神经断掉才瘫痪的,他还想带她去别的大医院看看是否有奇迹出现。
事实也证明他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经过上海权威大夫亲自操刀的手术后,方娟吃饭洗脸等基本活动,就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了。
当然,她双手得到解放的“副作用”也相当明显——自从她能拿手机后,就主动把查岗许枞的任务包揽了过去。
许枞白天在公司吃饭时,方娟会发来视频,看看他是不是又跟年轻女同事坐到了一起;下班回家路上,她也要看看他是否带了女同事在车上;更别说遇上临时加班,或堵车了。
但那时候,许枞非但没觉得烦,反而有点小欣喜。他满怀希望奇迹再现,方娟能彻底康复,也明白这都是她在乎紧张自己才有的表现。
这样又过了两年多后,方娟自己和她爸妈都意识到,方娟这样子是不可能好起来了,恰好这时方爸也退休了,二老提出到附近小区买个房,伴着女儿一家住下。
让许枞意外也有些感动的是,两位老人买房时,用的竟是他和方娟的名字。
老人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反正就方娟一个孩子,这钱留着以后也是你们的。我们都有退休金,不管怎样生活都无忧。”
所以,得知老人买房还差点钱时,许枞主动出了一半。
 05 
离婚的念头,萌芽于去年年底接到姐姐许敏电话,说许爸吃饭时呕了两大口血,许枞当即订了机票想要回家,方娟一家不同意那一刻。
自方娟出事以来,许枞每天都像被装了发条,谨小慎微,既怕自己开车出意外,使得家里没有了支柱,也怕自己身体出状况给家里增添负担,更怕工作中出篓子导致失业,让一家人的生活都没有了保障。
听到姐姐在电话里说起父亲出事,他紧张也无措。
这些年,他都被小家庭困住脱不开身,未能在父母跟前尽过孝;另一方面,父亲不仅是他人生的指路灯,还是他生命的来处,他是真紧张他,害怕他身体出什么大毛病。
然而,方娟和她爸妈口径却出奇一致:“你又不是医生,就是回去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安下心静待其变,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回去不迟。你姐姐到娘家也就十分钟路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为表示自己也担心老人,方娟还当着许枞的面给大姑姐打了个电话,并转了两万块钱过去。
许枞看着那一家人的嘴脸,一直以来费力维持的强大心理突然“轰隆”垮塌,内心渐渐被愤怒填满,感觉喉咙口正堵着一块腐肉,反胃想吐。
他心如明镜,知道这几年岳父母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都是源于方娟对他的需要。
是人就会受制于亲情,他理解也接受。但他却没想到,他们竟能自私到近乎无耻,都不许他回家看看突发病情的父亲。
被方妈堵门口数分钟后,他深情哀伤,表情狠厉地反问道:“就你们方家人金贵对吗?你们不让我回家不就担心我回去后没人带你们女儿散步,没人帮她洗澡吗?
我希望你们放清醒点,我爸是吐血不是头晕感冒,这么多年我姐也是第一次急成这样给我打电话。
我身为我爸的儿子,平时因为要照顾你们家女儿不能尽欢膝下,两年才能回家过一回年。今天这关键时候若是再不能回去,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蛇有七寸人有短穴,方爸方妈最怕的就是女婿扔下女儿不管,再说这事也确实非同小可,这才不得不默许了许枞回家。
未完——下集转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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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岂知繁华与浮华?缘起缘灭,勾勒世间情感百态。广东省佛山市三水区作家协会会员,猪小闹原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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