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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情感   2024-11-12 19:35   广东  

 文|素琴 编辑修改|猪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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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感觉自己马上要掉落悬崖,而手脚却都无法动弹时,曹秀琴急得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过来。
似醒未醒间,她伸手摸向了枕头下边的手机。
没有锁屏的手机在暗夜中格外显眼,她残存的睡意飞快消逝不见。因为就在这瞬息之间,她记起自己睡前明明已经锁好屏。
扭头看向床另侧的田浩,只见他正背着对她鼾睡。肩膀和脑袋都向前方缩着,均匀微沉的呼吸声,像一首安神定气的曲子,在深夜静谧的卧室里婉转绵延。
不过下一秒,曹秀琴的注意力就被手机界面夺走了:某银行App提示,由于登录密码错误,已被锁死。
她头“嗡”一下大响:这就意味着有人已连续六次输入错误。
飞速点开另一个同类App未见异常后,曹秀琴这才惊魂未定地将手机反扣在胸口,稍稍正了下睡姿,彻底放松下来。
然而,刚刚梦中被多人追剿的情境,和新婚丈夫田浩趁她熟睡试图偷看她存款的事实,像两条阴魂不散的毒蛇一样,不停在她脑海中缠绕。
田浩后背隐隐散发出的无可言说的抗拒,让她对婚姻生活的向往,突然变得模糊、渺茫起来。
 02 
数月前的吉辰,田浩在家人的陪同下,开着挂着红绸布的新车,带着一沓彩礼钱,来接曹秀琴去领证的那一幕,像一幅精美的油画,定格在她的记忆中。
其实,曹秀琴有时会分辨不出,对她出嫁最为高兴的到底是她自己,还是她爸妈,亦或是别的什么人。
自从她跟前男友分手后,家人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她能早点嫁出去。
理由无非就是,她已年过三十马上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和大龄优秀未婚男青年一定不会是流通的,之类。
所以,远房亲戚将田浩带进家门,曹家人的神情和姿态与迎接救星无二,也就顺理成章了。
与之前来串演的救星不同的是,田浩既非离异也无秃顶,年过三十还单身的唯一原因,是因为父亲的病将家中拖垮,让婚龄美女们望而却步。
得知他明知曹秀琴以前有过男友,比他大了三岁仍然愿意交往试试后,曹家人简直要欢呼雀跃了——曹秀琴不缺钱,二人取长补短,定是良配。
时间不语,却能给出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接下来的交往中,田浩果然不负重望,每个曹家人有需要的时候,他都能开着那辆车龄过十的老爷车适时而至,像名副其实的半儿那样,带曹妈上医院看病,送曹爸去外省跟战友聚会。
后来关系稳定了,曹秀琴曾不止一次取笑他,说他这是走群众路线,借助她自己家的“反动力量”围魏救赵,田浩也只是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反驳也不否认。
曹秀琴凝望着他那憨实模样,心底的弦轻轻动了。
 03 
田浩是土生土长的城边村人,初中时哥哥夭亡后,便成了家中独子。
大学毕业在深圳找了份工作,干不到一年父亲便得了重病,母亲尚未退休,他不得不回乡找了份既方便照顾家里,又能缓解家中经济压力的工作。
大学期间谈的女友,也因此离他而去。
这些年来,田浩一边上班,一边带父亲辗转于各大医院治病。前后也有两位女子慧眼识珠,看上他的责任感和担当,但了解到他家境后都忍痛割了爱。
在曹秀琴看来,田浩个人方面确实没得挑,个子高大性格随和,工资七千多,在家时除了不做饭不洗衣,其余拖地刷碗换灯泡修水笼头随手拈来。
田爸每月服药费用一千来块,有点大病补助,也不是很大的包袱。家中有栋三屋楼的自建房,虽谈不上大富,但安她绰绰有余。
就这样,曹秀琴的心在时日的积累中,一点点地向田浩靠拢,直至最后认定他就是自己将要托付终身的人。
因曹秀琴自己在城郊买了套房,只不过暂时没交付,她也就默认了田家将老宅三楼重新装修当婚房的决定,田浩换新车她也出了一半钱。
彩礼是田浩跟曹爸曹妈商定的,十二万八的现钞在盘子里亮了个相后,又笑嘻嘻地回到了田浩怀中。
曹秀琴嗔望着他那近乎于傻的憨样,心尖儿都是甜的。
特别是领完证后,田浩将存有彩礼钱的卡和工资卡全都交给她,并宠溺地笑说“以后我也是有老婆的人,得颗粒归公”时,她感觉幸福的泡泡快要从四肢八骸的缝隙中溢出来。
 04 
领证后不久,曹秀琴跟田浩一同去市中心购买家电家具。
曹秀琴看中了一套真皮沙发,不过带上茶几得六万多块,在之前装修上极少干预的田浩,这时破例打起了退堂鼓。
田浩说,装修和彩礼已经把他们家积蓄都耗光了,交给曹秀琴的那两张卡,承载着他们整个家的后备,他们得量力而行,省着点花。
曹秀琴本就没打算把这彩礼当成个人所有,见田浩心忧整个大家庭,便听从他意见,买了另一套八千多的布沙发,茶几也是用岩板烤火炉代替的,不到三千块。
晚上,曹秀琴将彩礼中的二万八转至微信,把余下的十万还给了田浩。
若是往常,田浩一定会夸张地抱住她猛亲以示感动。这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他只默默接过卡放至钱包,便转过了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
曹秀琴只当他是面子上挂不住,觉得有愧于她,没作别想。
但很快她就发现,也就是从那天起,田浩对她的态度便有了不着痕迹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二人亲蜜的次数急剧减少了;然后,那之后到结婚期间,田浩来他们家没那么勤了;再有,婚礼那天,她竟然发现,田浩和婆婆都曾偷偷呆望过她,眼底意味不明。
她趁换婚纱时,把自己的发现说给曹妈和弟媳妇听,她们都不约而同地说一定是她看岔眼了,让她少捕风捉影。
箭已在弦,曹秀琴只得硬着头皮不去深究,强迫自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未完——下集在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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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岂知繁华与浮华?缘起缘灭,勾勒世间情感百态。广东省佛山市三水区作家协会会员,猪小闹原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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