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大地,除夕是一年中最具仪式感的时刻,它宛如一场盛大的狂欢,承载着千年的文化传承与民众对美好生活的炽热向往。当夜幕如墨般晕染开来,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摇曳着喜庆的光,家家户户传出的欢声笑语与厨房飘出的烟火香气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祥和的画卷。
老祖宗留下一句俗语:“除夕 3 不摆,来年不惹灾”,宛如一位智慧的长者在时光深处轻声叮嘱,为这热闹的节日添上一抹神秘色彩。它警醒着后人,在筹备那桌承载团圆的年夜饭时,有三种水果可千万不能随意摆上桌,稍有不慎,便可能在欢乐的氛围中闹出尴尬笑话,甚至引发不必要的误会,让喜庆蒙上阴影。首当其冲的便是梨。梨,这口感清甜、汁水丰盈的水果,在平日备受青睐,然而到了除夕,却摇身一变成为禁忌。究其缘由,在于其读音与 “离” 相同。在中国文化里,除夕象征着团圆美满,一家人围坐炉边,守岁祈福,满心期许新的一年相依相伴,远离分离之苦。记忆回溯到儿时,村里有户人家,新媳妇刚进门,对本地习俗懵懂无知。除夕那天,她精心准备了一个大果盘,里面赫然摆放着几个黄澄澄的梨,本想讨个好彩头,却未料到婆婆看到后,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虽说事后婆婆知晓媳妇并无恶意,可传统习俗扎根心底多年,那夜家中的气氛就像被一层寒霜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追溯往昔岁月,梨常常现身于送别场景,或是在祭扫先人的墓前,寄托着生者对逝者的思念、离人对故土的眷恋,与除夕守岁盼团圆的热切氛围背道而驰,所以长辈们才代代相传,绝不让梨在这团圆佳节的餐桌上出现。再看甘蔗,或许有人会诧异,甘蔗清甜多汁,寓意节节高升,平日里常被视作吉祥之物,缘何在除夕成了不宜上桌之物?原来,问题出在甘蔗的外形上。甘蔗修长且多节,在除夕这个特殊节点,人们讲究诸事顺遂、简洁圆满,甘蔗过多的节被联想为生活中的坎坷波折,仿佛预示着新的一年会遭遇诸多不顺,道路崎岖难行。记得小时候,邻居阿伯家孩子不懂事,从集市上扛回两根甘蔗,欢欢喜喜地要摆在年夜饭桌上,阿伯见状,赶忙制止,耐心向孩子解释这其中的门道。孩子起初一脸懵懂,待听完缘由,才恍然大悟,乖乖将甘蔗挪到了一旁。虽说随着时代变迁,一些年轻人对这种讲究渐渐淡忘了,但老一辈人依旧坚守着这份传统,只为求个新年的平安顺遂。还有桑葚,桑葚成熟时,紫黑的果实挂满枝头,在文学作品中常被赋予诗意浪漫的色彩。可在除夕的民俗语境里,它却有着别样的忌讳。桑葚的颜色暗沉,且果实容易破碎,在过去,人们将其视为衰败、破败的象征,担忧在新岁开端摆放桑葚,会给家庭带来霉运,致使家道中落、诸事萎靡不振。村里曾流传着一个故事,多年前有个富户,家大业大,除夕宴客时,为图新鲜,让仆人呈上一盘桑葚。当家老爷看到后,大发雷霆,斥责此举不祥,弄得满堂宾客面面相觑。自此以后,即便桑葚再美味,也无人敢在除夕将它摆上桌了。当除夕的钟声悠扬敲响,一家人围坐于摆满寓意吉祥菜肴的桌前,盘中是寓意 “鸿运当头” 的剁椒鱼头,碗里有象征财富滚滚的元宝饺子,碟中盛着寓意岁岁平安的素炒青菜,屋内弥漫着的是温馨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