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郭婉莹在医院生孩子难产,疼得死去活来。而丈夫吴毓骧却在别的女人家鬼混。出院后,郭婉莹没有哭闹,而是精心打扮一番,笑着敲开了女人家的门。
郭婉莹出生在澳大利亚,因父亲回国发展,一家人回到了上海。为了让她说好母语,父亲将她送进了女子学校。
她非常喜欢音乐、读书、体育。父亲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在学校里,郭婉莹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在家里,她是衣食无忧的四小姐。
毕业后,她想去美国留学,而家人不同意。父亲为了留下她,撮合她与富商儿子艾尔伯德订了婚。谁料,她竟为了一双袜子退婚了。
一天,艾尔伯德送她一双玻璃袜,并且炫耀地说:“这袜子很结实,穿一年都不会坏。”谁料,郭婉莹脸一沉,当即提出退婚。
她无法接受一个只会谈袜子结不结实的男人。
可艾尔伯德不依不饶,突然,他掏出一把枪,抵在她头威胁她。郭婉莹淡定地说:“你要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和你结婚,因为我再也不能和你结婚了。”
退婚不久,她遇到了吴毓骧。吴毓骧出身书香门第,十九岁那年,考上了公费留学生。他长得英俊潇洒,又幽默风趣,是女孩子的理想对象。
学成归来,吴毓骧在一家外国牛奶厂做行政人员。遇到郭婉莹之前,他已经订了亲。对方是位富家小姐。
一天,吴毓骧给了她三百块钱。对她说:“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吧。”这位富家小姐买了一堆胭脂水粉回去。吴毓骧果断地回绝了这门亲事。
他说:“我怎么能讨这样的女人?”
当他遇到郭婉莹,两个超脱世俗的人立即产生了化学反应。二十五岁的郭婉莹与吴毓骧举办了豪华的婚礼。
婚后,从不做家务的郭婉莹,也开始操持家务。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可渐渐地,吴毓骧做生意失败后,竟完全换了一副模样。他染上了赌钱的恶习。
郭婉莹生孩子难产,在医院疼得死去活来。孩子出生后因肺炎危在旦夕。吴毓骧却不在身边,他在年轻女人家留宿。
郭婉莹出院后,画好精致的妆容,梳理好发髻,慢慢地来到女人家门口,敲开房门,慢慢地走进去,微笑地对吴毓骧说:“跟我回去。”
郭婉莹回去再也没有提这件事,她选择了原谅,但她没有认输。她勇敢地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她反思自己的婚姻生活,不能过于依赖男人,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郭婉莹开了一家服装店,专门订制时尚的晚礼服。因她眼光独到,生意非常火爆。在她的扶持下,吴毓骧的生意也有了起色。这个男人也渐渐地收了心。
当一切走向正轨时,平静的生活瞬间被打破了。
1958年,吴毓骧因和外国人做生意,被关进了监狱。她得知消息后,从容淡定地收拾好衣物给丈夫送去,拉着吴毓骧的手平静地说:“没事,我等你回来。”
谁料,丈夫没等回来,她自己也掉入了深渊。
1963年,54岁的郭婉莹因为资本家的身份,成为重点整治对象。每天干着最繁重的活,但她从不埋怨。
在艰苦的条件下,她穿着虽朴素,但大方得体。
她每天剥大白菜被冻坏的皮,手上长满了冻疮,她却笑嘻嘻地说:“还好并没有很疼,我只是手指不灵活了。”
她在建筑工地上拌过水泥、她在副食店卖过鸡蛋、她去厕所刷过马桶。瘦弱的肩膀磨破了几层皮,手上全是老茧。
当别人问她:“劳动的滋味怎么样?”她打趣地说:“劳动有利于操持体形,不会发胖。”
而命运似乎不不算放过这个女人
吴毓骧在狱中因病去世了,她站在遗体旁,回顾两人过往,默默流泪。不一会,她挺直了腰杆,擦干眼泪走了出去。她还要接受更大的磨难。
吴毓骧留下了14万元的欠款。
郭婉莹把房子、婚纱、首饰全部卖掉还是不够。她只好带着孩子搬到一间不足7平方米的小屋。一边打工还钱、一边照顾孩子。
她在煤球炉上,也能用铁丝烤出恰到好处的吐司面包。用被煤烟熏得乌黑的铝锅蒸出美味的蛋糕。一碗八分钱的面条,也能被她吃出诗意:“绿色的小葱浮在上面,它是那么香。”
尽管工作再辛苦再累,她依然穿着高跟鞋、布旗袍、梳着整理发髻。她把艰难的生活过成了“诗”。
1976年,67岁的郭婉莹,经历了半生苦难,终于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于过往,她只字不提。只要活着,她便要一直优雅到老。
郭婉莹即使从云端跌落尘埃,她坦然接受这一切。她淡定安然、她乐观坚韧。她不争辩,不反驳,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磨难。
当被问到这一切时,她云淡风轻地说:“生活给我什么,我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