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大将金星卫仗势欺人,二毛一拍桌子愤然而起。田哥老好人一个,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只见他一个箭步窜到前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开了二毛,嘴里念念有辞,“瞎——瞎起劲,跟他们一般见识,要掉身份证的——走走走”。
好不容易憋出的火又被浇灭,些许懊恼,二毛坏声坏气的应,“去哪儿?”
“桐庐!”
(一)
聊着驾驶副驾监督的职责,扯着钱塘、富春、新安的分界,不知不觉错过了好几个路口。石头来事了,“迷路迷路,我最欢喜迷路了”,七人一个“呸”字喷来。
近来江湖反复,“红楼”门庭清冷许久。突然闯入八人,大大咧咧高谈阔论,浩然阵势令酒店小二诧异十分,急急引入江景上房。虽说这么多年来红楼历经风雨浮浮沉沉,其高大上风姿犹存,仍为常人所挂念向往。桐庐的红楼熠立富春江畔,亭亭然惹人耳目。
这八人何许人,怎会把个红楼放在眼里呢。蓝姐,目光依然炯炯,笑声照旧璨璨,就是背影愈加冷艳,话语少了许多。轻舞,是上回那个狠脚色水姐的替补,江湖名号“柔情辣手”,不好惹,就是轻功差了点!田哥呢,德更高望更重,却被欺负得更厉害,习惯呵呵的笑。这次少了“兵妹”,少了“远方”,竟添了个“虫二”,多了个“大郎”,也为后来又“湿身”又“绿帽”埋下了伏笔。传奇的是,大师兄没来,来了个二师兄“猪哥”,据说真的从上面揙下来的,抗击打能力超强。所幸,石头还是那块石头,二毛还是那两根二毛,算是为武林正牌捞回点颜面。
(二)
自从武夷峡谷一战,被江湖奉为水战经典之后,八人本已无心玩水。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舟本系浪自高。大溪峡闯滩腾空出世区区两年,水战界已是闻名遐迩,叫这八人情何以堪。
刚进入峡谷,漫天灌起了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瞬间八人全身尽湿。再看溪涧,水流湍急,漩涡翻滚,向下涌去竟不见尽头。八人虽是老手,也谨慎有加,一色红马甲绿皮帽怠慢不得,两人一组僵硬着脸强作欢笑,跳上皮艇。
“沧海一声笑,滔滔——”田哥故作轻松,刚唱起江湖,人和舟便一起湮没无踪。“两岸——噗——”从水里冒上来刚喷出一口水,又没了人影。毕竟有过经验,八人死命的抓紧扶手,任凭谷陡浪急,我自岿然不动。好不容易进入缓冲段,水面上飘满了拖鞋板,五颜六色煞是好看,而前面倒真的多人在喊“我的鞋啊我的鞋”。还没轻松两下,紧连着几个陡坡,喝上几口,尖叫几段,是妥妥的。
石头、蓝姐眼看着一个个舟楫翻落又浮出,竟无动于衷的悠悠氽过;轻舞和大郎一船,虽然份量超标,不知使了神马伎俩,滋溜一下就消失在了前方。二毛、猪哥也要效仿,可只要一离开大伙视线, “二毛二毛,呼叫二毛”的喊声便会响彻山谷。二毛愤愤,想想保管着八人的身家证照呢,责任大焉只好作罢。
临了,谷底牌牌写道:8公里惊艳,198米落差,5米每秒的磅礴。果然,这不是漂流,是闯滩。
次日清晨,石头沿着江边走去。他记得,三年前富春江边那个冰冷的身躯和如约而至的雾气,其按动快门的独门寒指便是那时练成。在他的印象里,富春是永远的诗画,侠客的隐地,可如今富春似乎真的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峰峦依旧,却几乎被楼宇遮挡了所有;轻舟还在,只是变成了拴链的陈设;武生仍多,不过为了考举时的加分。
石头正失落着,迎面撞上蒸笼头样的虫二。
虫二有点兴奋:“我跑了一大圈,爽歪歪。”意思是说,如此良辰美景出一身淋漓大汗是怎样的快意人生!
石头却没好气的应了下,“其他人都睡得正香呢。”意思是说,家里难得放生一回还这样苦练傻干是如何的悲惨世界!
虫二初涉江湖,热情自是喷薄而出,却一下被盖了个冷布丁,也就失落了起来。
九点,餐厅,石头和虫二正一声不吭埋头狂饕,饱嗝连连。旁边六个晚起的家伙有点莫名。猪哥随即加了好几份鸡蛋,心想着今日可要拼命。大郎、二毛却淡定,一边呼噜呼噜的吃,一边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四周的美女;蓝姐和轻舞呢,竟也吃着盘里的,瞅着邻桌的帅哥。男的可称作色狼,真不知女的叫什么。田哥坐在旁边,吃着看着,依旧不忘呵呵的笑。
别看石头算个老江湖,也是死脑筋。他一早江边不得意,又不服气,餐后就带着七人继续往江边小路里领,希望能找回一点点诗意,寻得一丝丝宽慰。走了一段死胡同后终究良心发现,遂调头回转。幸亏七人不知底细,依旧叽叽歪歪的唱着江湖最新流行神曲。
(四)
对白云源,大家一开始就中意的,只是近来江湖流行榜炒得厉害,设擂比武业务早已预订一空,据说已经排到了十月。也正因为此,大家更想前往,无需亲自上阵,当个群众吃瓜,岂不乐事?此时只有虫二还蒙在鼓里,总想着如何展露拳脚,来开启自己埋藏数年的江湖梦想。猪哥倒一脸轻快,原是田哥背地里告诉了他,算是拉拢人心。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白云源这样的所谓慢生活基地,可能真的藏匿着几个真正的大侠高手。大家这样揣测着。
从山脚一路盘旋而上,八人早已被两侧林泉峡谷吸引,恨不得下去停留耍宝。只是道路修葺精致,山间又凉风习习,八人驾驭着“沃格斯范根”的崭新宝驹太过舒心了,不小心便抵达了庄园新贵——悦延居。
擂台席位是没订到,其实也压根就不想订,七人只是胡乱的各想各事各干各嘛了。
石头、大郎纵身跃入迷你泳池,晒起了肚皮,一个白白嫩嫩,一个黑黑瘦瘦,煞是鲜明。虫二看了看,左想想右想想楞是没想明白,以为还要比水上漂,忸怩着也入了水,头上直冒着汗,不知是心虚呢还是真的热。
猪、田两哥们儿私下算是成了同盟,便说起了理想聊起了人生,可是谈着谈着,不知为何便争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正要动手。老板娘刚好端着酒壶跑过,飘过一句“要动手再等仨月”。两人便没了动静。
二毛一向业务精湛处事小心,总盘算着如何花掉大家的盘缠,便一头钻进厨房不见了。蓝姐有时冷寂有时也萌哒,躲到角落里玩起自拍,刷起了盆友圈。
人的名号常常与实际正好相反,就像轻舞,更可悲的是,她还算个完美主义者。只见她一会楼上一会楼下不停的练习着跳跃,当然,顺便也看看风景,可是双脚从来都没同时离开过地球。
大伙在庄园庭院里闹挺休挺,都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二毛好久不见。旋即,白云源里又回荡起经典的呼喊:“二毛——二毛——,呼叫二毛——”
半晌,余音终于远去,二毛从厨房探出个头,半嗔半喜轻轻一句:“开饭!”
桐庐一决,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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