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自卫反击战,又称“十年两山轮战”。其中,在南疆轮战时期,曾有一名军官与其率领的作战小队在深山中受到越军伏击,11名战士中最终只有6名逃出越军的包围,回归大部队。但这位军官却伤重不治,壮烈牺牲,他就是时任边防12团第9连连长的杨天武,同时也是南疆轮战时期失踪级别最高的军官,其遗体至今下落不明。
南疆轮战,军官牺牲,遗体下落不明
1979年,中国军队用胜利为对越自卫反击战画上了句号。但越南方面贼心不死,丧心病狂的越军多次袭击中国边境哨所,甚至还向无辜的民众开枪开炮,长时间、高频次地在中越交界地带,甚至是越过国防线滋扰当地老百姓。边境居民长期遭受劫掠,整日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但越军的目的并不仅仅是烧杀抢掠,而是狼子野心,图谋更多,越军多次派出间谍、特务渗透,意图测绘边境地形。
1980年10月13日,罗家坪当地一名村民在上山砍柴时发现有越军在砍伐木料,深受越军戕害的村民反应过来越军这是准备修建工事了,第一时间跑到附近的哨所向中国军方报告军情。在接悉村民线索之后,边防12团团长派出了熟悉地形的九连前往周边查探。1980年10月15日,九连连长杨天武率领10个战士轻装上阵,很快便进入到罗家坪大山中的基地周边开展军情收集工作。起初,他们活动的区域与越军驻地还有一段明显的距离,此行目的也不是为了正面冲突,而是进行前期情报收集。11人走走停停,穿行林中,不断地做着必要的位置标记。但,越军已经盯上了他们。
渐渐地,随着信息收集任务接近尾声,这支小队离大部队所在地也越来越远。很快,队里经验丰富的老兵发现越军已经靠得很近了,于是立即大喊“有敌人!”双方立刻展开激战。杨天武所处位置十分明显,他又穿着连长的军服,自然成了越军的首要打击目标。在山体转弯处,杨天武被击中了。战士们一见连长负重伤,马上将他转移到隐蔽处。
杨天武却不愿战友们留在此地过多周旋,明白敌众我寡的困境,马上下令战士撤退。一班长张学明不愿将杨天武独自留在原地,便让其他战士撤退,自己则是回到杨天武藏身的地方进行支援。两位烈士,永远地留在了罗家坪大山深处,遗体至今下落不明。
杨天武于1968年春天入伍,是云南临沧人,张学明则在1977年12月入伍,来自云南楚雄,两人性格刚烈勇猛,意气相投,向来对越军的嚣张行径深恶痛绝。按照幸存战友番继昌的推测,两位战士很有可能宁死不屈,因此被越军残忍杀害,弃于山中。
牺牲时,杨天武年仅31岁,张学明年仅21岁。杨天武的双亲早已去世,两人都忙于革命事业,均未成家。真正是孤苦伶仃!除了战友们,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杨天武在部队里留下的,只有一床破旧的被子,还有一口用了很久的茶缸。
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后,副班长金老保被敌方重机枪子弹击中腿部大动脉,同行的战友刘和荣立刻背上他,在枪林弹雨中不幸触雷,最终牺牲。临终前,金老保唯一记挂的,只有负伤的杨天武和家中的老母亲,垂死之际,他交代另一名战友:“别管我了!快去救连长!让番继昌把我的东西带回家,把我的坟墓拍一张照片给他……”番继昌与金老保既是战友,又是傣族老乡,后来,番继昌将金老保的遗物亲自送回了他的老母亲手中。金老保的母亲当场痛哭出声,在场的人无不随之落泪。11人的小队,最终只有6名幸存战士回到了部队之中。
血战罗家坪大山
为了保护边境民众和国土的安全,中国边防部队12团受命前往交界地带进行巡逻。该团与越军周旋已久,对他们的行为深恶痛绝。越军不知好歹,甚至变本加厉,居然在罗家坪大山周边修建了军事基地,意图在当地长期驻扎对抗。不仅如此,经过勘察,边防12团还发现敌方已经修筑了一个规模巨大的军火库,作为物资后备支持越军在本地的行动。边防12团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团长在发现越军活动的线索之后,立即派出一支前线侦查小队前往确认,经过严密侦查,小队发现这批越军源于247团,他们已经在周边修建了十多座碉堡,并挖掘出了一条环状工事,形成了横纵交叉的一道火力网,占据了山体高处。
侦查小队回到部队之后向上级领导汇报了此次行动的所见,团长听闻此事,立即被越军的挑衅行为激怒,他深知忍从来不是办法,还是得打服他们。马上向昆明军区司令申请要求还击,不能让越军得寸进尺再这样下去了!经过深思熟虑,昆明军区正式批复同意回击申请,同时提出作战要求,一要快,二要准,尽量避免牺牲,不作长期打击,要打就打有准备的仗!争取一口气将敌方阵地拿下。
针对反击越南的行动,军区马上召开边防部队干部作战会议,将越军罗家坪大山据点作为本次目标打击,确定了收复阵地、消灭残军、巩固成果“三步走”作战方针。军团首先派出了本次作战的前哨,正是前期前往侦察的边防12团。没承想,这次前置任务,竟葬送了多名年轻战士的生命,还造成了南疆轮战时期失踪级别最高的军官失踪案,至今未能寻回遗体。驻军指战员愤慨不已,再次向上级汇报申请出战消灭这股越军。作战命令终于下来了。
1980年10月末凌晨战斗再次打响,吴俸国率军收复罗家坪大山,边防部队炮兵与步兵协同合作,开启了联合作战,新仇旧恨,为了牺牲的战友,为了无辜的百姓,为了国家,进攻!进攻!还是进攻!激战长达三小时,在此战中,我军伤亡共120人,其间击毙了140名越军。在英灵牺牲之地,战友们为他们完成了复仇。
清理战场时,吴俸国带队回到杨天武小队与越军激战的那个山头,满脸沉痛,虽打了胜仗,但牺牲的战友却无法再回到他们身边。他在杨天武负伤的山峰转弯处寻觅许久,并没有发现杨、张两人的踪迹,只有地上的一滩早已氧化为黑红色的血迹,诉说着悲伤的故事,战士们伫立此处,久久不愿离去。之后,军队在离雷区不远的一处凹地发现了金老保等人的尸体,便将寻得的遗体收拢搬回了营地。
巩固战果,后人铭记
罗家坪大山位于文山州马关县金厂乡,周边山岭众多,地势十分险峻,山高树密,处处悬崖,常年雨雾,罗家坪主峰海拔超过2000米,越南后苛、箐门等地从高处俯瞰,一目了然,是一个非常要紧的战略险地。收复罗家坪大山之后,驻防部队首任副连长吴俸国在距离山顶直线距离不过百米的陡峭山坡中盖起了营房。
驻守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差事。要克服的也不仅仅是蛇虫鼠蚁的滋扰和自然环境的不便利,还要时刻注意不要误入雷区,提防不时偷袭的越军。时至今日,斗转星移,当年吴俸国带队建造的营房已经改造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在营房旧址不远处竖立起了一块高大的花岗岩纪念碑,石碑底座镌刻了罗家坪大山收复战斗的始末,以及众多牺牲战士的英名。
当年被炮火烧成焦炭的山林已经焕发了新的生机,重新变得郁郁苍苍。但在其下,还埋葬着许许多多沉默的地雷,安静地诉说着当年的腥风血雨。
2008年3月,原都龙烈士陵园改迁至马关仁和烈士陵园,并进行了扩建,罗家坪战斗中牺牲的战士多埋于此地。墓园门口两边竖着两块大理石碑,上书“你们在我们的记忆中”“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等字样。是后人的铭记与怀念。罗家坪战斗中幸存的番继昌曾作为战友代表来此处进行祭拜,他给金老保带来了家乡的米酒。又对着杨天武与张学明的衣冠冢伤心地哀呼:“杨老连长,我来看您啦!您在哪里?您在哪里?……”悲凉凄切,声声入耳。番继昌在杨天武手下的时间很长,他十分佩服杨天武敢打敢拼的风格和过硬的作战本领,年轻时,他在罗家坪大山下与战友们一起度过了艰苦的燃情岁月。
在解放初期,中国曾经在越南抗美、抗法战役中多次伸出援手。我国著名将领张万年将军担任越军的军事顾问一职,可以说越南人打仗都是中国人教的。但边陲小国,竟有如此狼子野心,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将枪口反过来对准了曾经多次帮助自己的老大哥。小人行径,令人发指。中国人民应当牢牢记住这血与泪的历史,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参考:
1.追思依恋戍边情,陇川县公安局;
2.中越战争对中国云南边境内战后影响及当地景观修复,居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