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八路的传奇人生
文摘
生活
2024-07-31 23:59
河北
蛤蟆口村是个三面环山的美丽村庄。村南凤凰山上松林百亩，巨木参天，古刹屹然，朝阳寺香火旺盛。山下村中池塘四周杨青柳翠，风景如画，与朝阳寺的晨钟幕鼓回荡交映，合并鼓噪的蛙唱，形成和谐吉祥人间仙境般的奇异奏鸣曲。
村内耕续文化历史悠久，村民们过着自给自足幸福快乐的时光。1924年，住在村北窑洞里的一户张姓人家，婚后一年多的新媳妇，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诞下了一巨型男婴。别人家的孩子降生，都要哭一阵子的，可这个男婴只“咯哇”了几声便睁开了眼睫.茫然地看着这刚刚来临的世间，显得很安静，其祖母打趣道：“这孩子长大也不太爱说话”。新生儿艳若莲花，肌肤光滑，温润如玉，美丽可爱，其祖父说：“这孩子乳名就叫玉套子吧”。全家赞同。大喜添人口，小喜进财栋。第一胎生男孩，预示着全家庭的兴旺和福气，自然是喜上加喜，不久后，其父予以取名张喜。岁月悠悠，鸡鸣犬吠，转眼数年，张喜又有了弟弟妹妹，难免要背着妹妹，领着弟弟，短暂的童年既幸福也辛苦…作为外来人口，靠着祖辈.父辈，终年不休的开荒和自家养着的两头小毛驴耕种，以维持全家三代人的生活，小米稀饭，糊糊拌汤属家常便饭。应了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男孩不吃十年闲饭〞。刚八岁的张喜即与邻居杨喜结伴上山割柴，俩人是形影不离的玩伴和好朋友。由于近处山上割不到柴，十多岁时，人们割柴都要到沙子地小西山以远的南山上去。“七七事变”之后，日寇的铁蹄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宝藏丰富的龙烟铁矿红石山，被鬼子觊觑已久，终被霸占。一九三八年春，张喜与杨喜等多人结伴到沙子地南山去割柴，被日本鬼子的流动哨拦住了去路，禁止通过，一行人只得无功而返。割不上柴，拿什么烧火做饭？岂能甘心？翌日，他与多个伴起早摸黑即上到了柴山，上午半晌时，背柴绕道下得山来，老远就被鬼子发现了，不仅不让走，还将柴禾扣下，用刺刀逼着众人，由汉奸翻译鬼子的话：“这里已成军事禁区，再来捣乱，就杀死你们”。就这样，当地人民世代砍柴的基地山，转眼变成了鬼子的军事禁区而不准前往，人们砍柴只有到东南更远的地域去。此时的张喜，正值舞象束发，但其继承了父亲的身高，已达一米七五以上（其父身高两米余）农田劳作、上山打柴，成为父亲的重要帮手。不久，伪大乡通知，让乡亲们到十里外（沙子地以远）帮日本人盖工房，接着盖炮楼、挖堑壕，谁敢说不去，定被追究处罚，干活时，稍有不周，便会遭到日本鬼子、矿警汉奸的打骂，挨皮鞭、受棍棒是家常便饭，贫苦的农民真正尝到了做亡国奴的滋味，张喜虽没读过书，但也明白“士可杀不可辱、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的道理。一日，天已黑透，张喜之父自沙子地做工回家，吃饭时显得闷闷不乐，晚上脱衣时，才发现背上的多道鞭痕，有两处则是皮开肉绽，仍在渗血，张喜祖母点燃一绺烂棉花用于劫伤止血，全家人都心疼不已，张喜更是忿忿不平。从1938年开始，连续两三年，日寇通过伪大乡向村民排发罂粟种，强迫每户必须种植两亩以上的大烟，秋后按数额上缴大烟膏。若有谁完不成任务，必遭处罚。张喜父亲，由于家中地少，未能种植，被划为非良民，被鬼子惩戒多做苦工月余。光阴荏苒，苦熬岁月。1940年，中共龙关红石山五区抗日民主政权建立，张喜被推举为儿童团长，担任着放哨送信等任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抗日工作。I94I年，平北抗日根据地建立，蛤蟆口首先有何喜元.温扬等，到大海坨参加了八路军，共产党八路军的出现，使人民感到了黎明的曙光。但是，红石山周边的人民遭受到了比以往，更加残酷的侵犯剥削和压榨。日军.矿警三天两头来村里抓鸡、拉羊抢粮食，稍有反抗刺刀相向。1941年夏，一队日本兵及敌伪矿警，进入邻居杨喜家，向其父杨陶锁询问，“村里谁是共产党？谁的家人参加了八路军”？他说：“我不知道谁是共产党，村里没人参加八路”。鬼子上来就打，杨陶锁倒在了地上，其胞弟杨陶林上前阻拦，被打得更狠，口鼻出血，躺在地上。一日本兵进家把水缸用枪托捣毁，水洒了一地，最后抓了院子里的两只鸡出了门。刚才的一幕，张喜在门外的场上，看的明白，他怒视着，义愤填鹰，双拳都攥出了水…I942年秋的一个凌晨，同样是日军及矿警队十多个人，砸开门进入张喜家邻居，属上院的温德恩家，把温德恩从被窝里拉出来，五花大绑带到了沙子地日军部，温德恩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家人卖了一头牛，又借了些债，凑了些钱财，四日后将人赎出用担架抬回，张喜也去看望了这位饱受日寇摧残的虎口余生的大哥。一段时间后，村民韩举（中共党员）对张喜父亲说，“你家大小子，我已观察了几次，每当看到鬼子眼都在喷火，若惹出事来反倒不好，他兄弟们多，就让他去大海坨当兵吧，闫区长（闫尚安）和征兵的王福堂，都是这个意思，咱村好几个人都要去呢”全家人多有不舍，特别是爷爷奶奶不忍让大孙子去当兵。然而，还有更好的出路吗？张喜自己很坦然，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国难当头，山河破碎。身边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案，构成了悲惨世界。乡亲们人人怨声载道，个个怒火燃烧。春雷已骤响，爆发的时机已到，堂堂八尺男儿，还要忍受多久？岂可俯首等待日寇的屠刀？这位充满血性的青年，终于觉悟，不想当亡国奴，不想当顺民，仇恨和唾弃一切的汉奸，他只有去参军报国，走上抗日的战场！I943年早春，积雪尚融，晓意乍冷。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年方十九岁的张喜伙同杨喜.温芝、穆贵等优秀青年，在区长闫尚安和干部王福堂的引领下，走出了村口，奔向了大海坨。.根据地的干部，基本都是经过长征的老红军，个个英勇善战，在他们的训练下，张喜进步很快。测身高他一米九零，被首长高看，他自己训练很刻苦，木制的单杠，做引体向上，他要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补上短板，自幼常上山，爱扔石子，扔的准，训练扔手榴弹，他臂力大，可扔七八十米远。枪械瞄准、摔跤格斗等样样走在前面。拼刺刀，没几天就掌握了要领，突刺有力。半个月后，他参加了苐一场作战。上级得到情报，赤城、龙关一带的日伪军三四百人要进犯根据地进行扫荡。张喜所在部队，于凌晨到十几里外的地方，埋设了地雷，部队隐蔽在了离道路不远的山包后面，并选好了退路，且是多股部队分别隐蔽着。果然，天刚放亮，鬼子大队就出现了，地雷响时，他还是有些紧张，看到同志们开枪扔手榴弹，他的四枚手榴弹，在短时间内扔出了三枚，枚枚弹落敌群。敌人爬起来，反击架炮的当儿，一声令下，如风撤离，刚撤下，敌人的炮弹几乎追着他们的脚后跟爆炸，机枪吼叫着，敌人扑了上来，他们边打边退迅速绕了几个弯子，十多分钟后，敌人几乎进入预定的伏击圈，埋伏于侧冀山后的另一支部队，迅速收拢，堵住敌人的去路，前后多方位夹击，连长让小个子战士将手榴弹集中到张喜面前，他一口气扔出了几十枚手榴弹。无奈，我军没有重装备，敌人的炮火给我军造成极大的伤亡。战斗持续到晌午，山坡上、沟里、道路上，到处都是尸体，敌人讨不到太多的便宜，丢下近二百具尸体，狼狈地撤退了。我军缴获了两门小钢炮、四挺歪把子、一挺机枪，一百多支步枪，伤亡总和超过了敌数。张喜苐一次上战场，即看到了因各种不同伤势的众多死者，生命原来竟是如此的脆弱？亲身经历、感受到了战争残酷。经过三次作战后，他已是一个“老兵”了。特别是经历苐一次后，他几天不想说话，木讷与倔强促使他更加刻苦地训练，他要壮大自己，超越自己，使自己真正地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每当开班务会、排务会作战斗总结发言时，用他充满磁性的、倍感柔和的嗓音，措辞简短地道：“我一定向同志们学习，服从指挥，争取立功”！由于手榴弹扔得准、扔得远，还获得了“炮手“的大号，然而在他认真学操迫击炮后并经过实战锻炼，成为了真正的炮手。数月后，秋季的一次作战中，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少年玩伴，无话不谈的战友杨喜，头部中弹，壮烈牺牲，他虽然见惯了死人，但杨喜的牺牲，对他触动极大，以致于几十年难以释怀…他擦干净烈土脸上的鲜血，亲手掩埋了这位二十年来从未远离过的玩伴。张喜性格沉稳老练，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训练时，不怕吃苦，休息时少言寡语，他的另一个绰号即“大老蔫”。他为人谦和，首长和同志们都喜欢这位大个子战友，他的人格魅力比他的身材还要高大，动如猛虎，静若泰山。不久后，被支队首长任命为警卫员，由长枪换成了短枪。一有时间他即向老同志请教，苦练拳脚擒拿格斗，进步神速，加之他身高力大，少有敌手。天生憨厚，忠于职守。他曾说，他随时准备为首长挡子弹。老红军首长深深地喜欢和信任这位不苟言笑、严于律己的护卫。并对他说“小张，你要抽时间学习文化知识，等革命胜利了，建设新中国时，没有文化怎么行”？张喜在完成分内工作的同时，认真学习文化，根据地墙上的标语，他仔细看、品读音死记，并用小棍在地上反复练写，不久，他即能认得不少的常用字。在首长身边，有些“养尊处优”，他自感不适，于是他多次向首长请求说：“我参军来是为了打鬼子的”，要求回到一线部队去。他的请求得到了批准，1944年初，张喜回到了一线部队。张喜所在的十二军分区（谭政大将为司令员）是晋察冀军区的重要抗日力量。由于装备差，多是夜间对日军进行突袭。在靠近刁鄂附近的一个路旁据点，敌人围了个大院子，鬼子住在炮楼里，平房里住的是伪军，在夜幕的掩护下，张喜与宋宝贤悄然抵近，干掉了两名岗哨，战友们冲进了院内，敌人猝不及防，接着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齐聚，伪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鬼子利用枪眼向外射击，在机枪的掩护下，张喜与宋宝贤等战友向炮楼下安放炸药，点燃后冲了出来，由于炸药受潮未爆，张喜夹了一捆炸药冒着弹雨，二次冲入炮楼下，重新点燃，超大的药量“轰”的一声巨响，炮楼大半被炸上了天，炸药冲击波所形成的气浪将向外冲跑的张喜吹倒，左小腿肚重重地挨了一块崩起的楼石，负了轻伤，好在其倒地的同时双手护住后脑，手背被碎石雨砸出几点血痕…战友们趁着烟幕冲了上去，解决了残敌。此次拔据点，缴获甚丰！又是一次打炮楼的战斗。漆黑的夜里，轰隆隆的炮弹声、手榴弹的爆炸声，相互夹杂地响着，震耳欲聋，战友们冒着枪弹，接递前进，好不容易在炮楼边上搭起了一个十多米高的梯子，三四层枪眼喷着火舌，不时地有战友倒下，张喜握着手榴弹跟在战友后面，爬上了梯子，上垛口的日军用枪刺刺向战友，战友摔了下去。张喜上跨梯阶，用手榴弹砸向敌人，鬼子用枪托一拨，他的手虎口剧痛撕裂，手榴弹也被震落，敌人刺向他，他侧身一偏，左手猛地抓按敌枪，右手迅速抽出一颗手榴弹，照着敌头奋力砸下，夺枪的同时，推挡敌人，小日本掉下，张喜跳入炮楼上部，用刺刀刺向两个正在向外射击的敌机枪手，并同跳入的其他战友，消灭了上层的敌人，接着向下放着手榴弹，爆炸的弹片擦伤了他的脖颈，血流不止，他哪能顾的上？与下面冲入的战友共同消灭了敌人。部队作战多是夜间，靠近公路的地方常有鬼子巡逻队，为了做到行动诡秘，大部分走的是山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时，只能估摸着走，有时手牵着手，或是后人拉着前人的后衣襟，确保不颠倒，以免摔下山坡、掉下山崖….
有次与日军拼刺刀中，凭着出众的自高，他已刺倒了一个鬼子，另一个鬼子刺向他，他奋力一拨即刺向鬼子，身后一声“小心”他转身的同时，敌刺已到，他顺势后倒，喊声人一个健步窜上，从后背刺中了鬼子，救了张喜的命。此人即是赤城县蔡庄子村的宋宝贤，也是位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两人常常是背靠背，互相守望，互相支援，多次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在长期的血与火、生与死的频繁战斗考验中，结下了真正地深入骨髓的战友情谊。他们是战友，更是血肉相连的兄弟。张喜离家参军后，一直杳无音讯，老母亲以为他已战死沙场，就在他奶奶的坟边，堆起一座土堆，把他曾经穿过的一双鞋子埋在里面。逢年过节都要到那“坟”前痛哭一场。直到张喜在热河的一次战斗中，再次负伤，并受到嘉奖，喜报传送到蛤蟆口村，母亲及全家人才知道他还活着，于是大哭着将那座空坟给扒了。正应了那句“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张喜本身的职责，就是和日本鬼拼命的营生。时时处处都有可能，面临着流血牺牲。慈母念儿，浑然天成。抗战胜利后，张喜所属被编入华北冀热察军区2O9师（多支部队编入四野，远赴东北）解放战争中，部队的装备有了很大的改善（缴获日寇之武器）人员配备更加系统。小个子战士多被编入迫击炮连，而象张喜这样的大个子，理所当然地被编入机枪部队，抬扛着机枪一口气行走上百里，有时两天吃不上一顿饭，疲劳行军，靠的是坚强的意志和忍耐力。在抗击国民党反动军队中，张喜屡立战功。机枪的威力之大，常常是敌方火力打击的重要目标，在遭炮火袭击时，必须及时转移阵地，在地势复杂、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张喜多次危机中，抱起近一百三十斤重滚烫的马克沁机枪（六十多公斤）转移阵地，多次躲过敌人的炮火，为战斗、战役赢得了胜利。在1947年的一次战斗中，作为机枪射手的张喜，左胸上部被敌人的炮弹皮撕裂，血流如注，当时战友们以为他牺牲了，他的战友康贵纯，把他背下了阵地放在了路边，准备做烈士处理，多疑（负责）的卫生员摸了下脉搏，心脏尚有余跳，遂立即用担架抬走抢救，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野战医院里，由于伤位离心脏太近，危险重重，造成了结核菌感染，得了侵润性肺结核，在医院待了好长时间方痊瘉，伤口永久留下一个十多厘米的疤痕。铁打的汉子，扛机枪的肩。戎马生崖，生死看淡。伤刚好，在他的积极要求下，又回到了部队，根据他的一贯表现，他被批准为中共正式党员。此后，他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在扫除京津外围敌人的各次战斗中，大显身手，屡获战功。平津战役后，所属部队开往山西，与战友们和平解放了大同。全国解放后，张喜被调到北京防空部队。1958年，他响应党中央支援三线的战略方针，携家人去往福建，定居三明。先在三明化机厂工作，后调入商业部门。在和平建设的几十年中，他始终秉持着普通一兵的八路精神，严于律己，不忘初心，坚持为人民服务。尽管他文化程度不高，仅在部队扫盲班学习了些文化知识，还是走上了不高的领导岗位。他认为，一个人当不当官、官职大小，根本无须多虑，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定当全力以赴！文化革命中，单位革委会副主任，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抹黑张喜，一路花公款、逛北京，悠哉悠哉，碾转来到蛤蟆口村，即是所谓的“外调〞，他要了解的是张喜的家人，有无当过汉奸、叛徒、特务者？当时的村大队党支部书记，与张喜同一天参军的老战士温芝，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并文言证告：张喜父亲及众弟都是农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民的事。并盖上了蛤蟆口大队的大印。事后，张喜知晓了此事，然而他心地坦然、客观应对。张喜觉得太亏欠父母，没能在父母跟前进孝，他尽可能地探亲回乡来陪伴年迈的父母，到京转车歇脚，自然是在北京西直门的宋宝贤家（宋宝贤一直在部队，师级离休）生死战友“大老蔫”的到来，自然是协觥共酌、同觞共咏、忆昔抚今、感慨苍桑、思绪潮涌、话语万千…I985年，张喜自三明市百货公司离休。闲赋下来后，他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老母。父母去世后，张喜将省吃俭用积攒下的钱财寄回，平均分给弟弟妹妹们（张喜为长，共五兄弟、三姐妹）他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力所能及地照顾弟妹，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弟妹们也一直以大哥为荣，是他舍弃苟且偷生，奋然离家，参加革命，结缘了一段传奇，成就了贫民红色大家庭！由于他内敛的性格，极少在人前炫耀自己，很少讲起曾经残酷的往昔。有次，其子张忠明，闲暇里不禁问张喜，“爸，你共打死过多少日本鬼子”？答：“日本人装备好，我们装备差，白天休整，晚上偷袭。领导的话，叫扬长避短，我扔了比别人多的多的手榴弹，肯定炸死了不少鬼子，多少次的拼刺刀，我都是胜利者，否则也不会活到今天”。说着，眼睫红润，泪光闪闪…儿女知趣地不再追问。俗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触动情处”。是啊，这位铁打的汉子，身经百战的老英雄、老战士，每次作战，都有许多的好战友、好兄弟倒下，这才是他不愿讲起往昔的真正原因。张喜是七级伤残军人。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七十周年，三明日报记者多次采访他，相关部门领导也来看望了他，问他对组织有什么要求？他说“我什么要求也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党政府和人民则给了我崇高的荣誉，我的生活很幸福，和那些倒下的战友相比，他们才是真英雄”。他以与世无争的个性，清心寡欲，淡泊名利，远离尔虞吾诈，知足常乐。晚年儿女双全，后辈兴旺，随遇而安，方得以颐享天年！去年来，老人有些失忆，只认得家人，仍能吃能睡，身体尚好。但他口里常常嘟哝出：杨喜，宋宝贤，康贵纯等人名，这些凝结在他精神血液里的往昔，将与其生命同在。一个是倒在他身边的少年玩伴；一个是同死共生的兄弟；一个是其救命恩人。这说明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还是一个感恩的人。我们恭祝老人幸福。当全国人民庆祝抗日战争胜利八十周年之际，我们再去探访这位为人民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屡立战功的长寿之星！202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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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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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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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与战友宋宝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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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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