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告别旧时光(素材/余益名)
我是1986年入伍的,当时和我同去部队的,有一个战友和我是同村的,他叫刘永斌,比我大两岁。当兵前我俩关系就不错,每逢寒暑假时,我们都睡在一起,玩在一起,或结伴放羊,或想办法搞恶作剧,或同去池塘抓鱼,那时的日子挺惬意的。
我们在陕西临潼服役,新兵连集训结束后,没有分到同一个连队,但我们两人之间,周日还是可以见面的,那时,我们俩经常一块去营房驻地附近的集市上闲逛。
后来,我考上了军校,初中文化的服役三年后退伍,回到了老家。
我每次回家探亲时,都会到他家坐坐,那时他在乡里的机械厂上班,做钳工,那是一份技术活。
战友刘永斌特别聪明,我在部队的第九个年头时,他就做了那个机械厂的厂长,但苦于厂子规模小,订单不够稳定,这也让他有些苦恼。
在1994年开春,我听父亲说刘永斌去了新加坡那边打工,我觉得他的选择也是对的,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有头脑有思路,在一个小厂里,又能折腾出什么样的水花呢?
2003年,我转业到了市里工作,尤其是父母离世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是断断续续地从村里人那里知道,关于战友刘永斌的零碎消息。
有人说他在国外赚了钱,在深圳买了房,他的两个孩子都读了不错的大学,说真的,知道这些后,我很为他欣慰。
时光飞逝,一晃二十年成为了背影。
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上周二我回老家参加一个战友儿子的婚姻时,竟然遇到了刘永斌。
我们见面时,还像过去那样,热烈地相拥,随后我拉着他的手入座。
他一点也不显老,还是当厂长时风流倜傥的模样,我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门口的那辆价格百万的越野车,是深圳牌照,不用说肯定是他的座驾了。
席间,他对我说,自己这些年在国外,也赚了不少钱,后来在深圳开了一个办公家具厂,主要出口到欧美国家,生意特别好。
随后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老战友,你在部队当了军官,我一点也不羡慕,如今我的一辆车,你不吃不喝,也要忙活十几年!”
当时,我对他的表达有些诧异,但心想,他是一个生意人,也许这是他的习惯吧!
这时,一个战友过来为刘永斌敬酒,他说:“我的大厂长,我代表大家敬你一杯,你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其他战友也跟着附和,但刘永斌却沉下脸来认真地说:“陈修平(敬酒的战友),谢谢你的酒,但请你注意措辞,我不是厂长,而是深圳龙岗区的企业家哦!”
听着他重点突出“企业家”三个字时,我再看战友们的表情,一个个面面相觑,直吐舌头。
说真的,那一刻,我觉得刘永斌有些陌生了,他已经不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刘永斌了。
散场之后,刘永斌加了我好友,他说,以后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我微笑着应付着。
加了好友之后的第三天,刘永斌把我拉进了四个人的群,听他在群里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吐槽,说自己一周前刚从法国旅游回来,在那里买了很多奢侈品,花了四十多万,带的东西太多,把自己累坏了!
他还说,自己是同学和战友中混得最好的一位,其他人都望尘莫及。
我就知道他已经彻底变味了,我们心里清楚,我和他已不是一路人了,自己到了这个年纪,懒得再去恭维谁!
我不否认的是,刘永斌是我年少时代和入伍的日子,岁月馈赠给我最好的礼物,那时因为他的存在,我有很多值得去回忆的地方,但如今看来,那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一段永久的历史。
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阶层不同了,各自安好吧,往日的美好时光,回忆回忆就得了,自己的日子该咋过咋过!
我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大家各自随遇而安吧!
随后,我果断退群,并将他拉黑。也许有人会觉得我的做法有点偏激,但那却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对于一些“战友”,有时也只能当作一个特定时期的标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