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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是我国京剧表演艺术家,现代京剧电影《红灯记》中李玉和扮演者钱浩梁先生去世4周年的日子。
每年的这个时候,钱浩梁的关门弟子张浩洋,都会和师母曲素英一起,前来为师父扫墓。
今年亦是如此。
只是,我们通过一条视频所看到的情景,却着实令人感到心酸。
往年这个时候,还有众多亲友或戏迷来到钱浩梁的墓前,举办纪念活动。
而今年,却只有他的老伴曲素英,和他的徒弟张浩洋两个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走茶凉”?
今年36岁的张浩洋依然正值壮年。
而曲素英却明显老了,不仅身子变得瘦小,而且走路也很艰难,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就这样颤巍巍出现在了钱浩梁的墓前。
而张浩洋则始终紧紧牵着师母的手,给了曲素英强有力的支撑。
曲素英轻轻抚摸着钱浩梁的墓碑,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远去的丈夫诉说。
当张浩洋将贡品一一摆好,曲素英开始表达自己的心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充满深情:亲爱的浩亮,我跟你的学生浩洋(来看你了)。
曲素英对钱浩梁说:你的学生张浩洋,他经过了无数次的磨练,如今在舞台上,已经慢慢地成长起来,你教他的《红灯记》,他也继承了下来。
随后,曲素英又语重心长地对张浩洋说,若干年后,你也要培养人才,把《红灯记》的艺术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她说,其实现在就应该有这方面的打算了。
曲素英虽然腿脚不很灵便,但她讲话时却中气十足,吐字发音,也特别清晰。
钱浩梁的徒弟张浩洋,也毕恭毕敬地向师父汇报了自己这一年来的发展情况。他一直按照钱浩梁的吩咐,坚持不懈地练功和演出,今年上半年就总共演出了九场《红灯记》,而今年的六七月份,还参加了钢琴伴唱《红灯记》的排练和演出。
张浩洋说,师父,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地继承您的一切,老老实实地搞艺术,做一个人民喜爱的文艺工作者。
而当张浩洋准备给师父磕头时,曲素英很关心徒弟,对他说,地上是湿的,鞠躬就可以了。
但张浩洋还是坚持跪在草地上,面对师父的雕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曲素英则面向老伴三鞠躬。
而这时,她的一句话,却瞬间让我们泪崩。她说:刚才还好好的,这会一鞠躬,就伤心了。
泪水从老人的眼中滑落。我想,她也许回忆起了许多往事,也许是感叹世间冷暖,总之是触景生情。
看到这一幕,不禁也令我们热泪盈眶。
我之前说过,钱浩梁这一生,做得最对的两件事,不是出演了《红灯记》中的李玉和,更不是官至文化部副部长,而是娶了一个好妻子,收了一个好徒弟。
曲素英和钱浩梁,同为中国戏曲学校毕业的学生。但他们并不在同一个班,曲素英要比钱浩梁小4岁,也比钱浩梁更晚考入中国戏曲学校。
但两人毕业后都被分配到了实验京剧团做演员,共同演出的过程中,渐渐组成搭档,并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那时候年轻人的爱情,非常纯粹,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哪怕后来钱浩梁身居高位,“飞黄腾达”,他也依然对曲素英不离不弃。
而曲素英更是始终与钱浩梁同呼吸,共命运。
当钱浩梁声名显赫之际,她将自己隐没到钱浩梁的身后,哪怕放弃在《红灯记》中出演李铁梅的机会,也要全心全意地成全丈夫的事业。
当钱浩梁遭到万人唾弃的时候,她却大大方方地现身幕前,以钱浩梁妻子的身份,照顾他的生活,看护他的身体。
钱浩梁晚年做过好几次大手术,每次都是曲素英陪伴在他的身边,用贴心的话,鼓励他重新站立起来。
或许在别人看来,钱浩梁是个犯过错误的人,但对于曲素英来说,他却只是自己的丈夫。
我觉得,钱浩梁这一生,拥有曲素英的爱,便的最大的收获。
曲素英在《红色娘子军》中扮演连长
而钱浩梁能收到张浩洋这样的徒弟,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并不是所有的师徒,都能像他们这样处成亲人和家人的。
张浩洋是在21岁那年,成为钱浩梁关门弟子的。那时年轻的他,其实对《红灯记》这出戏,并没有多么深刻的理解,但中国京剧院的领导,却觉得他各方面条件,都很像钱浩梁,于是就有心促成这对“师徒”。而在张浩洋看来,自己能成为钱浩梁这种京剧大师的弟子,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福分呢?
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个机会。钱浩梁对他其实非常严格,但张浩洋却从不喊苦,更不叫累,直到把整部《红灯记》,完完全全地拿下来,他才看到师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钱浩梁显然将张浩洋,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而张浩洋,也称钱浩梁和曲素英为“老爸老妈”。
2020年9月3日,钱浩梁去世后,他和曲素英的女儿钱红南远在国外,疫情期间因拿不到签发的护照而未能回国。这时是张浩洋担负起了晚辈的责任,为师父送终。
钱浩梁走后,张浩洋对师母曲素英也非常好。他很细心,只要师母有点异常情况,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并且将师母背下楼,送往医院。
每年在钱浩梁祭日的时候,也是张浩洋坚持不懈地陪伴着师母一起,来到师父的墓前,进行扫墓祭拜。
也许钱浩梁这一生的命运,很是令人感慨万千,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在艺术上还是取得了较大的成就,现代京剧《红灯记》这出戏,以及他所扮演的李玉和这个艺术形象,是他所留下的难得的艺术瑰宝。
另外,他并非冷酷无情之人。这一点,我们从他和曲素英的相依为命、荣辱不弃,就可见一斑。
还有,如果他的人品和艺德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在他离世时,他昔日的老搭档刘长瑜,也不会当众洒泪,冰释前嫌,对大家说“是他保护了我,是我对不住他”,而他的徒弟张浩洋,也不会对他如此如此披肝沥胆,一片赤忱了。
在此,愿钱浩梁安息在宁静的彼岸,永享平和与安宁。
祝曲素英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希望张浩洋,在艺术上取得更大成就,将《红灯记》一代一代传唱下去。
看完右下角点个在看,谢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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