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照顾婆婆，我遭遇车祸失去子宫，婆婆一边愧疚一边埋下大秘密
情感
2024-11-08 21:47
陕西
文/王小毛
“家里账上少了二十万，你拿给谁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黎敏冷冷问道。沈强讷讷地摸了摸脑袋，一脸懵懂：“啊？你说什么？”黎敏盯着他：“别装糊涂。我要是不确定，今天也不能这么问你。”说完，她从包里抽出一个纸信封，哗啦啦将一堆照片倒在茶几上。两人虽然没有过分的举止，但频频同进同出，也足以说明问题。“她是谁？你别告诉我，你们见了这么多次面还不熟。”黎敏扒拉出一张照片，怼到沈强的面前，照片上沈强只有个背影，那女人全脸正面，非常清晰。“而已？老乡而已，你能借她20万？你糊弄鬼啊？借据给我看看。”黎敏越说越激动，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沈强唉呀唉呀地叹气：“这件事你先别管了行吗？以后我保证把这笔钱拿回来。”照片中，沈强站在台阶上往下看，女人拉着沈强的手往上看，仿佛在央求什么。黎敏抖了抖这张照片：“你的朋友都是这么跟你借钱的？”说完，她抢过沈强的手机，好一通翻找，最后在某银行的App中找到了转账记录。她马上将能看到的信息记录到自己的手机上，大声说道：“朱丽！她叫朱丽是吗？你给她的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会起诉她还钱的！”出乎黎敏的意料，朱丽比照片里更苍老一些，素面朝天，衣着土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勾引男人主动转账20万的人。朱丽坐下来，搓着起毛的衣袖口，用沈强老家的口音说道：“沈强确实给我转了20万，我跟他要的。”黎敏：“他给你的钱，恐怕你得吐出来，不然要吃官司，我和他是合法夫妻，那笔钱是我们的婚后财产。律师函你应该收到了吧？”朱丽似乎有些得意：“因为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不想让你知道，害怕我到处乱讲。这20万，算是封口费吧。”黎敏有些恼怒：“都给你20万封口，你还跑来告诉我？”朱丽：“一来你要告我，我害怕；二来，既然你这么逼我，我现在又觉得20万太少了。”朱丽的眼球呈罕见的棕黄色，光线掠过时，尤其显得澄澈明亮，非常特别；她的睫毛卷翘，眉尾轻轻上扬。朱丽笑出得逞的意味：“你猜对了，你的女儿，其实是我生的。”黎敏瞬间被击溃：“不可能，沈强说孩子是他在工地上捡的，是亲生父母不要的，我们——”朱丽打断她：“你还不知道吧，你那死掉的婆婆都知道我的存在。当年，就是她把我介绍给你老公的！”那年是黎敏和沈强婚后的第三年，黎敏怀上了宝宝，成为一个准妈妈。那天，沈强单位有急事，必须马上返岗，临走前交代黎敏中午去医院送点饭。平时沈强忙不过来的时候，黎敏也送过饭，她虽然是个孕妇，但身体状态特别好，喜欢外出溜达。婆婆没生病的时候，对黎敏也非常照顾，所以黎敏很愿意在身体允许的情况帮忙照顾婆婆。黎敏和往常一样等绿灯过人行道，突然，一辆汽车毫无征兆地冲进人群，黎敏被撞出去很远，落地后她甚至都来不及哭一声，便很快失去意识。事故过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被抢救过来的黎敏都不愿开口讲话。这件事给她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整整过去一年，她才接受了这个现实，但身心的创伤，这一生都不可能痊愈了。她只记得自己辞掉了工作，整日待在家里准备好的婴儿房里，抱着一只能够发出白噪音的小海马玩偶发呆。家里的每个人待她皆小心翼翼，她的婆婆哭过无数回，恨自己害了黎敏。记忆重新鲜明起来，是在12年前的夏天。有天晚上，沈强抱回来一个女婴，他说是在工地上捡的，是被别人扔掉的，他想养，想问问黎敏的意见。黎敏凑过去，端详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和可爱的眉眼，仿佛所有无处安放的思念落到了实处，泪流满面地将婴儿摁到自己的心口。办完收养手续后，黎敏振作起来，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无比有奔头。她的创伤被喜悦渐渐冲淡，她一直以为这是上天待她不薄。然而到了今天，却跑出来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和她的女儿一样长着棕黄色眼球的女人告诉她：你的女儿是我生的！所谓的领养，是你的婆婆、你的老公，为了养一个有亲缘关系的孩子，一手策划的！黎敏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车祸发生的那年，她的心又空了。朱丽：“我本来只是想和沈强要点钱，因为我得了很重的病，不想死那么早。我跟他说，如果不给我钱，我就把这些事都告诉你老婆，他害怕，就同意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呀？如果你不去追那20万，就当自己花了，哪有后面这些事，我拿了钱就走了。如今你不给我活路，那大家就都别好过。”黎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起身欲走，朱丽追上她，说道：“不妨再告诉你点别的，当年我生完孩子，你婆婆还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留下孩子拿钱走，要么把这笔钱给你，我带着孩子和沈强结婚。”朱丽：“我那时太年轻，没见过那么多钱，也不想天天奶孩子，所以我选了拿钱走，成全了你。”黎敏的眼泪淌了满脸：“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朱丽：“我岁数大了，想要有个家，想有孩子侍奉。你知道了这些还能和沈强过下去吗？不如就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吧。”她环顾着曾经温馨的家，视线定格在去年拍的古风全家福上，而后拎起一把椅子，将那幅照片砸了个稀巴烂。她是因为给婆婆送饭才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结果婆婆想的却是再给沈强找个女人生孩子；她对沈强那么好，对悦悦付出那么多心血，结果真相却是，被她视若生命的孩子，是她男人和别人出轨生下来的。所有人都在欺骗她，她本就一无所有，那些人却还想将她掏空。黎敏发泄完满腔怒火，无力地坐在地上，慢慢冷静下来。沈强面如死灰：“对不起，黎敏，我对不起你。她找来我很害怕，我很爱这个家，真的，我——”黎敏：“不用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只想知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沈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先一起把钱要回来吧。”黎敏扭头去看窗外，视线落到沙发上的卡通靠垫时，心口忽然抽痛起来。悦悦是个特别美好特别美好的女儿，小时候很少哭闹，饿了就咿咿呀呀吮吸着手，等着黎敏给她冲奶；也不闹觉，知道疼惜父母，很早就能够一夜睡到天亮。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暖心、那么懂事，哪怕现在已经是个12岁的大姑娘了，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和黎敏贴贴。黎敏一直都觉得，悦悦就是她失去的那个小孩，是上天不落忍，又把她送回来了。如果余生没有悦悦，她不敢想，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黎敏坐到沙发里，将悦悦最喜欢的那个靠垫紧紧抱在怀里。她想了很久很久，考虑到最好和最坏的可能，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悦悦。因为她痛恨欺瞒，所以也不想让自己珍视的女儿被欺瞒。悦悦进屋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吃剩一半的章鱼小丸子，她说这家做得特别好吃，想让妈妈尝尝。黎敏接过那半盒章鱼小丸子，默默流着眼泪，在悦悦一次又一次急促的追问中，坦诚了她的身世。她隐去了最龌龊的事，只说道：“你亲生母亲当年选了钱，现在她后悔了，想找回你，你想怎么办？”悦悦看看黎敏，又看向沈强，拖着哭腔问：“妈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黎敏：“因为她又来要钱了，如果我们没让她满意，她迟早会找到你。与其由她来告诉你，不如由我来告诉你。”悦悦绞着裙角：“那，我能见见她吗？我见见她，你会生气吗？”黎敏心口沉甸甸的：“我既然告诉你了，就不会阻止你见她。”朱丽见到悦悦，掩面哭泣，她伸出手去摸悦悦的脸，被悦悦躲开。朱丽：“孩子，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年没留在你身边，都是我的错！”悦悦：“那么现在，我和钱，你选哪个？我爸爸不会和你结婚的。只有我和钱，要么那二十万我们家不再追回了，再另外给你十万。就当最后的了结；要么你把那二十万还给我爸爸，把我带走；你选哪个？”悦悦：“我知道你还是会选钱，如果是我妈妈，她一定会选我。你第一次选钱的时候，我还小，没有记忆；现在你又选钱，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我今天过来，只想看看你的样子，现在我看到了，我想回家了。”快下车的时候，悦悦开口打破沉寂：“妈妈，晚上想吃虾仁馅儿的骨汤小馄饨。”她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处，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好像所有的痛苦、怨怼都被化解，就像一场风浪过后，平静无波的湖面。黎敏也不想和沈强离婚，因为他是悦悦的爸爸，而她只是悦悦的养母。她不想放弃悦悦，也不想悦悦失去爸爸。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多年前的那天，当沈强将那个可爱的婴儿抱回来的时候，她和悦悦的命运就将牢牢缠绕在一起。文/王小毛 来源：我是九爷（qingaishitang）九爷：专写两性小说，致力于性与男女关系的剖析。更多爆文详见公众号:我是九爷(qingaishit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