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心外科专家,我问他要钱救我妈,他的回复挺意外

情感   2024-10-17 21:30   陕西  


第1章

海城,夜已深。

奢华的卧室里,男人慵懒的倚在床头,眸中墨色翻涌。

终于,他英俊挺阔的眉眼舒展开来,吐出一抹浊气,是餍足的快感。

女孩儿白皙姣好的面庞几乎要滴出血来。

要不是今晚他连哄带强迫似的在她耳边低语:“宁宁乖,按照我说的做,这样我会很舒服。”

他的一句‘宁宁乖’,让她几乎溺毙在了他的温柔里。

否则,温冉宁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讨好一个男人。

可她知道,顾衍深喜欢她的身子,仅此而已。

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过悬殊。

要不是半年前自己偶然救了心跳骤停的顾奶奶,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顾衍深这样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顾衍深出生于海城豪门世家,但成年后却没有进入家族企业,而是一直在医学领域打拼。

年仅三十岁的顾衍深,便已经是海城最顶尖的医院心外科一把手。

医院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心外科教授,大名鼎鼎的主刀医生;而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研二医学生,在科室实习最底层的苦力。

温冉宁也想不到,自己的研究生生涯会是这样的。

当初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入学年龄没有现在这般严格的限制,她比同龄人早一年上学,再加上小学成绩拔尖,又连跳了两级。

高考时,她是以全市前几名的成绩考进海城大学临床医学院七年制本硕连读的,也是目前班上年龄最小的,只有21岁。

说来也好笑,别人眼中前途无量、闪闪发光的研究生,在医院里却是这样的存在。

之前跟她同为医学生的朋友曾经说过一句话:“咱们研究生在医院里啊,别说是医生、护士欺负了,就连医院的狗看见咱们,都得朝我们叫几声!我们呢,还得低声下气的,舔着脸赔笑。这哪里是研究生,跟包身工也没什么区别!”

工作中,顾衍深不会多看她一眼,她更是和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句‘顾主任’或者‘顾老师’。

没有人知道,顾衍深是她的丈夫。

可每当深夜,在床上,他都会蜕下那斯文高冷的一面。

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在这个夜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涟漪。

温冉宁看到来电显示上‘宋央’二字,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瞬间清醒。

而顾衍深已经迅速披上睡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温冉宁没有见过宋央,但是她知道宋央在顾衍深心中的分量。

几个月前,就知道了。

她目光透过那玻璃门望向阳台,顾衍深就连说话的表情,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没过多久,顾衍深挂了电话,回来的时候行色匆匆。

他去浴室迅速冲了一把,出来就开始换衣服,深黑色量身定制的西装和金丝边框的眼镜,将他衬得越发矜贵高冷。

顾衍深自顾自的系着袖口,难得跟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去向,“马上医院有个急诊手术,我今晚不回来了。”

温冉宁微微一怔。

她刚才明明都看到了来电显示,他却仍编了个幌子敷衍她,还真是‘用心’了。

望着男人那张足以令所有女人倾倒的英俊面庞,还有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急切,温冉宁的心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她转过去钱。

这是睡一次的补偿。

当初,是顾衍深主动提出来的。

他知道,温冉宁缺钱。

而温冉宁那破碎不堪的原生家庭,也由不得她矜持。

她收下了钱,咬着下唇,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顾老师,能不能借我二十万?”

顾衍深停住脚步,深邃的眸光染上一抹不悦,道:“你这是把我当提款机了,嗯?”

虽然,他觉得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情最方便,可温冉宁主动要和他主动给,完全是两回事。

这也是结婚以来,温冉宁第一次开口跟他要钱。

所以,他把她的胃口养的越来越大了吗?

迎上顾衍深那锐利而又冷漠的眸光,温冉宁连忙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是我妈妈最近等到了肾源,要是不尽快凑齐手术费,到时候......”

她还没有说完,顾衍深的手机再次响了。

他甚至来不及听她解释,便抬起步子匆忙向外走去,再也没有耐心听她多说一个字。

温冉宁苦涩的弯了弯唇角,照旧打开抽屉,拿出避孕药吃了一颗。

那种苦涩,仿佛一直蔓延进了心里。

她的思绪也渐渐陷入了回忆。

其实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领证那天,他就说过,他不会碰她,等癌症晚期的顾老太太离世之后,他们就离婚。

温冉宁明知道高高在上的顾衍深瞧不上她,但她还是幻想着某天,可以通过努力,在医院里立足,让顾衍深可以多看她一眼。

直到有一天她值夜班,她路过顾衍深办公室门口,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宋央,我刚做完两台手术已经很累了,不要再闹了,好吗?我说过,如果你无法接受我结婚,那我放你自由。”

顾衍深语气里尽是无奈。

他也是很不明白,宋央这种家世、样貌和能力都极佳的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讨顾老太太喜欢。

可偏偏,小时候父母工作忙,都是奶奶一手把他带大,顾衍深没法拒绝重病的奶奶这种心愿。

当然,他也没想耽误宋央,让她牺牲青春等自己。


第2章

紧接着,女人的哭声也传入了温冉宁耳里,“放我自由?那我们五年的感情算什么?要是你的妻子是个世家千金,家世跟你相当,能帮助你的事业,我也就认了。可为什么,是个一无所有,原生家庭都拿不上台面的穷学生?”
顾衍深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道:“正因为她没有背景,我才答应跟她结婚。这样的女人,等奶奶去世,用钱就能打发了。要是名门千金,反而不好处理,你明白吗?”
女人的语气明显好转了许多,带着丝娇嗔,问:“所以,你是为了我,才找了个好拿捏的女人。等奶奶不久之后离开人世,就可以随时把她扫地出门了?”
他们的对话悉数传入温冉宁的耳里,那一刻,所有的自卑和自尊交织着将她埋葬。
原来,她一直崇拜着的男人,是这样薄情。
他娶她,无非是给他的白月光占位置罢了。
他瞧不起她,看不上她,是打从心底里的。
那一刻,她的心灰了,所有的绝望和无奈都从心底里涌了出来。
因为宋央的存在,隔绝了她和顾衍深所有的可能。
她想,既然这样,那她就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等癌症晚期的顾奶奶不久之后离世,她就干干净净的从这场婚姻里抽身。
可没想到,他们婚后的第三个月,顾衍深便食言了。
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回家之后粗暴的脱去了她的衣衫,彻底的占有了她。
这也让温冉宁发现,男人,无论在外面是多么的衣冠楚楚、高冷矜贵,脱掉衣服,都是一样的。
那晚,无论她如何哭泣,如何挣扎,他始终没有放过她。
可他口中唤着的,却是那个叫‘宋央’的女人。
那一夜,温冉宁好像流光了所有的眼泪。
从那以后,顾衍深仿佛对这具身体上了瘾。
但温冉宁心里膈应,她反抗过。
当时,顾衍深居高临下的说:“我不会亏待你。”
他捏准了温冉宁的命脉,他也调查过她的原生家庭。一个尿毒症多年的母亲,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弟弟,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
果然,温冉宁同意了。
就这样,他们好像是夫妻,却又好像不是。
明明做着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却没有夫妻间的尊重和平等。
温冉宁告诉自己,守住自己的心,早晚有一天,她会治好母亲的病,从这场畸形的婚姻里退出。
但她不得不承认,顾衍深是一颗包着精美糖纸的毒药,她偶尔还是会迷失。
就像今晚,她差点又......
温冉宁使劲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明早还要上班,她得养足精神,才能应付这日复一日当牛做马的医学研究生生活。
......
翌日一早,她刚到医院,便听到科里的好几个护士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昨晚顾主任紧急手术的那个病人是谁吗?是他未来老丈人!这不,VIP病房都给准备好了。而且啊,我今天采集病人信息的时候,听说这个病人是宋氏药业的老总。果然,有钱人的感情,也得讲究个门当户对。”
“真的假的?顾主任不是单身吗?”
“当然是真的!今早上我来的早了点儿,就看到那个病人的女儿靠在顾主任怀里哭,顾主任安慰她,好温柔啊!”
“顾主任自从接管咱们心外科以来,向来是铁血手腕,我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人温声细语的说话呢。哎,好羡慕啊,那女的家是开药品公司的,又有顾主任做男朋友,真是人生赢家了!”
“......”
温冉宁听着护士们的八卦,恍然大悟。
原来,昨晚顾衍深没有骗她,还真是有手术。
只不过,手术对象是宋央的父亲。
怪不得昨晚接到电话之后,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教授,会着急成那个样子。
就在这时,话题的中心人物迈着修长的腿走了过来,刚才还乱哄哄的护士站,瞬间安静了下来。
护士们恭敬又讨好的跟顾衍深打招呼。
温冉宁猛地回神儿,连忙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路过顾衍深身边时,她低头装没看见,却还是被他叫住了。
“站住!”
他命令。
温冉宁心里一咯噔,和其他人一样,叫了声:“顾老师。”
顾衍深居高临下的问:“几点了?”
温冉宁愣了下,看着护士站墙上的时钟,道:“七点四十......”
她想:平时不都是八点钟才交班吗?没迟到啊!
只听顾衍深冷声道:“自己去微信群里看看。”
说完,他抬步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温冉宁连忙打开微信,果然,三十多条群消息。
她这才看到,昨晚十点半,科室教学秘书发的消息,大概意思是:顾主任觉得科室的研究生们学习态度涣散,所以要求他们以后早上七点半之前就必须到科室,整理病历、熟悉病人情况。
温冉宁想了想......昨晚十点半,这男人和她在一起呢,她当然就没有看到微信消息。
......
医生办公室里,除了她,所有研究生都到齐了。
心外科管理研究生的教学秘书孟婕,是个年近三十的女医生,格外刻薄。
“温冉宁,昨天我刚发的通知,你今天就迟到!果然是没人管的学生,就是没规矩!”
孟婕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提起这件事,也是温冉宁的痛处。
她的导师郑明山跟顾衍深以前是死对头,因为如果不是顾衍深的出现,郑明山很可能就是这一届的心外科主任了。
可顾衍深比郑明山年轻十来岁,又在科研和临床都胜了郑明山一筹,因此,顾衍深当上心外科主任之后,两人几乎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郑明山各种作妖,顾衍深也不让着他,见招拆招。
最终,郑明山三个月前突然被曝出学术造假的丑闻,被医院开除。
这场斗争,以顾衍深的完全胜利告终。
从此之后,温冉宁也成了没有导师管的孩子,就暂时被顾衍深接管了。
顾衍深是科主任,接管温冉宁也理所应当。
只是在其他人看来,温冉宁到底也不是顾衍深的学生,这就如同亲娘跟后娘的区别。
因此,顾衍深的几个研究生都格外排挤温冉宁,而顾衍深也从没有替温冉宁说过一句话。
学生们是会看脸色的,看到他们的导师对温冉宁不闻不问,所以便得寸进尺的欺负她。
楚怡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她从那几个研究生里站出来,对孟婕说道:“孟老师,顾主任今早不是说违反规定的人要连值三天夜班吗?这话,还算不算数了?”

第3章

楚怡是顾衍深的得意门生,科里的医生看在顾衍深的面子上,也都会给楚怡几分面子。
说起来,楚怡和温冉宁都是海城大学七年制本硕连读的学生,当初高考都是以高分考进来的,两人在大学时候的成绩也是不相伯仲。
之所以楚怡能成为顾衍深的学生,是因为当初考研报考导师的时候,楚怡的父亲利用人脉暗中找了关系。
温冉宁没有背景、运气也不好,她的导师郑明山因为学术造假被开除之后,作为郑明山的学生,没有导师愿意将她纳入自己的科研团队。
楚怡还有科里其他研究生都在导师的指导下发了两三篇科研论文了,温冉宁却什么科研成果都没有。
本来是一样的起点,现在却好像比人家落后了一大截。
以前刚上学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现在也终于看清了社会的现实,被搓磨的不成样子。
孟婕看着温冉宁,道:“楚怡的话你听见了?这规矩,是顾主任亲自定的。那这三天的夜班,就你了!”
温冉宁欲哭无泪。
心外科的夜班有各种急诊,几乎是一夜都不能睡。
连续值三天夜班,可想而知有多泯灭人性!
可她总不能说,昨晚是孟婕发通知的时间太晚,他们敬爱的顾主任正压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因此,她只能咬牙认下这个错。
温冉宁甚至在想,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下,她还不如猝死算了!不仅不用再受人间疾苦,还能让医院赔偿,把母亲换肾的钱给凑够了!
处理完温冉宁之后,差不多就八点了,心外科所有医护人员聚集在医生办公室开始交班,头一天的值班医生会将病人情况在交班时做出总结。
然而,平日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必然会参与交班的顾衍深,今天居然不在。
温冉宁听到一旁的小护士窃窃私语,“我刚才路过VIP病房,看见顾主任正陪着那女的,亲自照顾那女人的父亲呢。”
另一个小护士点点头,道:“那差不多真是顾主任未来的老丈人,没错了!”
温冉宁悄悄退到了角落里,跟她们隔远了一点。
虽然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可听到这样的言论,她心里总还是有些难受。
直到交班完毕,各组开始查房时,顾衍深才回来。
他带着组里的下级医生和研究生,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去病房巡视。
顾衍深走在人群中的最前面,而温冉宁,却跟在最后面。
这样的位置,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如此的天差地别、泾渭分明。
每走到一个病人的床边,顾衍深都会根据病人的症状和治疗侃侃而谈,研究生们都随时准备一个小笔记本在口袋里,听到重要的话就记下来。
唯独那个VIP病房里的病人,顾衍深是自己进去看的,没有带这么多人。
大家纷纷羡慕,该是多么幸运的女人啊,可以得到顾教授如此特殊的对待?
就在这时,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生系着白大褂扣子,悄悄挤进了查房队伍,挨着温冉宁。
对于贺乐同这种三天两头迟到的状态,温冉宁早已见怪不怪。
整个心外科,也只有贺乐同敢这样。
毕竟,贺家算是暴发户,虽说没什么社会地位,但却给医院砸了很多钱,建实验室、住院楼。
所以对于贺乐同这样的学生,算得上医院的摇钱树了。只要他不违法犯罪不作死,那基本就能一直这么混下去,就连顾衍深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贺乐同听见周围人都在小声议论顾衍深铁树开花这件事,便小声对温冉宁道:“不会吧?究竟是什么女人才能受得了老顾这种男人?看他平时对我们这种灭绝人性的管理,我都不敢想象跟他生活在一起,该有多么悲惨!”
温冉宁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还在烦恼自己要连值三天夜班的事。
总觉得,是顾衍深在故意搞她。
贺乐同见她脸色不好,疑惑的问:“怎么了?孟婕又拿你撒气了?跟哥说说,哥哥帮你想想办法!”
贺乐同在这个科里跟温冉宁关系最好。
记得当初研究生入科分组的时候,大家都嫌弃贺乐同是个混子,不干活,没人愿意跟他一组。
只有温冉宁不嫌弃他,见他可怜、到哪里都没人要,温冉宁还是答应了跟他一组。
从那之后,贺乐同便把温冉宁当哥们儿了。
见他嬉皮笑脸的,温冉宁心里更烦了。
她没好气的说:“早上我迟到被罚连值三天夜班,你能帮我?”
一听值班,还是连续值班,贺乐同立刻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让我替你去死可以,但是连值三天班,绝对不可以!”
贺乐同的回答,没有让温冉宁很意外。
她刚才,也只是跟贺乐同开玩笑罢了!
只见贺乐同撇撇嘴,说:“老顾真是越来越像魔鬼了,还有孟婕也是,真不把我们学生的命当命啊!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心外科学生管理守则规定,无论是否值夜班,早上的查房必须参加,查完房还要开完医嘱、给病人换药,处理完本组所有病人才可以离开,一般都忙到中午了。
也就是说,这三天,只有下午几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
这么连轴转的工作,想想都想死。
......
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温冉宁忙到脚不沾地。
终于熬到了中午下班的点儿,她走出科室,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去食堂打完饭之后,她便将饭带到了肾内科病房和母亲潘素敏一起吃。
潘素敏见女儿进来,温和的开口道:“宁宁,我都说了,你不用每天都过来。我知道,你在医院忙,妈这个病已经给你和你弟弟添了这么大负担,我不想再让你工作都不能安心,还要操心我。”
温冉宁将小桌子支起来,饭菜一一摆上,道:“妈,我们心外科就在隔壁住院楼,距离这里几分钟的路。就算我不过来陪您,我自己也要吃饭吧?可是我跟您一起吃,我吃得香!”
隔壁床的大妈赞赏的说:“老潘,你这女儿可真孝顺!”
潘素敏愧疚地望着女儿。
是自己没本事,不仅没给女儿一个温馨的家,到头来,还生了这种病拖累女儿。
可温冉宁在母亲面前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她故作轻松的说:“妈,我今天给您买的红烧排骨,您尝尝,可香了!”
潘素敏道:“现在猪肉贵,以后,别买这么贵的菜了。”
温冉宁笑了笑,说:“食堂里的饭不贵,再说了,只要您吃的高兴,就值了。”
母女俩吃着饭,温冉宁也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刚吃完饭,护士又来催费了。
潘素敏说自己不想肾移植了,因为她不想拖累她的孩子们。
可温冉宁却坚持要让母亲做移植手术,她不能看着母亲一辈子受这个透析的罪。
想到昨晚自己找顾衍深借钱,被这男人冷嘲热讽了一顿之后,不了了之,温冉宁的心情就格外沉重。
该怎么再次开口呢?
就在这时,母亲的主治医生胡阳松进来了。
“潘阿姨,您不用为手术费的事发愁,我已经给您垫上了。”
胡阳松一直以来都对潘素敏很照顾。
可潘素敏和温冉宁都没想到,这次,胡阳松居然垫了整整二十万。
“胡医生,这绝对不行的!”
温冉宁连忙道:“我母亲的移植费用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我们不能用您的钱。”
胡阳松望着温冉宁,笑容在他本就憨厚的脸上更加实在了。
他道:“小温,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一个大龄单身汉,有钱赚没地儿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有了钱再还给我。”
温冉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
胡阳松人很好,是本本分分的那种长相,笑起来的时候憨憨的。
可温冉宁只把他当作母亲的主治医师,她没有想过跟他还有别的可能。
胡阳松温和的叮嘱道:“潘阿姨,您就踏踏实实的等着做手术,心情好了,对您的身体也好。小温,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去办公室找我。”
温冉宁再次跟他道了谢,又说了句一定会尽快把钱还给他。
胡阳松刚走,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当温冉宁看到进来的人时,瞳孔明显一缩,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顾衍深一米八.九的身形,医生统一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却把这白大褂衬得也不普通了。
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温冉宁乌黑的眸子里透着疑惑。
他来母亲的病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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