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因素是左右俄乌战争走势的关键?
2024年是美国总统大选年,更是俄乌战争的关键年。政治左右战争,战争为政治服务,这是一条不变的规律。只有深入了解美国大选,才能更好地观察和分析俄乌战争的进程及走势。
俄乌战争现状如何?简单来讲,经过两年零一个月的拉锯,双方大致旗鼓相当。不过,最近乌克兰丢掉了战略要地阿夫杰耶夫卡,紧接着又失去了在第聂伯河左岸唯一的桥头堡克林基定居点。从总体战略上看,乌军目前处于守势,情况稍微有点被动。
那么,曾经处于反攻态势中的乌军,为何突然变为守势了呢?其实问题并不复杂,只因为缺少弹药。他们究竟可怜到了什么程度?有些乌军前线部队,每天只能分到几发炮弹。为此,捷克总统帕维尔紧急向各国众筹资金,从第三国购买80万发炮弹送给乌克兰,但未来几周才能交货。而法国实际行动并不特别给力,捐款总数与法国的国际地位严重不匹配,可总统马克龙的口气却最强硬:不排除法国直接派兵到乌克兰前线参战。德国给钱还算大方,位居西方阵营第二,但在武器问题上却是畏首畏尾,总理肖尔茨已明确拒绝提供金牛座远程导弹。
战争是金钱消耗器,比的是双方的经济实力特别是后援强弱。目前俄乌双方的后援严重不对称:俄罗斯拥有稳定但从不张扬的强大援助,从金钱到武器零配件、从弹药原料、弹药半成品到各种军需物资,应有尽有、应给尽给,从不犹豫更不吝啬。可以说,没有强大、稳定、务实而低调的后援,俄军早就在去年下半年乌军的大反攻中溃败。相对而言,乌克兰的后援则严重不靠谱:欧洲长期在美国的婴儿车里自废武功,很多国家从未达到军费开支占GDP2%的规定,只有波罗的海三国、波兰和希腊达到了要求,匈牙利、芬兰、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今年也将超过2%的门坎,而欧盟经济实力最强的几个国家竟然没有达标。在关键时刻,诺大一个欧盟,一场战争就把弹药库清空,各国只好临时筹钱,到亚洲、非洲甚至南美等地购买,何等可笑、何等荒唐。看来,欧盟是拔掉了牙齿的巨人,这话确实没错,曾经的欧洲列强、18-19世纪的雄风已经真的不再。
乌克兰最大的靠山当然是美国,但美国却相当不靠谱,这种不靠谱其实是有历史渊源的。当年敌友不分,以为敌人的敌人一定就是朋友,全力援助苏联抗击德国;在三年国共内战中,撤销对国民党的支持,让蒋介石政府迅速溃败;伊朗国王巴列维在最困难的时刻,美国不是提供坚定支持,而是劝说伊朗国王流亡,导致霍梅尼很快取得政权;即便面对装备寒酸的志愿军,美军在朝鲜战场上都没有取得压倒性胜利,而美军的装备和人员素质却是压倒性的优势。美军的问题出在哪里呢?中国出兵朝鲜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美国政府却还在天真地思考,中国会不会出兵?直到花200万美元买了兰德公司的报告才知道,从而耽误了提早排兵布阵的绝佳时机。多说一句,这些时期都是民主党总统在执政。
目前,美国正在政党内斗中,白宫提出给乌克兰600亿美元的援助在众院搁浅,众议院议长约翰逊把议案放在办公桌上,就不提交众院表决。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应该首先关切国内的边境问题,不能放任非法移民大量涌入美国。如果要援助乌克兰,就必须把边境问题与之捆绑。
民主党当然不干。非法移民越多,对民主党越有利。这点,马斯克揭开了谜团:美国各州分配众议院席位是根据人口数量决定的,人口越多,分配到的席位越多。而在人口统计的时候,并不区分合法或非法移民,只要在该州居住就必须统计进去。众所周知,非法移民大都涌向加州、纽约这种民主党蓝州,从而增加了这些州的议员席位,有人评估,民主党因此多得了5%的席位。当然,这只是短期效应。从长期看,这些非法移民会逐渐归化为合法移民,而他们基本上都是民主党的拥趸,假以时日,民主党的选民基础将越来越大,最终出现日本那样一党长期执政的局面。民主党的中远期目标是从实质上终结美国的两党制,即共和党名义上虽还存在,但无论如何也选不赢。
共和党很清楚,一旦放行了对乌克兰的援助,手上便没有了控制边境的好牌。只要拜登政府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就可以对共和党的诉求视而不见。因此,双方互不让步。这就是目前的僵局以及面临的实际难题,可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众议院议长约翰逊算是川普的小迷弟,他之所以阻挠对乌克兰的援助,主要还是着眼于2024年的这场大选。如无意外,又将是两位老人对决:81岁的拜登vs77岁的川普。如果乌克兰战争进展顺利,无疑是拜登政府得分;如果俄罗斯在今年11月投票之前战败,理所当然是拜登的头功,他将以巨大的荣耀光环获得美国人民的拥戴,当选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共和党也不傻,怎可能让民主党如此顺心如意?
实事求是地说,眼前的政治僵局更多是民主党造成的。当初的众议院议长麦卡锡虽然是个共和党人,但与川普保持一定的距离,换言之,在很多问题上,民主党还是可以和麦卡锡商量甚至达成共识的。麦卡锡为了帮助民主党通过临时预算法案,不惜得罪了川普在众议院的八位铁杆,俗称MAGA党。最后,在MAGA党人盖茨的提议和民主党的全力配合下,神奇地把麦卡锡拉下马,使其成为第一位被成功弹劾的众议院议长。民主党人出于党争的需要,居然支持极端共和党人,把刚帮助过自己的人一脚踢下去,可见民主党是多么的薄情和短视。
麦卡锡下台后,几经周折,共和党把川普的铁粉约翰逊选为议长(共和党在众院占多数),这就为今天的僵局埋下了伏笔,民主党也算自食苦果。好在援助乌克兰是美国的主流民意,川普即便想制衡拜登,也得考虑选民的感受。为此,共和党只好做出某种程度的妥协:白白提供援助不行,租借可以。于是,约翰逊提出了一个给乌克兰提供租借的议案,但这将是个漫长的程序。即便众院通过了,参院也不见得照单全收。等两院都通过,恐怕黄花菜也凉了。
可以预见,为了赢得今年的总统大选,拜登一定想尽办法帮助乌克兰,最好让俄罗斯在11月份之前战败,至少也要让乌克兰收复乌东四州,如此,拜登才能宣布,在自己的英明领导下,乌克兰取得了这场战争的伟大胜利。
应该说,如果拜登政府能够克服重重阻力,竭尽全力支持乌克兰,俄罗斯战败也并非不可能。从表面上看,俄罗斯目前略胜一筹,但实际上俄乌双方都到了精疲力竭的阶段,只要其中一方的后援多使点劲,很快就会打破力量的平衡。不过,俄罗斯的后援有一条明显的红线,那就是不允许俄国战败。因此,在各方的综合博弈下,乌克兰的最佳结果可能是收复乌东四州,克里米亚继续留在俄国版图之内。留给乌克兰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从现在起到年底,满打满算也就是8-9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一旦川普上台,美国将会停止援助,在此背景下,欧洲一些国家也将转而袖手旁观,匈牙利、斯洛伐克和奥地利甚至会公开倒向俄罗斯。缺少了美国的援助,乌克兰的结局自不用多言。到时,普京就会开香槟畅饮,世界又回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平静阶段。
问题是,2024年的美国大选,川普获胜的几率有多大?从时与势看,世界在右转,意大利、荷兰、阿根廷、葡萄牙的右翼政党相继获胜,川普能否赶上并抓住这波大势,要看他的选举策略是否有所调整。如果一味地迎合其右翼基本盘,不去满足中间选民胃口的话,最终也只能是一场空欢喜。因此,川普应该想明白一个道理:支持乌克兰这样的好事情,不能让拜登独享,共和党也应当仁不让。如此,才能收获支持乌克兰那部分选民的心,要知道,这个群体可并非少数。就像笔者这样支持共和党理念的人,如果川普不支持乌克兰,也要对着美国朋友喊一嗓子:不能让他当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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