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公众号《移空技术研究院》
从咨询师到来访者,从传统文化的爱好者到传播者,移空技术拥有的不仅仅是一个又一个成功的案例,还有移空的精神,移空的思想,以及值得记录的一个又一个移空故事。用文字记录所听到的故事,用照片定格所看到的画面。每一篇专访,都见证着移空技术的发展,也见证着移空技术行知合一,不急不停的步伐。2022年下半年,移空技术研究院宣传部策划组织了系列采访“我和移空的故事”。我应宣传部之托,于2022年11月22日对移空技术创始人刘天君教授进行了专访,我是特约记者梁亚奇。梁亚奇:我还真是一直想有机会再给您做一个采访,因为这是我第二次采访您了。上次采访您是2001年,差不多二十二年前了,我印象是2001年的春夏之交的时候,在北京塔院的一个茶室。刘天君:2001年,在我这里相当于西汉的时候呢!(笑)梁亚奇:(笑)确实时间挺长的了!所以今天想问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从2001年到今天2022年的年底了,对于移空这个事情,这二十年间,您自己有一个什么样的体会,或者说它的一个变化的过程?刘天君:你要这么一说吧,我觉得可能最最主要的体会就是,“宝藏”!这个在二十年前我只是触到了,但还没有真正看到它的那种价值。那么现在呢,我就觉得比那个时候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而这种认识呢,我认为是一个质变,而不是量变。就对它的那种深刻的含义,它的那种内涵,我觉得又拓展了。我们传统文化里边有很多东西,是现代心理学没有涉及的,它是一个宝藏。我最近讲课时ppt里多了一句话,就是:“在心理咨询和治疗领域,心理空境还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广阔的处女地。”刘天君:但是同时我也感觉到,它难实现。因为大家的那种思维方式吧,已经完全被二元的同化了,而心理空境是一元的世界观,这就有非常大的差别。大概这两点是我觉得比较深的:一个就是说更加看到了它的价值;一个也更加看到了,它和现代整个的方法论有一种不一样,不是说二元就不对,但是它有差异,而这个差异吧,很难通过二元去发现。梁亚奇:您说的这个有难度,是说在实现上目前还没有头绪,还是说您觉得从性质上,这个事情可能存在一个难以逾越的隔阂或沟壑呢?刘天君:它不是难度,它是太容易了。现在大家的习惯,比如说“难”是什么意思?“难”就是复杂,层次多之类的。但是一元,它什么都没有,它就太容易了。大家那好奇心呐,都已经变成二元了,就没有一元的那种。举个例子,前些日子有一个来访者,一个高知,来了以后他看了一下,然后说我拿点资料回去研究研究。这一研究就没有回音了。其实我就知道,有知识的人回去一研究,一定不会回头。他会觉得这东西太简单了,啥也没有。他很难理解到后边的这种妙处,他看不到。刘天君:对,就这种感觉。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而且难的还有一个地方在哪儿?既然是一元,在本质上它就难以言传。这点是限制它的本质问题。梁亚奇:那我能这么理解您的意思吗?就是这个事情难,但并不是不可能实现。刘天君:它本来就一直在实现着,就是大家没有这个视角而已。我讲课时老说,你开车掉个头,大家都觉得很自然;你把意识掉个头试试,大家都不会了。其实这调头不难,但是你没有这个视角,掉不过来。我觉得移空技术比较有灵气的地方,就是这个“空”很难实现,但是移空技术给了它一个操作程序,让它能够近似的实现了。大家对这个“空”吧,也不好理解。我现在也想不出一个什么好主意,但是我觉得它很像零。零有什么特点呢?它不是正,也不是负。大家往往觉得不是正,就是负。其实有一个零在中间放着呢。它有什么优点呢?不正也不负,就不产生矛盾,不产生矛盾不就没有问题吗?而且零没有边界。一和二它一定有边界,它就有局限,零就没局限。这一点是特别不同的,是别的东西不能比拟的。刘天君:还有零这个数吧,特别不起眼儿,但是没它还不行。比如说“1”后面搁几个零,那就完全意思不一样了。但是你单门拿出一个零来,大家就觉着啥也不是,这没用啊。所以这个点就在那儿摆着,谁都没去过。梁亚奇:所以我们发现一个聚宝盆,可能会源源不断地出各种宝贝。梁亚奇:那它可能会出哪些宝贝,您是不是有一些方向上的设想了?还有一个技术层面的问题,我们现在怎么把这个聚宝盆认识清楚?刘天君:你这个问题吧,其实还是二元的那种思维方式。刘天君:我可以这么说:零是什么呀?零就是彼岸。你不能拿此岸的方式去理解彼岸。它是这么一个聚宝盆,但它不是说出黄金白银,它不是这种东西。你没办法拿此岸的标准去衡量彼岸。它是另外的一套东西,但是它肯定能解决此岸的问题。你看《心经》第一句话怎么说?“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它没说空境度一个苦厄,度十个苦厄,它是度一切苦。而这句话呢,心经一共才260个字,这句话重复了两遍。“能除一切苦”,还说“真实不虚”。梁亚奇:可是我以一个临床医生和咨询师的身份,我会很关心,怎么把这个作用应用在患者身上?刘天君:我觉得只能说,你从移空技术开始,然后你让来访者在空境里待的时间越长,他效果就越好。梁亚奇:噢,那么这个重要性,其实我们认识还是不够。刘天君:对。而且大家对传统的修炼有一种误解,这个和以前的宣传不够中正也有关系。你比如说正念,现在一般就是做团体,让他每天回去坐四十五分钟。跟练功有什么差别?没有啊!它就是最粗浅的修炼。但是它已经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主流的西方心理学界。反而我们,避之如洪水猛兽。梁亚奇:我们一说练功,这是个敏感的事儿了。在人家那儿,这是一个心理学操作。刘天君:对了!而且他们已经就这么做了。认知行为治疗第四浪潮,就是以正念为代表的一系列疗法。正念减压什么的,全是在打坐呀!而且是最粗浅的打坐。原来是西风东渐,现在是东风西渐,主流的心理学开始接纳东方传统文化的这些东西。人家本来是拿你的东西变成正念,结果拿回来再卖一遍,咱们还帮人数钱。这就很尴尬,这里面有问题。我觉得移空技术比他们,其实要深入。梁亚奇:那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您:多年之后,当我们谈起中国心理学或者中医心理学的医学史的时候,在您看来,移空可能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呢?希望您尽可能的不要太谦虚。刘天君:我觉得现在很难给它一个什么样的定位。因为它是一个新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呢,明显的和其他的(现代的)东西在哲学基础上都不一样。因此你很难把它摆在一个现在的什么位置上。比如我问你,你怎么定位零?就跟这个问题是一样的。现在移空技术只是非常粗浅的起步阶段。就像外国的心理流派来说,我看了看,每个流派起来至少要三四十年。移空技术从2008年公布开始,到现在十五年都不到,所以还是非常非常年轻的襁褓中的婴儿呢。刘天君:这个问题吧,你提的有点儿太单一了。比如说一个种子能不能发展起来,它要看很多条件。温度行不行?土壤行不行?气候行不行?如果是一个没有气候的地方,没有土壤的地方,它可能就夭折了。如果有适当土壤,它就能发展起来。但是刚发展起来,又遭到什么狂风暴雨,又没了,这都有可能。它未来是不确定的。你要从它的本质来言,它显然是应当有机会成长为一棵大树。但未来是不是这样?那很难说。所以我不做什么对未来的预测,我也不去评估它有什么样的历史位置。我能做的事就是尽力而为。其他的条件不归我管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呀。(笑)但是我会尽可能顺着这个发展的趋势走。按照移空本身的发展逻辑它是什么样,我大体上心里还是有数。所以我做各种尝试,也不拘泥怎么样。刘天君:对。我就没有(长远预判)这种想法。其实所有的事都一样,这点我跟日本企业家稻盛和夫的想法很相似。他说我就是凭常识做事。翻译成我的话就是,“说人话,做人事”,就行了,别的甭想那么多。而且他说,我的公司从来不做第三年的计划,我只做明年的计划。但是我这么做下来,四十多年我这公司就没赔过。他很灵活。你有方向没问题,但是你哪能做三年五年的计划啊?我看好多单位做三五年计划,没到就改,没到就改,那你何必要做呢?刘天君:(笑)对呀!所以第二年我得好好想想,第三年嘛,瞄一眼。你不能不瞄,方向得知道,但是你要求很细,这没有可能。那移空技术也是一样,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做好什么东西。换个话说就是活在当下,把每一件当下的事做好。梁亚奇:那我们作为后辈学生,正处在要往前走,要发展的时候。您呢,是已经走过了这条路。所以我们很想知道,在情感体验上,还有对于自己的发展上面,您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分享?刘天君:找准了自己的方向,就一直走就行了。比如说你做移空,然后你的生活就是,移空技术发展需要做什么,你就需要做什么,而不是说你想做什么。在某种意义来说,不是你在做这件事,而是这件事造就了你。也就相当于,不是你在练功,是功在练你。你就倒过来了,然后就没有这些问题了。梁亚奇:我突然想起您刚才说的零,用我们常见的说法,其实这个状态很忘我啊!刘天君:你这么说也没毛病。你的兴趣不一定是你的使命。如果你是一种使命感的东西之后,你就知道好多事情你不感兴趣,但是你得做。如果只凭兴趣,好多事你就不做了。梁亚奇:那么您自己在这么多年里,有没有经历这种状态?刘天君:这种事很多呀。你比如有的会议我特别不想去开,但是它有必要。比如一些商业合作,它不在我兴趣范围内,但是移空技术发展得这样做。比如有的病人我特别不想治,但是他应该治啊。这就好像《大医精诚》说的,你得不管这个病人老弱病残,高矮胖瘦美丑,你就得好好治。梁亚奇:有一个很流行的说法,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是让我们能够走得更远,走得更深入的动力。刘天君:对青年来说,是;对已经走上事业道路的人来说,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当你选择目标的时候,你有兴趣,在很大时候符合你本性。但是反过来说,你按照事情的逻辑去发展,去做的时候,它又反过来提升了你的人格。就让你的生活更有实在的意义。按你的话说,更大我(忘我)一点。所以有的人跟我说,不喜欢做这个做那个。我就觉得,你要年轻,你这么说我还能接受,但如果你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你这个理解就不全面。你要是永远做你喜欢的事,最后的出路就是躺平,你老在舒适圈里边。我认为你做事是应该,永远超越你的舒适圈一点。离太远了不行,但是说总在里边,你做什么呀?梁亚奇:静功班上您有很重要的一句话教给我们这些学生,就是练功单凭兴趣是不行的。刘天君:这些都是同一个道理。如果你没有一个长远的追求,你走不了多远。当然练功又比这难,你光有追求不行,你还得有你的思路和方法。光坐着也不行。那东北老太太盘在炕上一盘盘一天,没有用啊。你得能琢磨进去,这个就有点难。梁亚奇:关于移空,我们知道您在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把移空技术向移空疗法发展。那么想问您,就今天而言,您对移空技术最满意的和您觉得还有不足的地方是什么?刘天君:我觉得我满意的地方就是,我想到了一种方法,把一个不可捉摸和不可操作的空境,能够用一种操作的方式表达出来了。因此它才能够变成疗法,否则的话成不了疗法。而且这个疗法呢,步骤还很简洁,大家都能够用。这点我觉得是移空技术的主要贡献。它有什么不足呢?我觉得在移空这个环节上它已经做到位了,但怎么去发展保持这个空境,我现在还没完全想好。比如我现在正在做的这个工作吧,移空疗法比移空技术至少多一步——词我还没想好,你可以帮我想想,比如说第一步是“移空技术”,第二步可能叫做“持空技术”。保持的“持”,就让移空往前再走一步,能保持住。你这个疗效可能随着保持住的时间而递增,这就不同了,就往里深入一步了。梁亚奇:我体会您说这个,有点像练功,偶尔进入境界还不够,你怎么能够让这个境界保持住。刘天君:对,待住才行。你要不待住,只在零那儿飘一下不行。比如说你原来是个“1”,你后边加了一个零和后边加两个零,你的价值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一个零是五分钟,那么你能待几个?你要加十个零,那你肯定没问题了,就这个意思。然后保持住你才发现,虽然是零,但是里边千变万化,色彩斑斓。没进去你不知道,进去你才知道。拿四禅八定来说,从空无边处定就是零,识无边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全是零啊!但是这个零不是僵化的零,它有很多东西。刘天君:我为什么说它是一个尚未被开发的处女地?它里面很多东西,零不是就没了啊!梁亚奇:所以移空将来的发展,我们在技术上不但要帮来访者移空,而且要帮他持空。刘天君:这词我还没想好,“持”这个词你觉得行不行?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词?刘天君:“定”行不行?“定空”好还是“持空”好?“握空”呢?梁亚奇:“守空”呢?《道德经》说:“致虚极,守静笃。”移空等于致虚极,持空是守静笃。刘天君:对,“持空”好还是“守空”好?“守空”吧,有点儿操作的意味过强。我没想好这词,再想。“移空”这个词其实也想了很久。现在这个词可能还是有些人接受不了,但是我觉得从专业角度,“移空”这个词对这个疗法来说是非常恰当的。梁亚奇:嗯,词再想吧。但是您说的这个,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事,以前大家没有意识到移空后边的这件事。刘天君:但是我怎么把它表达成一个,大家能完成的事情?梁亚奇:嗯。就像说怎么通过一个操作方法,让大家可以把“空”作为治疗目标。那么通过移空技术的十步操作,现在把“空”作为治疗目标已经实现了。然后就是怎么让他待住,把待住作为下一个治疗目标来实现。梁亚奇:这个大的方向,很大程度上影响,甚至决定着我们这些移空咨询师的方向。包括我们将来的工作方向和我们将来一起发展移空的方向。刘天君:所以我挺希望你来,来加入这个工作一块儿做。因为这事一个人完不成。我觉得我已经全力以赴了。梁亚奇:那么对于我们这些学习移空技术,而且在临床开始用移空的医生和咨询师,您现在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么,比如一些评价或者一些建议?刘天君:第一件事,我觉得就是要有真正的文化自信。我们的传统文化,至少在心理领域一点都不差,而且我觉得超越西方心理学。他们没有这些概念,也有不了。(传统文化)确实是宝藏,没有什么问题。现代科学没有问题,但它不是这个思路。其实包括中医,完全现代科学化,穷尽不了中医。包括现代心理学,完全用现代科学的方法,在某种意义上我觉得穷尽不了心理。而且心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是什么?所谓心理,都是主观的,没有客观心理。你见过(客观心理)吗?但是现代心理学的研究思路,是把心理现象当作客观对象研究。刘天君:对。这就是非常重要的。不是说不对,但是,就像我说中医现代化有两条路,一条是以现代科学研究中医的现代化,一条是中医自身的现代化。你得走你自己的现代化道路。你让别人来研究你,最后出来都是别人的东西。就好像青蒿素,那是西医的成果。刘天君:我觉得移空技术就是中医自身的现代化,移空走的就是后一条路。但是移空还有一点借鉴性,它用了西医的形式。行为操作这个形式,确实是西医的。我觉得我那个比喻是很恰当的——人头马的瓶子装了二锅头。中医自身的现代化,我觉得我要走,就这条路。不是说我不知道(科学化)那条路。现在心花计划走的就是纯科学路子,可以不可以走?没问题,不冲突。就好像零和正数负数都不冲突。所以移空技术不怕你别的技术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尽可能来。但是你在做的时候,你别带别的才好。你要带别的,就做不了移空。刘天君:对啊!这么说吧,中医的科学化只是中医现代化的其中一条路,不是唯一的路。而且它到不了最深处。梁亚奇:中医现代化有八车道,然后科学化可能是其中60迈限速的那一条。刘天君:对。这条路上120迈你开不到,那你飙车就犯规。但问题是,风景恰恰在120迈呢。60迈这条路,你看到的都是科学能看到的东西,科学看不到的东西,你就到不了啊!刘天君:但这个方法我跟你说没问题,跟大多数人说,大家都觉得你瞎说八道。刘天君:也不完全是。最重要的是传统文化知识传播就不够,它成了无本之木。大家耳濡目睹的都是现代的东西,没有深入研究过传统文化。我们确实有文化的缺失,自己的文化丢掉太多。而且不是说你读经就行,不是那回事,你得去做才行。梁亚奇:来访者来了,我给你做一个正念,就理直气壮;我要给你做一个传统的心理技术,就心里打鼓。刘天君:对,这种情况就有问题。你还得说我们是做正念的深化,就变成这样一个事了。实际上我这是茅台,但我说茅台不行,我得说我是人头马第二代才可以。刘天君:这里有文化问题,也有话语权的问题,都有。不是一个单一的问题。所以你刚才问我,移空将来发展怎么样?我就跟你说,除了我怎么样,我还得看土壤,看气候。这些他们都不问,他只看一个东西,这不行。你不是孤立发展的啊!就是大家现在的思维,总集中在一个点上考虑,缺乏那种整体的东西。梁亚奇:那么现在您所了解的,咱们心理学界和医学界,尤其中医学界,在做这种类似尝试的,有多少?刘天君:少!而且吧,比如说心理学界吧,很多都是把西方的心理学思想拿来变一下,加上一点东方的东西;还有就是把人家已经西化的东方的东西,再拿回来。这样的多。纯属从自己传统里找的,也不是没有,但少。而且找的东西,有的时候没找到根上。包括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反问你:你看看中医的现代化,有多少是科学化中医,有多少是中医自身现代化?看看这个问题你就知道了。梁亚奇:确实是啊,我自己也经常会觉得,我其实西医的思路用了很多。刘天君:对啊!就是西医的思路审视中医,并没有把中医的真正的好的东西展示出来。这么多年来,中医自身现代化成功的东西,我认为小夹板是,它把石膏打破了,而且是中医的东西。另外针灸开始发展的时候是,但是针灸现在很大程度被西化了。我认为是西医思路研究中医的现代化。但是大家走的都是这条路。就从我们学院的教学你就知道,它都是西化的教学。包括教材,都是按照西化的写的。《医宗金鉴》中医分那么些科吗?没有啊。现在越分越细。整体在哪儿呢?而且特别是眼光,中医不是看一个点,而是看一个总的东西。就像你提那个问题,你问我移空技术怎么发展?我就给你说,土壤、空气都得说上才行。但是大家都变成一个点了,我只问这一个点。那是现代科学的思路,限制条件,就一个点。刘天君:对,不问别的。种子是长啥的没问题,但问题是光一种子长不起来啊。梁亚奇:本来我这是个橘子,但我在你这儿长出来的是枳。刘天君:对呀,问题就在这儿。然后就会说,你这橘子有问题,种子有问题。其实种子没问题,是土壤气候不一样了。很简单的道理,但是脑筋转弯就不转了,他就不转回来了。刘天君:对。所以他就是时速60。你时速80,他告诉你违规。他看不到你其实已经撞线了。我也承认(科学)那个道理,但是西医真的没有整体观。刘天君:本土就不需要“化”。“本土化”就有问题,我现在就不用这词。《移空技术操作手册》第二版的题目我都改了,就基于传统文化的,我就不是本土“化”的。梁亚奇:对,我踏踏实实茅台挺好喝的,二锅头挺好喝的,我还非得跟人说我这是人头马第二代。(笑)刘天君:然后你还得把这个二锅头里边加那么一点人头马才行。我干嘛呀?这有问题。刘天君:有的是人头马里边加点二锅头,或者二锅头里边加点人头马,就是本土化。这有问题。梁亚奇:关于移空聊了这么多,然后呢,您是我们的老师、前辈,我们想听听,您对于自己的人生,不管事业上还是情感上,这么多年走过来,想对我们这些后来人说些什么,或者分享自己的一些什么样的感想?刘天君: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人生的方向和目标,尤其是方向。刘天君:方向对了,目标才会逐渐出现。比如你现在认准了往东走,你就有了一个动力。至于其他东西,都是在这条路上出现的。比如情感之类的,你往这边走,这边的人就会出现,气场相应,你就会碰上志同道合的,或者说同一个志趣的人吧。比如说恋爱吧,你往这条路上走的时候,你不能选择碰到谁。碰到之后你才能选择,对不对?你想要什么样的人,这个东西其实不能完全自己去谋。然后你慢慢发现,这个大的选择范围是你的方向定的。你往东看,看不见西方的目标;你往西看,看不见东方的目标。所以我觉得,有一个方向是第一步。梁亚奇:但是有人会问:我啥也不知道,就怕自己选错方向,怎么办?刘天君:一个是听取你内心的声音,不要管别的东西;一个是大胆尝试。只有这个办法,没有别的。我总是跟我的来访者说,如果有一件事你老犹豫,下不了决心做不做,那我就告诉你,做。因为你只有做了,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正确。干想,一点用都没有。因为犹豫不决的事,一定是你从理性上拿不定主意的事。那你就去尝试,别找人瞎算命,你就去干就完了。干完了你就知道行不行了。但你要考虑好一点,你得准备承接这个后果。你想通这点就行了。然后你也不用老试,试几个就行了。还说最简单的道理,比如找对象,你就先试几个呗。你只能这样。但是你可以把世界所有人都试一遍吗?没有可能啊!你就是试几个。而且你不要觉得,你能够把什么事做到百分之一百,那是不可能的。我有时给自个儿定的原则就这样啊:一般的事,七十分就行;重要的事,八十分;很重要的事,九十分;极其重要的事,九十五分就决定。一百分,没有。你哪能见着一百分的事啊?不可能有啊!你坐飞机能百分之一百确定它不掉下来吗?对吧。你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很好啦,你就做就完了。梁亚奇:那么老师,您从中医的方剂学,从中医临床转到气功领域,像刚才说的二三十岁的这个阶段,您那个时候的尝试和后来定下来,是怎么样的?刘天君:我最初学医吧,是因为在北大荒待了八年,身体坏了。治半天也治不好。那我怎么办呢,我就自个学医呗,这叫刚需。我就决定我得考一个医学专业去学,这是第一个原因。然后学中医还是学西医呢?这需要考虑。我觉得学西医是人家的,我永远跟着人家后边,不可能赶上人家;中医是我们自己的,我就学我们自己的就完了。然后就报考北京中医药大学(当时为北京中医学院)。学了五年,完了以后,我不是说过这话吗,我觉得我只是会了一堆中医知识,但并不懂中医。这一点,我觉得我似乎比一些同学要清楚一点儿,他们可能不这么问自己,我这么问了。而且是上完五年问一次,上完八年又问一次。结论是一样的,我可以会好多中医知识,我也能开出不错的方子,但是我并没有懂中医。然后我就想,我不懂的在哪儿?中医和西医差别在哪儿?对比中医和西医就发现,中医有的东西,西医都有;西医有的东西,中医都有。虽然说不能对等,中医的肝不等于西医的肝,这都大家都明白,但是大体上肝心脾肺肾,中医西医都有。但是就“气”,只有中医有,西医就没有,它没有对等的概念。那么这一点,我认为一定是中西医最根本的差别。然后我就从方剂教研室调到了气功教研室。我自个要去的。人家都说我傻,我就觉得那我就傻一回呗。这就是尝试。但我有把握没有?没把握。我不知道我这条路选得对还是不对。那会儿还算年轻嘛,赌一把。但其实也不年轻,我到气功教研室的时候38岁,并不年轻。因为我上学时候已经29岁了。就从北大荒回来,可以说上学就30了。然后上了八年不就38了吗?到气功教研室,去了以后绝对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觉得我又做了一个,现在看来也是明智的决定,我一开始去学气功,就同时开始学心理学。因为我觉得,我得找一个现代科学相近的东西对着学。然后马上就开始动笔,写那本《气功入静之门》。其实我还没开始学呢。我写下来,我才觉得能总结这东西。然后过了差不多十年,我才觉得这路选对了。也就是到快50岁的时候,我才觉得这路我没选错。因为前十年我也不知道什么。那我最后怎么懂了中医呢?如果用现代科学的话说,我觉得我懂了中医的方法论。不是会了好多知识。所以我觉得,就有了这个往下走的思路。而现在我做的这些事情,比如说人头马的瓶子装上二锅头,还是在当初我最初到气功教研室的时候,同时开始学心理学,结出的果子。那会儿是八八年(1988);然后到九八年(1998),我才觉得这路走对了;又到零八年(2008),提出了移空技术,过了二十年。你要说这个路都是有逻辑的,也是吧,但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逻辑在哪儿,我只知道我就这么走。梁亚奇:选定了这个方向,然后走的过程中才知道我走的是什么。刘天君:对啊,所以我说方向第一呢。你得这个方向,才能发现目标。如果你没方向,你的目标是漫无边际的,就不行。梁亚奇:我听您讲到写《气功入静之门》的事,想起来我们的练功笔记,还是得写呀!梁亚奇:嗯,别老想着说学会了之后再写,不写哪学得会呀!刘天君:就没有学会的时候。什么叫学会了呢?我在香港教学的时候,大家都说你这五行掌你得练好了才能教我们。我说我永远练不好,那我就不教了?我永远会有进步啊。现代思维的局限,认为一个事可以完善。其实不会的,没有这个可能。古人从来不有这种想法。庄子说得很清楚,你命是有涯的,学是无涯的,你怎么能学完了呢?没有这种可能啊。大家普遍的那种思维,都认为有一个标准化的什么东西。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中医和古人是非常非常伟大的。标准化只是暂时的,标准其实最终都是人定的,它并不是什么所谓客观标准。事情是客观的,标准可不是客观的,标准是主观的。我不定这标准,它就没有啊。而且我再说一句最绝对的话就是,大自然不需要标准,是人需要标准。梁亚奇:对,自然就自然运行就行了,它不需要这些标准。刘天君:对啊,自然它不需要标准。而且标准意味着死亡,他就不动了。梁亚奇:刚才您说的那些,我确实也有体会。感觉我们现在中医临床的医生,也确实很多人是有知识没观念。刘天君:对,方法论上不行。我们教学就这个问题。什么是中医的方法论?这一点,我觉得我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问过王洪图老师,他当时就没回答。我问这问题,因为他是《内经》大家。当时在日本,在日本的小旅馆里边,他住大间,我住小间,一块儿做饭,一块儿吃饭。我就问他,我说:王老师,这《黄帝内经》吧,面面俱到,它为什么没有方法论?现代科学很讲这个,那中医的方法论在哪儿?所以大家误认为方法论只有西医才有,中医就没有。然后十年以后,我明白这一点了。我觉得我懂中医了,就因为这个。梁亚奇:那当时您跟王洪图老师两个人交流的时候,是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看法呢?刘天君:对,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他教我了一点,我特别印象深。他告诉我烟建华老师的一句话,我特别认可这句话。他说是烟老师说的。说的什么呢?他说:辩论不出真知,讨论才行。因为辩论,双方的观点是僵化的。甲队、乙队,我就这观点,你就那观点。辩论就是诡辩,反正我不管什么招儿,我就得站在我这方面说。但是讨论,双方立场是松动的,才可能出真知。所以我从来不参加辩论,辩论其实没什么意义。梁亚奇:结论先行,我是来抬杠的,不是跟你讲道理的。梁亚奇:好,谢谢刘老师,花了这么长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梁亚奇:然后是这样,我们的主题是“我与移空”或者是“我和移空的故事”,采访其他老师的时候呢,我们上来首先就问,当您面对这个主题的时候,自己最想说什么?今天一上来,跟刘老师就直接拿别的问题聊上了。我现在想重新提一下,比如突然给您这么一个题目,“我和移空”或者“我和移空的故事”,您想说一点什么?刘天君:其实刚才说很多了。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呢,我去从古人的文化里边,去发掘和编创了移空;但是反过来,这个发掘和编创的过程,也造就了我的提升。比如这些认识,都是从整个这个过程中得来的。梁亚奇:谢谢,谢谢老师!还有几分钟采访就要结束了,这个时候想请您跟我们这些学习移空和应用移空的咨询师和医生,还有这些年轻人,简单地说几句话,您想说些什么?刘天君:找准自己的生活的方向,深入地研究一下中国的传统文化。在文化自信的基础上,才能做好开创移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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