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
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电影《后会无期》主题曲
分享会上,大家集中观看了纪录片《里斯本丸沉没》,该纪录电影讲述了1942年,日本武装运输船里斯本丸号押运1816名战俘从香港前往日本,在途经中国浙江舟山海域时被美军潜艇击沉,200多名中国渔民挺身而出,冒着日军的枪林弹雨,划着小舢板一次次冲向大海,最终救下了384名盟军战俘的这段隐秘而又感人的历史。
更令人感动的,是该片制片人、导演方励,为了完成创作、记录历史,他掏空积蓄,甚至一度资金链断裂,也从没想过放弃,方励的经历被不少网民称做“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倾家荡产”。
声音学堂梅子老师朗读演绎《后会无期》
“当理想主义者遇到理想主义者”,是这次观影会+读书会的主题。说起活动的缘起,书吧女主人朱锦绣老师坦言一是向理想主义者方励先生致敬,二是为了答谢支持纯真年代书吧的朋友们。“之前看方励一席的演讲,就被深深地感动。他花了两千多万,后来还卖掉房子租房子住。他认为向两千个亡魂做一个交代值得,这是灯蛾扑火的的精神。书吧和方励在量级上当然不能做一个比较,但投入的灯蛾扑火般的坚持是一样的。”
刚刚过去的9月,为了支持陷入经营困顿的纯真年代书吧,吴晓波频道发起了一场“纯真年代 结缘之夜”直播活动,无数关切纯真年代命运的朋友伸手相助。近期,方励导演历时8年,结合其资深电影制片人与专业海洋科学工作者的身份,通过“多方寻访”“知识考古”“抢救性拍摄”“艺术再现”等方式拍摄完成的纪录电影《里斯本丸沉没》,将承载了厚重历史和巨大戏剧性的“里斯本丸沉没”事件完整且动人地呈现出来。影院排片已经接近尾声。
“尽管近期忙于纾困,盛厦还是发心做了这件事情。他联系了杨怡芬老师、吴晓波频道、钱江晚报,大家都如约而至。孩子真的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么样的困境中,还想要做一件对他人有帮助的事,他的文化使命感真的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是个很幸运的妈妈。”朱锦绣老师感叹道。
杨怡芬,浙江舟山人,出版中短篇小说集《披肩》《追鱼》、长篇小说《离觞》《海上繁花》,在重要的文学期刊《人民文学》《十月》《花城》等上发表中短篇小说一百四十多万字。
她的小说《海上繁花》,就是以“里斯本丸”沉船史实为基点的,她说“我慢慢进入这个故事(‘里斯本丸’事件)后,触动我的是至今和船一起沉睡在海底的八百多名战俘,我心疼了”。也正是透过她的小说,我们第一次了解到这段发生在不远处的、创痛的历史。
观影分享会现场,杨怡芬感叹道,来到西湖边,今天因为“里斯本丸”这艘船,与大家“千年修得同船渡”。由“里斯本丸”沉船牵动彼此,杨怡芬和方励导演之间有连接:“当初《钱江晚报》约了我和方励导演对谈,正好当天他中央电视台采访,后面时间也凑不上了,后来就由《钱江晚报》做了一个连线的电话采访。所以,方励导演跟这本书有这样一个初期的链接。”
“我感谢方励导演把我们舟山本地的一个新闻做成纪录片,带出浙江,带到全国,带到世界上,这点他厥功至伟。”杨怡芬说。
谈及小说《海上繁花》的创作构思,杨怡芬有自己的思考:“这虽然是一个战争小说,但是,却是从女人、少年、老人、战俘这样的角度写的,都是用弱者——面对压力来的时候非常无助的人的视野写这个小说。而且,所有的小说都是为现在写的,串起整个小说的楔子部分,就是在呼唤和平。我们每个人都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爱出者爱返’,每个人都互换善意,去理解沟通和搭建桥梁,和平就会更加坚韧。这个史实的阐释,你可以往仇恨方向走,也可以往爱的方向走。方导的这部纪录片,更多的是展示人的命运和家庭里面每一个人伦之爱,进而到人类之爱——舟山渔民的大爱。谁不说俺家乡好,我为家乡人民骄傲。舟山渔民和世界上其他直接面对自然打交道的人来说,都有一样的海上救助传统,即使有三代血亲的仇恨,掉到海里也是得救的。我们舟山渔民也救过日本人。不仅是舟山渔民,世界上所有海洋上的船只,都有互相救援的传统,从这一点出发,‘里斯本丸’沉船事件中日军的行径是非常令他们自己也羞耻的。我还有一个补充,这历史事件种,另有一条线,东极渔民还藏起了三个战俘。基于日本人爱报复的个性,藏匿这三位战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并且,在各路抗日力量的护送下,他们被辗转送到重庆。这一令日本人自己也会脸红害羞的,意图将沉船像棺椁一样把战俘沉入海底的行径,在1942年年底,正是这三位战俘通过BBC广播传向全世界。如果当时没有这三位辗转存活的战俘的人证,日本人会抵赖得会更加彻底。从这点,即刻就被世界知道的‘里斯本丸’是幸运的。”“铭记历史,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和平,记住苦难是为了更多后代的幸福。”
活动的尾声,主持人孙婧问了一个问题:做一个理想主义者值得吗?究竟为我们带来什么?对此,朱老师回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我有机会做书吧,是因为生命在底线的时候,其实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万一癌症真的复发了,离去了,书吧留给先生和孩子。没想到先生先我离去。我在2000年书吧开幕酒会上说,书吧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给取名叫纯真年代。很多人都说我们很勇敢很坚强,我们做母亲的都有这个心态吧,孩子生下来了,一定是养到无能为力为止。但是幸运的是我们的儿子盛厦也有这样的文化使命感,甚至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想法人生痛苦就少一些,有想法肯定有痛苦,理想跟现实肯定是尖锐地碰撞的,是很疼痛的。人生就是这么一程,何不走得尽兴一点。”
而杨怡芬的回答是:“我觉得理想主义者得到了燃烧他生命的火焰,每个人都需要被照亮,被肯定。人生苦短的感受我是从四十岁开始有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就要在理想和现实中找到支点,燃烧这支火焰。”
*当理想主义者遇到理想主义者——纯真年代书吧 ×《里斯本丸沉没》观影及分享会,书吧请你们看这部电影
朱锦绣:在一席上《里斯本丸沉没》导演方励这么说:这10年我干的这一件事,我在2021年2022年把我所有的资产卖光了,今天我是租房子住的,资源只有消耗在有意义的事,它才有价值,我完成了对2000多个家庭的承诺。那生命没有浪费,我们的生命的长度和宽度,厚度,是我们的生活质量。这是我们的投资啊,我们获得了什么样的回报呢?快乐感、幸福感,荣誉感、成就感、刺激感。这些无形的回报是拿钱买不到的。
他的话,我听着特别耳熟,原来是自己二十几年前讲过类似的话语。我说:做书吧遇到的故事和事故,让我领受了三倍的生命体验,我的人生就不止是一个长度,它还有宽度和深度。
郑春霞:我相信朱老师有她心中的道,有她的理想和信仰。就像方励导演卖房子拍《里斯本丸沉没》一样,不但是理想主义,更是英雄主义。他们都有着舍我其谁的使命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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