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微生物组(尤其是肠道微生物组)在人类的许多表型中发挥重要作用。反过来,饮食、药物、生活方式和环境暴露也会影响微生物组的组成。由于微生物组中的细菌很少能在人体外存活很长时间,大多数必须通过某种方式从其他人的身体接触中获得。母婴传播是其中的主要途径,但成年人也可能通过社会互动从其他人那里获得微生物物种。事实上,在小鼠和灵长类动物模型中的研究显示,肠道微生物组信息可以预测宿主的社会互动。而在人类中,最近的研究证据表明微生物组在家庭和配偶之间传播显著。然而,人们拥有的更广泛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居住在一起的家庭成员之外的人,以及这些社会互动的细节(例如持续时间或频率),也可能与一个人的微生物组组成有关。和朋友一起吃饭,握手,亲吻脸颊,这些社会行为让人们聚在一起,也让他们的微生物群走到一起。Nature 期刊发表的一项最新研究显示,人们互动的越多,他们的肠道微生物的组成就越相似,即使他们不生活在同一个家庭中。该研究于2024年11月20日发表在了国际顶尖学术期刊 Nature 上,论文题为:Gut microbiome strain-sharing within isolated village social networks,作者来自耶鲁大学。这项研究表明,一个人的微生物群不仅受其社交圈的影响,还受其社交圈中联系人的影响。进而提示了我们,一个人的健康状况不仅仅受饮食以及其他影响肠道菌群的环境因素的影响。还可能受到个体之间微生物组传播的影响。实际上,这项研究始于十多年前,早在2007年,Nicholas Christakis 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发表文章【2】,调查了肥胖在社交网络中的传播情况,结果显示,肥胖似乎通过社会关系传播,具体来说,一个人的朋友如果变得肥胖,那么他肥胖的概率增加57%;兄弟姐妹中一个变得肥胖,另一个肥胖的概率增加40%;夫妻双方中一个变得肥胖,另一个肥胖的概率增加37%。已知在肠道微生物群中的某些病毒和细菌会改变一个人的肥胖风险,Nicholas Christakis 想知道,除了影响彼此的饮食习惯之外,朋友们是否还会将这些微生物传播给彼此。此后,有几项研究提出,社会互动塑造了人们的肠道微生物组。在这项最新研究中,Nicholas Christakis 团队前往了中美洲国家洪都拉斯的丛林,研究了生活在那里的与世隔绝18个孤立村庄的1787名成年居民,绘制了他们的社会关系图,并分析了他们的微生物组,这些村庄中的居民的互动主要是面对面的,他们接触加工食品和抗生素的机会很少,因此,他们的微生物群很少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论文通讯作者 Nicholas Christakis 表示,这项研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为研究团队必须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开展工作,然后把样本带回美国进行处理。研究团队将这18个孤立村庄中生活的1787名成年人的社会关系图与他们每个人的详细微生物组数据相结合,这个庞大的数据库包括了2543种微生物和339137种不同的微生物菌株。研究团队发现,居住在同一所房子中的人,他们之间共享多达13.9%肠道微生物菌株,但即使不住在一起,而是习惯在一起度过空闲时间的人,他们共享10%的肠道微生物菌株。相比之下,同一个村庄但不愿一起接触的人只共享4%的肠道微生物菌株。需要指出的是,该研究分析的是肠道微生物的亚种,而非微生物物种,因为人们之间可能会偶然的共享相同的肠道微生物物种,但共享相同的微生物亚种(菌株)的可能性要小得多,因此,共享相同的菌株,意味着他们之间相互传递了这些菌株。此外,该研究还发现了肠道微生物菌株在社交关系中的传播链的证据,一个人与他朋友的朋友之间共享的肠道微生物菌株比预期的偶然水平更多。该研究还观察到,与处于社交关系边缘的人相比,处于社交关系中心的人的肠道微生物菌株与整个村庄的整体水平更相似。研究团队还在首次分析两年后对其中301人的肠道微生物组进行了重新检测分析,结果显示,其中相互之间有社交联系的人之间相比没有社交联系的人之间在肠道微生物菌株的共享方面存在更大的趋同性。总的来说,这项研究证明了,肠道微生物组除了在居住在一起的家庭成员之间传播,也会在面对面的社交关系中传播。不过,我们也不应该因为害怕“感染”其他人的微生物群而避免社会互动(社交),实际上,社会互动可以传播健康微生物群的组成部分,并有许多除此之外的其他益处,因此,“社牛”对我们没有坏处。相反,它是有益的。1.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4-08222-12.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sa066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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