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贤
咱们上集说到周厉王一反常态的跑去了彘地。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厉师傅这一跑可不是看破红尘、回山里修行、参禅悟道去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断没有直接跑到彘地这种人烟稀少、交通闭塞地方的道理。只能说明来此地不是他自己选的,而是贵族们给他精心挑选的。此时单挑“巴依老爷”们失败的老厉也只有无条件接受的份儿。
“巴依老爷”们笑逐颜开
彘地,在现如今的山西省霍州市东北。摊开地图,我们可以发现霍州市正好在西安(宗周)和洛阳(成周)的北部,从地图上测量直线距离,霍州市东北部到西安大约380多公里,到洛阳大约230多公里,换成华里大约是760多里和460多里。看着不算远,按现在开车的速度,一早儿走中午前后就能到了。可您别忘了这是直线距离,实际行车距离要远得多,在生产力落后的周朝,盘山绕水走的距离更长。最主要的是,当时要么甩开腿走“11路”,要么坐马车、牛车,此时马磴子还没问世、所谓的马鞍也比后世简陋的多,骑马跑这么长的距离,下了马就能直接入宫当公公了。所以人们赶路的速度极为缓慢。再加之当时人烟稀少,现在的繁华富庶之地在当时还都是纯天然的荒野,所以吃喝拉撒全得自己准备。这么算下来就得要一支车队了。对于已经不如鸡的落枝天子周厉王来说,这的确很困难。可以说,“失道寡助”的厉老兄单枪匹马跑出彘地就是死。
由此看出,这贵族选址的本事不亚于唐朝给武则天公母俩寻找吉穴的袁天纲袁天师。巴依老爷们的选择甚是高明,厉王要想从此地跑回来复辟、报复就得面对两大他无法逾越的困难。一个是咱们刚才说的道太远,还一个就是因为路远所以当地没有他的势力,属于真正的“孤家寡人”。相声《大相面》里怎么说来着,对,“孤独一支”!
彘地这旮旯不仅离京畿重地很远还离被厉师傅讨伐、与厉师傅结下梁子的南方部落更远,这样也保证了他的安全。您瞧瞧,在当时,周天子即使不再拥有权力,但是他特殊的身份还是拥有巨大的威慑力,以至于无人敢威胁天子的性命。就这样,贵族们在不慌不忙地静静等待了14年之后,终于把厉师傅熬死了。
由此可以看出来,周厉王是一个改革家,他看出了王朝的虚弱,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它。但是,他的政治手段太幼稚,手腕又不高明,对外作战失利,对内处处树敌。施政的方法也是简单残暴,缺乏一位帝王应有的智慧与仁慈,所以谥号“厉”字和他很相配。
另外,周厉王的一生也告诉我们千万别得罪文人,尤其是像芮良夫芮师傅这样能写《诗经》的文人。
别管厉王怎么折腾,属于他的时代结束了,但日子还得过。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国不能一日无君。这时厉王的嫡长子姬静即位,史称周宣王。
宣王活着可真不容易,他那不省心的爹地惹出乱子“逃”到彘地后,这帮子闹事的“国人”可不干了。您想想这憋着一肚子火准备揍厉王,没想到这老小子脚底抹油——溜了,速度之快如脱缰野马,大伙一合计,总得有个倒霉蛋儿出来当沙袋吧。厉师傅是“裸奔”——没带家属,得嘞,父债子偿,找他儿子去。于是这帮人呼啦啦来到厉王儿子姬静也就是未来周宣王的藏身之处——大臣召穆公家。这召穆公可不是一般人,他和大臣方叔,都是后来宣王中兴的中流砥柱,二人常常被后世作为忠臣名将的代表,合称为“方召”。
你好!我是大眼袋召穆公。
你好!我是卧蚕方叔。
召穆公深知在严格执行嫡长子继位制度的西周,保住姬静对于未来的周朝是多么的重要,于是乎,他一狠心用自己的儿子替姬静受死。后又与周定公共同执掌国政,史称“共和”。待周厉王彻底死透后,二人又共同拥立姬静即位,成为周宣王。另外这二位能人还做了一件让后世史学家顶礼膜拜、欢呼雀跃的事,就是对历史纪事进行纪年。也就是说从共和元年(公元前841年)开始,中国史料的记录里才开始有了确切纪年,史学家也才能以此为基准前推后倒算出历史上诸般大事发生的确切公元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