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贤
话说,古时有这么两位读书人,一位姓邵,我们姑且管他叫老邵;一位姓钟,同样我们叫他老钟。这二人关系非常好,一起读书,准备考取功名。这其中老钟的人品相当地好,成熟稳重、生性耿直,颇得老邵的信赖。
有这么一天晚上,老邵突然觉得困意难捱,跟老钟打了个招呼就上床睡觉了。鞋还没来及脱就睡死了过去。在夜半三更时分,老邵突然连呼带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老钟由于看书太晚,大脑兴奋睡不着,正数羊数到开始迷糊不识数的阶段,被老邵一嗓子给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此时,他回头再看老邵,那家伙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看到老钟诧异、惊恐地看着他,老邵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老钟,我要死了!”
此时,善解人意的老钟赶紧过来安慰道:“没事贤弟!咱这年纪偶尔尿次床也没什么丢脸的。这褥子明天一早洗洗、晾晾就又是新的了。”
“不是,钟大哥!我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吓死我了”老邵惊魂未定地说道。
“哦!那你不妨说出来,我听听。如果有什么不好,说破就无毒了。”老钟一边说着一边端来了茶水、瓜子和半块青萝卜。
“额,钟大哥,萝卜受累给我来一块。那我就说了。”老邵一边回忆一边开始讲起他梦中的奇幻之旅。
“我晚上出奇的困。钟大哥,你也看见了。几乎就是到头便睡。刚睡着我就梦见有两个官差从咱屋地底下钻了出来。我看着新鲜,在他们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我就下床蹲在地上逗他们。没想到人家出了地面站住了,比咱来加起来都高。吓得我一屁股坐地上了。这两位差人二话不说就锁了我,之后就拽着我走。我就感觉云里雾里的来到一条宽广无边的大路上。左右看不到路的边缘,前后看不见路的尽头。这路上遍地都是黄沙和白色的草,一个活物都没有。就这样走了半天我被带到一处衙门。进了衙门口,来到正堂之上,只见周围官差林立,肃穆威严。一位鬼神爷头戴乌纱帽,面南而坐。两位官差各按着我的一个手臂,把我按到堂前,跪在鬼神爷的面前。
那鬼神爷官威不小,一拍惊堂木就厉声问我道:‘你可知罪?’老钟你也知道我这人虽然有时候犯点贱,但是犯法的事咱不干。我就理直气壮的回道:‘不知道!’那鬼神爷又接着说:‘你再想一想!’我耿直了脖子说道:‘不知不知就不知!’嘿!谁承想这句话惹恼了鬼神爷。他厉声说道:‘不知就放油锅里炸一炸。炸出来就都想起来了。你是愿意拉长了炸还是拍扁了炸?’我问道:‘拉长了如何拍扁了又如何?’鬼神爷撩开眼皮看着我说道:‘拉长了炸成馃子一块五一根;拍扁了炸成馃箅儿三块五一个。’我说:‘得嘞,这位大人!我连面肥都不当。您提个醒,小弟我真想不起来。我这人一向正直,您要不信可以把我同屋的老钟叫下来问问。’
钟大哥别拿瓜子皮儿扔我呀!我这不是着急嘛!结果您猜怎么着?那鬼神爷不理我了,自顾自的看起了案卷。我回头一看,鬼差们正忙着生火、架锅、倒满油呢。好么!我一想这可不行啊。于是赶紧回忆,从托儿所就开始想。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赶忙举手。鬼神爷示意我说,我忙不迭的回道:‘鬼神老爷,我想到了。我不孝!我有罪!我父母死了二十多年,因无钱安放,我一直没有给他们下葬。我听说往西边走有个国家叫什么埃及的,那里的人死后都时兴拿布头裹严实了挂起来晾干。我还还动了这个想法,也想给我父母裹吧严实了。这算是大不孝啊!我有罪啊!’
我交代到这,您猜鬼神爷说什么,人家说这是小事,让我继续交代。我就又绞尽脑汁的想,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钟大哥我这跟您也不见外,就跟您说了。我还跟别人发生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哎呦!我这半天没抬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什么,钟大哥您说什么?他们都是为了听男女关系这段来的!好么!各位,咱往外闪闪,这是个人隐私也是庭审内容,你们不怕听完了鬼神爷半夜找你们,直接在床边放个案子把你们做成烧饼里脊啊?咱往外退退、退退。钟大哥受累,咱把门锁上。得嘞,这人赶出去了,门也锁上了,我再跟您接着说。
我跟鬼神爷说:‘政府啊,我交代!我小时候曾奸淫过一名婢女,长大之后还跟不少失足妇女厮混过,不仅如此我还四处撒种、到处留情。同行送雅号——人间自走炮、江湖打桩机。现在想起来真是罪孽深重啊!政府,我悔过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鬼神爷听完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说的不是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我当时就后悔了,早知刚才那段不说了。可是我真想不起来还有嘛错误了。鬼神爷看我是真不记得了,就跟差役们说道:‘看来这小子是真想不起来了。来呀,你们帮他回忆回忆!’
这话一出,四五个面目狰狞的鬼差就要扑过来,我赶紧护自己的胸口,惊恐的问道:‘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对你做这个!’
话音刚落,一大盆凉水就劈头盖脸的泼了过来。瞬间我就湿身了。不过您还别说,这水泼完之后,我瞬间就想起来了。我的前世是个姓杨的人,跟一位朋友去湖南做生意,因为贪图朋友的钱财就把他害死了。
回忆到这,我浑身发抖,一肚子委屈,高声喊道:‘我冤啊,政府。上辈子的事,为何让我这辈子来还啊!’鬼神爷毫不理会,大声呵斥道:‘你还不变吗?’
变嘛呀?变成葫芦娃吗?我刚想到这儿,鬼神老爷一拍桌子,只听得一声惊雷,然后天崩地裂,什么衙门、城墙、鬼差、油锅、刑具等等都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汪洋大海,那真是无边无际。而我却完好无损的漂在海面上。庆幸之余,我低头一看,托着我海上漂的竟然是一片大菜叶子。我心话说,这是谁家种的生菜,质量还挺好,我这么大的重量还能承受得住。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我的妈呀,我的整个身子变成了一只大菜虫子,耳、鼻、口、目都有芥菜般大小。看到此情此景我就哭了起来。越哭声越大我就醒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老钟,老邵喝了口水接着问道:“您说我做这个梦还活得了吗?这菜虫子吃菜,一旦饿了必然啃食那菜叶子,不啃就饿死,啃了早晚掉海里淹死。您说可怎么办呢?”说着老邵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钟也只能安慰他道:“不过是个梦,你又何必当真呢!我听隔壁的郭秀才说过,西洋有个叫佛什么洛什么依德的大爷说过,梦都是反的。兴许还是意味着你发财呢,你看水代表财,这汪洋大海就是无尽的财富啊。”
“你说的这些你自己信吗,钟大哥?”
“额……看心情吧。”老钟无奈的说道。
就这样两人无语挨到了天亮。天明之后,老邵立马找家人安排自己的后事。果不其然,三天后老邵突然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