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峡,是进出新疆的咽喉要道。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来说,它像咽喉一样关键。它是新疆与甘肃的分界线,是河西走廊进入新疆的必经之处。自古以来,星星峡就是交通要道和军事要隘,是中原地区与西域之间往来的关键节点。在古代丝绸之路的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中,以及在现代的公路、铁路等交通线路中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我对星星峡久闻大名,早就在脑海中勾勒出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奇景,知晓红军西路军进入星星峡才摆脱马匪追击的故事,也听闻星星峡很早以前叫猩猩峡,曾是豺狼虎豹等多种野兽出没之地的传说。然而,当我第一次见到它时,那场面真是让人难忘。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玉门石油管理局三个物探队在吐哈盆地开展地质勘探。我作为前线指挥部的一名工作人员,与后勤保障队伍一同乘坐轿车,早上7点从玉门出发一路向西,大概到了下午1点多钟,突然感到轿车剧烈颠簸,将昏昏欲睡的我生生唤醒。抬眼望去,车子正在绵延起伏的山峦中曲折穿行。“吭哧吭哧”车子艰难地爬过一段路程后,停在了路边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大家说,这里便是星星峡。我怀着长久以来的憧憬,看到的却是枯草遍地、垃圾遍布的杂乱岗地,不远处还有几间黄泥巴糊墙的低矮破旧平房。我的心情瞬间黯淡下来,和我的心情一同灰暗的还有头顶的天空、四周的山岗,以及过往车辆扬起的阵阵尘埃。现实将我对星星峡的美好向往,一拳击得粉碎。从星星峡继续西行,一望无际的戈壁上中只有一条纤细如丝的公路孤独地蜿蜒着,一头伸向云端,另一头远在荒漠戈壁的尽头。陪伴这条公路的,唯有荒凉与孤寂。看着这一切,我默默无语。车子走出了一段又一段,走过了一程又一程,那份期盼走出荒漠戈壁的心情,似乎都被磨得隐隐作痛,却始终没有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车子行进在灰暗、死寂的戈壁上,在这一刻,观看对面驶来的车辆,都成了一种享受。1993年的冬天,我们一行30多人回玉门置换参加吐哈会战的职工。出发时,天空飘起了零星雪花,快到苦水井时,雪花已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在天地之间。我们的车在雪中缓缓前行,到了星星峡时,天早已黑透。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决定在星星峡住宿,等天亮再走。此时的星星峡,除了过往车辆的车灯忽闪而过外,只有路边十多间餐馆里的蜡烛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距离我第一次停留星星峡,已经过去了四年。由于停电,十多间餐馆都拒绝了我们吃饭的请求。一对中年夫妻看着十多名女工还蜷缩在我们车里,便向我们伸出了援手,启动了自家的发电机,接纳我们进他家饭馆躲雪避寒。因为他们刚从哈密采买回来,实在太累,无暇顾及我们,于是提供了炉火和米面油等食材,让我们自己动手。尽管如此,我们对这对夫妻仍感激不尽。主人提供了那种家庭取暖式的炉子,锅不大,做一锅够五六个人吃。就这样,我们30多个人吃完饭,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吃过饭,30来个人就挤在这家不大的饭馆里,靠着那个小小的火炉,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曾经,星星峡就像横亘在我心头上的一道坎。随着哈密经济的发展,过去那个冷清、寂寥的星星峡已被一个集商贸、机修、旅游为一体的新星星峡所取代。如今,开车经过星星峡,我都会停车欣赏那里的风景,看着山峦环抱中的各种车辆在星星峡汇聚成的浩荡壮观场面,我不禁感叹,星星峡变了,变得更大,更有精神,也更加让人喜爱。其实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星星峡,还有那从未改变过的荒漠戈壁,现在,它变大了、变多彩了、变精神了。如今,过了星星峡进入新疆,走的是全国最长的高速公路——连霍高速,它将荒漠戈壁打造得生机勃勃。高速公路上车辆滚滚、绵延不绝,向着自己的目标奋发前进。蓝天白云下,广袤的戈壁上,一片又一片气势恢宏、昂首挺胸的风力发电机,成为荒漠戈壁上蔚为壮观的风景。排列于荒漠戈壁的特高压线路,飞越天山,凌空于戈壁苍茫,高悬于天际云端,逶迤在蓝天和大地之间,银光闪闪。更有横穿戈壁的高铁,风口砌墙,沙地筑坝,草地架桥,逢山掘洞,犹如一条可与彩虹媲美的天桥。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特高压线塔、风力发电等,昭示着沉寂了数千年的荒漠戈壁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征途中彰显气派、意气风发。星星峡的变化是哈密变化的缩影,荒漠戈壁的壮美,是哈密人民建设家乡宏伟蓝图中微不足道的一笔。如果说哈密的变化是一篇精彩的文章,那么星星峡的变化只能算得上是这篇文章里的一个标点。随着哈密的不断发展,星星峡也会变得更加漂亮,荒漠戈壁也将变得更加壮美。
来源/新闻媒体部 配音/陆蔚云 编辑/王晓华 审校/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