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或者说,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先别急着回答,读完陆游的故事,你也许会有不同的想法。
提起这个南宋文豪,你可能记得他和唐婉的爱情悲剧,记得他写过很多经典的诗词,记得他临终时留下的那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但你不一定知道,盛名之下,他这一生,其实也过得非常坎坷。
感情上,事业上,陆游也是一次次被按在地上摩擦,和咱们这群老百姓一样。
他挣扎过,痛苦过。
甚至走到人生尽头,都不确定自己这辈子,究竟活得有没有意义。
最有趣的是,你能在他身上,清晰看见一个有理想的人,是如何在命运的翻云覆雨中,没有弄丢初心,守住了自己的精神内核。
如今的大环境,可以说是迷雾重重。
如果你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未来,觉得内心的力量还不够充沛,时不时就会焦虑内耗,对未来感到恐慌。
建议你静下心来,到陆游的故事里找找答案,收获一份解脱。
或许理想和现实,从来就不矛盾;生命中最伟大的宝藏,也从来不需要向外去求。
当你想通的那一刻,天地万象,都会豁然开朗。
陆游人生的开局,说不准算好,还是算坏。
1125年,他出生在一条船上,注定了他这一生的动荡不安。
一岁,金兵入侵,两岁,北宋灭亡,整个童年,他都生活在颠沛流亡的状态中。
幸运的是,他长于官宦之家,乱世中还算衣食无忧,但如此世道,他也见惯了众多无依无靠的平民,是如何在战争践踏下,备受凌辱。
国仇家恨,从此深深烙印在他的心田。
少年时期,情窦初开,他被家里安排,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唐婉。
那是个真正有才气,能读懂陆游心事的女子,确实良配。
情感充沛的年纪,他们除了缠绵恩爱,也陪伴彼此成长。
两人既为夫妻,更像知己。
但这份过于紧密的感情,逐渐让陆游的人生规划失控。
在家族的预期里,唐婉需相夫教子,但她一没为陆家生下后代,绵延子嗣,二没有积极推动陆游参加科考,光耀门楣。
尤其在陆母眼中,对于她12岁就能吟诗作赋的宝贝儿子来说,这简直是在耽误前程,平添一个沉溺情爱的浮名。
于是家里人告诉陆游:你老婆留不得了,休了她。
在现代人看来:陆游你是个男人,要为了心爱的女人去抗争,去和原生家庭划清界限啊!
大概,陆游也抗争过,但他最后的选择,是乖乖听话,把唐婉送回了娘家。
这是一个屈服于传统道德与现实利益,而作出的选择。
他身上的功名,是靠祖宗恩荫的,他住的宅子,吃的饭,花的钱,都是家里给的,对抗母亲,他更将背上不孝的骂名。
那个时代,那个年纪,离开家族的庇佑,他陆游什么也不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保护唐婉不受伤害,过上幸福的生活。
身不由己,他只有放手,眼睁睁看着唐婉在改嫁后郁郁而终。
唯一能做的,就是直到晚年,依然一次次追忆唐婉,不断为她写诗: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他的情诗真的很感人,正如钱钟书所评价:除掉陆游的几首,宋代数目不多的爱情诗都淡薄,笨拙,套板。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如果有得选,他宁愿唐婉从没嫁给过自己,一切只是一场美梦。
复盘这段感情,其实谁都没有错,错的是礼教森严,不允许这样一对恩爱的少年夫妻存在。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更令人惋惜的是唐婉。
她也是写出如此名篇的才女,改嫁后也遇到了真心为她遮风挡雨的好儿郎。
可偏偏就是放不下和陆游的感情,英年早逝。
其实无论男女,在感情中都该现实一点,浪漫固然使人沉醉,但也要理性衡量自己的得失。
为了一段感情,毁掉一生,也真的大可不必。
如果真有一天,你也面临感情和现实的冲突,没人可以告诉你怎么选是正确的,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尊重内心的判断,继续向前走,不要频频回头,徒劳后悔痛苦,消耗心力。
离婚后的陆游,在28岁那年,第一次参加科举,发挥得挺好,考了个第一名。
本来是件大喜事,但倒霉催的,和他同届的,还有一个大人物的孙子。
这孙子的名次不如陆游,换别人可能觉得没啥,但偏偏,这个大人物是出了名的嫉贤妒能,一手策划,坑死了名将岳飞。
没错,陆游得罪的,就是大奸臣秦桧。
被记恨的陆游,马上在第二年的考试中落榜,从此仕途荒废,直到秦桧病死了,才算正式开始做官。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陆游偏不。
明知得罪领导是要穿小鞋的,他还是看不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说话没遮没拦,颇有一股牛劲儿。
皇帝为了讨好妃嫔,给她娘家人送点爵位,脸上贴金,陆游跳出来说,外戚没有功劳,凭什么封爵食邑?
皇帝喜欢玩点古董字画,陆游又跳出来说,一国之君啊,怎么能玩物丧志,这有损圣德,您还是自律点吧!
最要命的,是36岁那年,他直言进谏,要罢免禁军统帅杨存中,理由是这位爷掌军多年,权势越来越大。
瞧他这张嘴,明知道人家树大根深,还这么硬杠,虽然确实把对方搞下台了,也升了职,但基本把同事得罪光了。
卖力不讨好,为啥还要干?
因为陆游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那就是北伐,收复失地,还于旧都。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群被金国人奴役的北方同胞,记得靖康耻,犹未雪。
秦桧老贼终于死了,老子要整顿一个清明的朝廷,才有可能打回北方,救国救民。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新皇帝一上台,还没玩够,陆游就要张罗着北伐。
但没人听,也没人想掺和,陆游直接被贬到外地,
等皇帝想建功立业,搞点政绩,决定出师北伐,陆游又发现时机不对,上书建议先别打了,得从长计议。
还是没人听,然后宋军大败一场,朝廷又哆哆嗦嗦地去找金人议和了。
之后陆游还是不长记性,继续弹劾权臣,质疑大将,尽管事后往往证明他是对的,可他真的太不合时宜了。
这也是很多人在工作中的真实写照,每个人在初入职场的时候,都幻想自己要做成一番事业,开辟一方天地。
但后来你会发现,你在学校学的东西,大部分是用不到的;你畅想过的一步登天,大概率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事情的底层逻辑,以及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都和你预想的不一样。
陆游想的就是北伐没有错,但其他人想着权力、财富也没有错。
凭什么你是白,我是黑,我就得乖乖为你的理想,去配合,去让路?
余光中先生有一篇《写给未来的你》,其中这样描述理想主义者:
你可以是农民,可以是工程师,可以是流浪汉,但你必须是个理想主义者。
诗歌、绘画、音乐,这些高尚的情趣会支撑你的一生,使你在最严酷的冬天也不会忘记玫瑰的芳香。
通向理想的途径往往不尽如人意,而你亦会为此受尽磨难。
毫无疑问,陆游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支撑他的情趣,就是不断地创作诗词。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在职场一次次被打压,一次次被人当成工具利用,仍旧报国无门的现实中,陆游开启了人生的第二次蜕变。
这次蜕变后,陆游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人生的意义,可能并不一定非得是:所谓的建功立业,万世不朽。
在那篇《写给未来的你》后半部分,余光中先生写道:
每个人的能力有限,我们活在世上能做好一件事足矣。
你长大后会知道,做好一件事太难,但绝不要放弃。
陆游这辈子想做的事就一件:北伐。
如果非得加个描述,就是:北伐成功,收复失地,还于旧都。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已经搞砸了自己的爱情和前半生,而他后半生的坚韧心态,真正让他的名字留在了史书中,至今熠熠生辉。
50岁后,他明白了世界的运行规则,明白了在这个偏安的朝廷中,以一己之力,很难改变现状,他想做的事也很难实现了,但他依然要坚持下去。
因为北伐是他一生的理想,也是他一片爱国爱民的赤诚。
但他已经不会强求了。
不如意事常九八,可与人言无二三,有遗憾的,才叫人间。
感情的痛苦,职场的折磨,理想的触礁,最终成就了两宋时期最高产的文人。
陆游写了一辈子,为后世留下将近一万首诗词,经典无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51岁那年,那帮不想打仗的主和派,联合起来污蔑陆游放荡不羁,不尊礼法。
陆游被免去全部官职,跑到杜甫的草堂休息去了,为了嘲讽那些说他“狂放”的言论,他干脆给自己起了一个号,就叫“放翁”。
他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养养猫,种种菜,偶尔写几篇文章,气一气朝中的软骨头们。
有人想干点实事,他也积极帮助,做了地方官,经常能落个爱民如子的美名。
整体上,陆游有20多年的时间是赋闲在家的。
除了不断上书进谏,催促北伐,然后被各种弹劾污蔑,打击报复,陆游其实也学会了养生。
不然怎么能在平均寿命不超过50岁的古代,一口气活到85岁的高寿?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隐居的地方,通常都是山明水秀的宝地,本身又不追求物质享受,更在意精神的安逸。
日常就是洒扫庭除、吟诗作赋,养了一大堆花鸟虫鱼,颇有田园情趣。
虽然后面也受到过再次启用,也都是虎头蛇尾,很快又被免职。
直到1210年,陆游也许会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连他也已经老到下不去床了。
在去世前,他想起了很多事,包括唐婉,包括先他而去的辛弃疾。
但最后,他还是留下了一句关于理想的诗句: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北伐这事儿,我惦记了一辈子,没干出个结果。
以后如果有人把这事儿干成了,记得烧纸告诉我。
我尽力了,你们加油吧。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来感受,来相爱,来受伤的。
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路,无论理想是否实现,这一生就不算浪费,你的生命就是有意义的。
看完陆游的故事,想起曾经刷到过的一段台词: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一直在受苦受难,什么生老病死,你只会越来越习惯,而且每个人都一样,不是吗?
最聪明的活法,就是学会接受,学会适应,学会放过自己,而不是去一味地去对抗,去抱怨,最后遍体鳞伤。
当你经历得越多,越懂得再怎么筹谋计算,都比不过命运的安排。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随遇而安,就是面对未来的终极答案。
点个“在看”,祝你拥有接纳一切的力量,永远昂扬向上,生生不息。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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