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前两天就和我说,大巴车要送大家去机场,你乘火车只能自己去火车站;驾驶员也说去火车站步行很近,乘车反而绕路。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来时有多热闹,回时就有多凄凉。散伙了,因为离车站近就不提供送站服务了?
感觉归感觉,这样的安排也可以接受,独自走南闯北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不担心不害怕就一切顺利。
那么多人,只有我想再乘一次长途火车?真有意思。
取完行李,再次和大堂经理确认去火车站的路途,他说步行五分钟差不多了。
拖着行李箱走在砖块铺的人行道上,不太流畅,也差不多十分钟到站前广场了。上次到达时在停车场拍过照,听退票的伙伴说进站口很远。
不知道要不要穿过停车场才能到进站口,问了前面三个执勤的兵哥,他们把我带到进站通道口,听我说是11:50的车,让我还可以更快点。
一听这个话,本来因为走路心慌现在更喘了,还要加快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先刷身份证、安检,到闸机口再身份证,进候车室,终于可以停下来喝口水休息了。因为是始发站,11:30不到检票上车。
再次踏上最美列车。这一生,乘飞机的机会会有,乘四十多小时火车的机会可能不太会有了。
正在放行李,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是团里的妹子。原来选择火车回来的不是我一个人!
坐定后聊天,说到我不懂的“旱地拔葱”,妹子把她的效果图展示出来,我一看,噢,在珍姐的视频号看过,很帅呢。
突然,珍姐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身后——原来改飞的珍姐回来了!
我俩瞪大了眼睛,感叹幸好不是在背后说人的不是。
一个人的孤单,两个人的幸运,三个人的欣喜,回程是不一样的精彩,可能我们三人的缘分更长些。
油(柴油)电混合的火车头再次带我们翻越高海拔的唐古拉山(最高5000多米),看雪山,看湖泊,看散落在草地的牦牛;吃泡面也津津有味。
累了就睡,第一个晚上我睡了近12个小时。
在西宁换车后的午饭,珍姐请客去餐车享受点餐,她们愉快地喝着啤酒,一起听另外两桌客人讲他们的旅途。
邻包厢一位西安小伙从那曲上车,他是蹭朋友的自驾游西藏,然后火车回去。闲聊时,他悄悄地神秘得用手半掩着嘴告诉我:你知道吗?西藏原来可以一夫多妻!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问他多大了。
他说,35岁。
我是很小时候就知道西藏的婚姻制度和内地不一样,印象里这个知识点是来自书本。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且在网络很发达的今天,竟然才知道?
他并没有生气于我的调侃,很真诚分享自己的感受和见闻。
另外一位从那曲上车的达州小伙也加入我们的聊天。从他那知道了那曲的虫草很珍贵。挖虫草要有证,且规定地盘,不是随便挖。那曲人民很辛苦,也很赚钱,每家虫草季收入几十万到百万不等。
那曲是一座没有树的城市,一棵都没有。国家鼓励人民研究怎么去那曲种树,奖金不菲。
再隔壁包厢,是一对在西藏做生意的内地中年夫妇。他们有多次自驾、飞机来回的体验,男的乘火车较多,女的是第一次乘火车。
他俩在过道的小桌板对面坐着,男的很有耐心,为女的讲解每一处沿途,我也蹭听了许多。
再次路过天水,路边大片的苹果园里红彤彤的苹果或堆在地上,或挂在枝头。想起出门之前加了一位天水的果商,立即下单了一箱苹果。
穿过秦岭的腹地,来到越来越平坦的地方。在干燥的车厢里,我感觉到浑身酸痛,咽口水困难,是生病了还是水土不服?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回到温润的气候,即使跑起来也没不心慌了,没有负担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