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ADC药物是一类极具潜力的抗肿瘤药物,正处于快速发展中,虽已有14个ADC正式获批,但ADC结构复杂,开发和优化新的ADC药物仍是一项不小的挑战。研究ADC药物的“构效关系”、了解ADC药物疗效/安全性与ADC改造之间的内在联系,将有利于指导和加速ADC药物开发。
肿瘤相关抗原HER2在近30%的乳腺癌及部分实体瘤中高表达,是重要的肿瘤药物开发靶点。HER2单抗trastuzumab(Tz)于1998年首次获批,已被广泛用于HER2靶向的ADC药物开发。目前已有3款HER2靶向的ADC药物获各国监管机构批准,即Kadcyla、Enhertu及维迪西妥单抗(RC48),另有多款HER2靶向ADC正处于晚期临床的开发中,并已获得FDA的快速通道/突破性疗法认定资格。
HER2靶向的ADC药物在FDA的进展
在小分子药物的开发中,经常需要经过有效的构效关系(SAR)研究才能最终找到临床前的候选化合物,而在ADC药物的开发中,同样可以找出属于ADC药物的构效关系,以指导和加速ADC药物的开发。对于ADC来说,能够影响最终疗效的关键因素包括毒素分子的性质(如IC50,疏水性等)、药物抗体比DAR、连接子的性质(稳定性、是否可裂解、连接位点)。
毒素分子性质
影响肿瘤穿透和杀伤能力
毒素分子在ADC药物的肿瘤杀伤中起核心作用,最早开发的ADC毒素分子效力较低(IC50高于100 nM),因此临床疗效不佳,后来则转向更高毒性的毒素分子(IC50在nM到pM级)如奥利斯他汀、美登素等,由此收获了更佳的临床疗效并成功获批。
毒素分子的疏水性则可影响旁观者效应的强弱,疏水性强的毒素分子如MMAE(cLogP为3.13)在细胞内释放后还可通过被动扩散渗透到邻近肿瘤细胞,而MMAF(cLogP为1.49)因带有羧基难以透膜扩散至邻近肿瘤细胞,故MMAE的ADC在体外表现更为强效,尤其是应用于抗原表达少、异质性强的肿瘤时。
然而,疏水性太强也可能导致ADC在体内聚集、被吞噬以及发生非特异性的结合,为了减少这些问题的发生,则可对疏水性强的毒素分子进行前药修饰,改善ADC的PK/PD和全身毒性,同时又可在体内释放出原药,保持其旁观者效应。
DAR影响肿瘤杀伤能力和安全性
ADC 药物的药效主要取决于肿瘤细胞中毒素分子的浓度,因此药物抗体偶联比(DAR)是ADC 药物药效的重要影响因素。增加DAR可以提高肿瘤细胞内毒素分子的浓度,增强肿瘤杀伤能力。在Tz-MMAE的体外试验中,DAR值1-4的ADC其IC50分别为0.12 nM、0.07 nM、0.05 nM 和 0.04 nM,游离MMAE的IC50为0.22 nM。而体内试验中则呈现DAR依赖的肿瘤抑制能力,且DAR为4的时候可将肿瘤完全消除。
不同DAR的Tz-MMAE活性比较
连接子性质影响安全性和有效性
连接子不仅可以将毒素分子连接到抗体上,对其进行改造还可优化ADC的PK/PD。理想的连接子应在血液循环中保持稳定,以减少脱靶毒性。不可裂解连接子的血浆稳定性强,体外试验发现采用不可裂解SMCC连接子的ADC在7天后仍有75%保持完整,而采用可裂解SPDP连接子的ADC在3天后就已经完全裂解。体内试验则表明,稳定性的提升能够提升ADC的安全性,相较不可裂解的SMCC,可裂解的SPDP连接子在小鼠身上表现出了显著的体重减轻副作用。
采用不可裂解连接子的ADC失去旁观者效应,肿瘤杀伤能力有所削弱,因此更高代数的ADC多采用可裂解连接子以提升药物疗效,与此同时,对连接位点的特异性进行调节以尽可能获得均一性更好的ADC,以增强其安全性。传统的随机偶联方式导致ADC药物异质性较高,导致体内分布和药效有很大的差异。后期则开发了定点偶联技术,运用基因工程在抗体分子中引入具有活性基团的氨基酸,通过氨基或巯基上定点偶联毒素分子,实现对于DAR及产品均一性的有效控制,并可转化为体内疗效和安全性的提升。
总结
基于曲妥珠单抗的不同ADC在乳腺癌SK-BR-3细胞系中的体外效力如下表所示,从上到下IC50依次增大,体外效力依次减弱。
通过比较可以发现,连接疏水性太强的毒素分子的ADC有效性较差,尤其是在高DAR值的情况下,比如Tz-MMAE就远比Tz-Do115有效,二者都是auristatin衍生物,但Dol15的疏水性要高一个数量级;
DS-8201体外效力接近最高,在HER2低表达人群中也十分有效,主要归功于其接近8的DAR,提高了肿瘤细胞内的Deruxtecan浓度,与此同时Deruxtecan分子疏水性一般,故较少引起聚集和非特异性结合。
表格的上半区活性最好的8个ADC中,有7个使用的是可裂解连接子,这体现了旁观者效应在肿瘤杀伤中的重要作用;所有负载MMAE或DM1等天然来源的毒素分子的ADC,即使DAR更小,活性也全部优于负载顺铂的ADC,进一步说明了强效毒素分子的重要性。
参考文献:
[1] Matikonda SS, McLaughlin R, Shrestha P et al. Structure-Activity Relationships of Antibody-Drug Conjugates: A Systematic Review of Chemistry on the Trastuzumab Scaffold. Bioconjug Chem. 2022 Jul 20;33(7):1241-1253.
[2] Sheyi R, de la Torre BG, Albericio F. Linkers: An Assurance for Controlled Delivery of Antibody-Drug Conjugate.Pharmaceutics. 2022; 14(2):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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