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梅盛开的海》(长篇小说)是丰宁本土作家白绍林著作的长篇小说,讲述的是一位挂职干部的心路历程,以及在海岛锻炼成长的故事。
小说简介
白绍林 著
湛蓝悠远的海天之下,海风轻佛,白云悠悠。
“海油118号”钻井探测平台像一座钢铁城堡,矗立在同样湛蓝的大海上。钻井探测平台上花花绿绿,颜色鲜艳的彩旗随着微风飘动着,穿着黄色标志服和安全帽的工程技术人员,在平台的甲板上来来往往,高耸入天的钻塔发出震天动海轰鸣。高高的放空燃烧管,擎入天空熊熊的燃烧着,猩红色的火焰像一把火炬,在蓝色的海天间飘动。
辛欣今天难得有时间闲下来。她脱去工装,穿一身宽松的白底兰花连衣裙,把多日曲卷在帽子里的秀发也解放出来,乌云瀑布般的秀发倾泻在自己的肩头,任凭海风吹荡,她出了工作室,迎着轻柔的海风走上了钻台停机坪。停机坪的视野十分开阔,站在这里,周边的海景几乎一览无余。
辛欣靠在护栏上,她拢了一下被海风吹乱了头发,让海风尽情的吹佛自己的脸颊,凭栏远眺风和日丽的南海美景,她的心情也像湛蓝的天空,明净的海水一样,敞亮而愉快。
远处,航标局的巡标船编队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洁白光茫,后面扬起长长的白色浪花,朝更遥远的天边驶去。看到雁阵一样的巡标编队,辛欣心里涌起一股幸福甜蜜的暖流。大概是爱屋及乌吧,只要一见到巡标编队的船只,不管里面有没有她的兰海剑,辛欣都情不自禁的喜欢。甚至,只要看到‘航标’或者听到‘航标’2个字,心里都莫名其妙的激动。
前几天,兰海剑告诉辛欣说,要领着辛欣回蓝海的老家看看。
兰海剑学着妈妈的语气说:“儿呀,你把媳妇带回来,让妈妈看一眼,我就是死了,心里也踏实了,你就让妈妈高兴一次吧。”
在家里的老人心里,给儿子娶媳妇成家立业,是一生最大的心愿,也是人生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儿子结婚成家立业,皆大欢喜,扬眉吐气。这个心愿不能达成,父母的人生就灰暗,甚至是失败,自己心存遗憾不说,在社会上也觉得脸上无光,甚至,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为儿子娶媳妇是父辈心里的天,没有什么比给儿子娶媳妇更重要的了。把媳妇带回来让家里人看看,是兰海剑家里人热切的愿望,也是家里人盼望的一庄盛事。
辛欣虽然是现代女性,但是,对人情世故还是有深刻理解的,天下父母之心都是一样的。
她对兰海剑说:“回去看望看望老人吧,也是我的心愿”。
兰海剑听了十分感激,他紧紧的握住辛欣的手,激动地说:“你真善解人意,谢谢你,我用生命对你好,涛涛的蓝海作证。”
这些天,辛欣确实很忙碌。“海油118”号钻井平台,又新移到一个区块。由于海风很大,浪涌汹涌,有时海浪高达5-6米,半浮式钻井平台,就像飘摇在海面上摇摇晃晃的大水葫芦,怎么也稳定不下来,尤其是几公里长的固定锚链,施工难度大,危险系数很大。巨大的钢丝锚绳,要由拖船拖曳,在离开半浮式钻井平台几公里的地方,找到能固定的礁盘,用固定锚索把锚绳固定住。8根固定锚绳,经过平台全体人员的努力,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把平台固定好。固定好平台,海床探测钻井才刚刚开始,工作千头万绪。特别是岩心的监测分析,实验萃取等工作特别精细,涉及到井位的精确设计,是能不能找到油气的关键。辛欣的工作,就好像土拨鼠的鼻子,她必须准确嗅闻出海床下的地质成分,指导井位钻头,沿着辛欣‘嗅出’的轨迹,就像红外线导弹一样,始终盯紧海底目标油气储层。
辛欣把岩心、岩层、成分分析出的数据,交给数据合成技术员王晓宇。由王晓宇在海底地质层断面结构上,设计出井位钻头的线路走向。可以说,辛欣是钻井平台的鼻子和眼睛;王晓宇是钻井平台的钻头的导航员。这需要两人默契的配合,没有他们两的工作,平台就是瞎子、聋子,哑巴。有人比喻,钻井平台固定就像绣花的花绷子,而辛欣、王晓宇的工作,就是在上面绣花。
辛欣抱着一摞数据图纸资料,来到‘井位钻探线路设计室’。途中路过钻井塔架。在这钢铁丛林中,工人们正在吊装钻杆。甲板上粗大的钻杆,被钻塔塔吊吊起来,在高高的空中晃动,就像一根钢针那样缥缈。一阵海风吹来,钻杆就在空中飘荡起来,钻杆碰到钻塔,发出“哐-!哐-!”的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一个胖工人们见辛欣过来,来了精神,没话找话的笑着说:“辛欣,带安全帽吗。注意安全啊”。旁边的一位瘦高个,揶揄地说道:“你真是瞎眼了,人家辛欣头上戴着安全帽呢,就是没带手套。”说完,工人都郎朗的笑起来。
那笑声带有男子汉的野性和荷尔蒙的味道。辛欣没有生气,把自己雪白的手套脱下来,扔给瘦高个,笑着说:“接住,把我的手套给你吧。”,瘦高个惊呆了,不知所措,竟伸出双臂接住辛欣扔过来的手套抱在怀里。工人们又是一阵哄笑,甚至有人打起了口哨。
辛欣已经习惯了平台上男人们粗野,甚至是非礼。她也特别理解这些男工的心理。在这浩瀚的大海上,在这钢铁叮当作响的世界里,一群精力旺盛的男人,特别需要精神上的抚慰。他们长年累月的远离自己的妻小,他们特别需要这种女性的温柔和温情的,这是一种正常的人性的宣泄,无可厚非。
在浩瀚的大蓝海,辛欣经常看到外国的航空母舰上,飘动着女兵靓丽的倩影。女兵走过,往往激起一片开心的欢笑。据说,这是心理学家的最新的科研成果,在相对封闭的清一色男性环境里,编入一定数量的女兵,能有效的缓解了军队工作训练带来的压力,所谓‘那女搭配干活不累’。兵哥哥们的精神和情绪也得到改善,军队里打架斗殴的事件大为减少,兵哥哥们也变得听话驯服。
这就是女性的魅力,女性在驯服男性荷尔蒙的作用和功效。辛欣和工人们说笑着,在一路欢快的笑声中走进‘井位设计’室。
王晓宇正在聚精会神的整理资料,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他要尽快的拿出新区快的最佳井位线路图。
海上钻井不同于陆地,井位不合适拔起钻就走,找个合适的地方再钻。海上钻井波涛翻滚的海面,固定稳定平台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克服风浪、海流、气象等多种因素,才能把半浮式的钻井平台稳定住。一但疏忽,就酿成重大的安全事故。海上搞石油的人都还记得上世纪70年末,石油钻井平台在‘海上遭遇大风,整个平台倾覆,造成重大的国家财产和人员损失。这次事故轰动海内外,国家财产蒙受重大损失,72名朝夕相伴的弟兄突然被大海吞没。要知道,当时的风浪和蓝海的风浪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蓝海的风浪发作起来,那真是天翻地覆。
辛欣走进‘设计室’,王晓宇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辛欣,似乎有些迟钝。等看清是辛欣,王晓宇迅即反映过来,高兴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几乎同时叫到:“辛姐,快进来!快把我累死了。”
王晓宇平时表现很懒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干起工作来,既认真又拼命,这可能就是这一代青年人的群体特征。
辛欣笑着说“晓宇,我再给你添点活,累死你算了”说完,辛欣“咯咯”地笑起来了。
王晓宇一脸苦相说:“我的好姐姐了,累死我,你上哪去找这样的好弟弟呀。”
辛欣也开玩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在咱这南海平台上到处都是阶级弟兄呀”。辛欣喜欢用这种诙谐幽默的玩笑,化解工作中的压力和疲劳。
辛欣说着把一卷图纸递给王浩宇:“这是岩心样本分析资料和成分化验数据”。
“好姐姐,你还真让我累死呀”王晓宇无奈的说。
“要不,作为奖励,姐姐陪你出去透透风好吗,放松一下神经”辛欣笑着说。
“哇!------万岁!”王晓宇孩子般的跳跃起来,振臂高呼。
辛欣和王浩宇走出设计室,走上平台的停机坪。
远处海面上的另一座“海油85号”石油平台,已经亮起了灯光。远远的望去,在墨蓝色的大海深处,海市蜃楼一样出现一个城市,高高的楼房闪烁着灯光,楼宇间的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个伸向远处的油气燃烧管,喷吐着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周边的海面。整个平台都在灿烂的灯光笼罩下,璀璨夺目,像极了古代传说的宝光城。
“太美了,蓝海。我愿把我的一生交给蓝海,交给祖国的海上石油事业”王晓宇动情的说。
“是啊,我的一辈子也要交给蓝海了,我的心是随着蓝海的波涛而跳动的,我们是幸运的,赶上这个好时代,赶上了蓝海这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海洋。”辛欣也激动地说。
“我们共同在蓝海战斗,把青春和热血都献给蓝海!”王晓宇激动的握住了辛欣的手。
辛欣说:“是的,我们一起在蓝海战斗、生活、工作,建设美好的蓝海家园。”
“嗷!我们的理想、目标、志向都是一样的,蓝海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王晓宇高兴的振臂呼叫起来,忘情的抓住辛欣的两只胳膊孩子般的摇晃着。
辛欣笑着拨开王浩宇的手,说:“浩宇,我们是好同志,好兄弟,好朋友,我们共同在蓝海奋斗一辈子。”
王晓宇眼睛刚刚燃起的烈焰,瞬间消失了。他低下头,喃喃的说:“我知道,辛欣姐。”
“晓宇,过几天,我和海剑回老家,海剑的父母要见我们”。
“是要回去结婚吗?”王晓宇沮丧的说。
“不是的,就是回去看看老人”辛欣笑着说。
“唉-------”王晓宇长长的出了口气,又坚定的抬起头,正正的看着辛欣说:“辛欣姐,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不结婚!永远不放弃追求你的权力!”说完,王晓宇自己走开了。
辛欣默默的站在那里,久久看着走开的王浩宇,心里涌上一股酸楚的滋味。是同情、是怜悯、还是心疼?,辛欣两行泪水从闪动着泪光的眼睛里,流落下来。
兰海剑领着辛欣回到了蓝海老家。
这是个典型的海岛渔村,稀稀落落的房子落坐落在浓密的椰树林里,椰林前面就是波光粼粼的南海。
清晨,人们扛着渔网,迎着从海中升起的太阳,走向停泊在港湾的渔船。一阵鞭炮响过之后,船老大一声号令,千船竞发驶向茫茫的远海。傍晚,夕阳西下,在一片落日的余晖中,满载而归的渔船鱼贯而入,进港靠岸。早已等候在岸上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欢呼着涌向渔船。一群鱼贩子,也赶忙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发疯一样扑向渔船,就像猎豹发现了猎物扑上去,稍有迟钝,刚到港的新鲜海货,转眼间就荡然无存。一天的生意全在这一刻,不能不拼命呀。
辛欣和兰海剑回到老家渔村后,每天渔船出港进港,辛欣都要跑去渔港看热闹。对于从小在渔村长大的兰海剑司空见惯,没有什么新奇的。辛欣可是在西北高原黄土坡上长大,哪里见过这生动的渔村场面。
有时,辛欣和兰海剑手牵着手,赤着脚在柔软细腻光滑的滩涂上奔跑,脚踩在滩涂的稀泥上,“啪啪”的溅起来,弄得裤腿、前胸、衣服的下摆到处是泥巴,仍然欢笑着。海滩上留下了他们一串串脚印,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他们跑累了,就跌坐在沙滩的破船上,依偎在一起,阳光,蓝天、沙滩、白云、海水,这美好的景色,都呈现在他们眼前。
“这太美了,我喜欢”辛欣依偎在兰海剑的胸前,用情侣般的细语轻声的诉说。
“是啊,在这阳光,蓝天、沙滩、白云、海水的美景中,还比这更美的一景呢”兰海剑抚摸着辛欣的肩膀,神秘地说。
“还有一景,更美?在哪里?”辛欣惊奇的从兰海剑的怀里挣脱出来,瞪着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兰海剑。
兰海剑大声笑起来。说,“你读过《风景谈》吗?”
“嗷---,你说的是我们两个吧”辛欣顿有所悟,猜测说。
“更准确说,你是这风景中最美的一景呀”兰海剑自豪的说。
“咯咯”辛欣咯咯的笑起来。这笑声中有羞怯、更多的是喜悦,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夸耀更让人高兴呢。尤其是热恋中的女性,更喜欢别人夸她,吐露对她的爱的心声。法国著名作家莫里哀说过:‘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叫别人爱他’,看来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辛欣这个在城里长大的姑娘,给这个传统的渔村,带来了一股新鲜的风气。她的紧身衣裤和渔村里肥大的女性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衣服穿起来健美、时尚、女性青春期丰腴婀娜的身姿显露无余,让人想到青春的美好。她走到哪里,都有引来三三两两的姑娘羡慕的眼神。
爸爸虽然话不多,但从他忙前忙后的勤快的身影看,老人家是十分的满意和愉快的。他时不时的蹲下来抽一锅水烟,慢慢的吸润,水烟壶‘咕噜咕噜’的响着,老汉深深舒坦的吸满一口水烟,再慢慢的吐出来,美滋滋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他悄悄的把兰海剑叫到跟前:“爸爸死了也合上眼睛了,我把圈里的猪喂肥了,给你结婚办喜事用。”
看到爸爸的幸福神情,兰海剑转过脸去,眼睛模糊了。
妈妈偷偷的跟兰海剑说:“这姑娘跟仙女似的,咱们养住了吗?”
兰海剑拍着妈妈的肩膀说:“妈妈,放心,别看辛欣洋气,心里可朴实呢”。
妈妈又悄声神秘的说:“你小子不知道哪来的福气,咱们家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啊,找来这么漂亮的媳妇”说完,妈妈高兴地擦着眼泪说:“都快把我喜欢死了。”
“过两天,你领着你媳妇,到你舅舅家看看,你姑舅弟结婚,去玩几天,顺便把贺喜礼带过去。”妈妈又说。
“好的,妈妈”兰海剑愉快的答应了。
在蓝海渔民结婚是渔家最热闹的事儿,气氛热烈喜庆,特别是蓝海婚礼有着更加特别的意思。
舅舅家住的渔村村落比较大一些,将近300百多渔家。跟兰海剑家里渔村不一样,低矮杂乱的民居群落里,鹤立鸡群般的冒出一座座城堡式的钢筋水泥建筑,样式很有些南洋风格。村中间有一条整齐宽阔的街道,中间也是几栋南洋样式的建筑,白色的三层楼房,最下面的那层楼房,屋檐伸到路面上,几根柱子支撑着上面的楼层,来往的行人,就在伸出的屋檐来回走动,既能遮风避雨,又能遮挡蓝海炎炎烈日,这种建筑形势叫骑楼,来源于南洋一带。这几栋房子,就是过去下南洋的蓝海人,日后发达了回来修建的,以彰显在海外打拼的成功,属于当地的豪门大户。
舅舅在渔村里算是极普通的渔民,因此,他的家庭院落也就和普通渔家没什么两样。舅舅家的院落不大,收拾的干净整洁,从中可以看出舅舅一家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幸福美好的追求。楼前的花池里,鸡蛋果花已经开放,手指般粗细的花蕾,有的已经绽放开来,硕大的紫色、白色、黄色的花朵,开满了枝头。两层低矮的平顶楼房,周围都被椰树和槟榔树遮挡住,房后面的一片高大的椰子树,像男人一样粗壮挺拔。楼房的两侧,笔直笔直的槟榔树,修长苗条,亭亭玉立,像女人一样纤细婀娜。蓝海人都说:椰子树是男人树,槟榔树是女人树。
辛欣和兰海剑是早晨乘坐渔船来到舅舅家的。此时,舅舅家的婚礼仪式已经铺摆开来。‘排子鼓队’已经锣鼓阵阵唢呐冲天。穿的花花绿绿青年男女,手拉手站成两队,嬉笑着唱起‘调声’:
搂搂搂
不有人搂母慢搂
妈转幼搂儿转运
福如江水永长流
搂搂搂
大了儿不要我母搂
专心务论书与剑呀
你千祈勿去论风流。。。。。。。。。
院里院外都贴满了红红火火的婚联和喜联,衬托的院落喜庆热闹。高大的椰子树、旅人蕉下遮挡出一片绿荫,在阴凉之下摆开几张桌子,都用红色的线毯盖住,上面摆满了饮料、烟茶和喜糖。进进出出的人群,说说笑笑喜气洋洋。
院子的外面是一条街道,道的两旁的地上摆放着鞭炮,每来一波人,都要燃放鞭炮,以示欢迎和喜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风俗,地方不同,人趣各异,风俗也就多样。蓝海这个地处热带海洋濒临南洋的地方,婚俗习惯也迥异于其他地方的。
蓝海的婚俗在一开始时便有体现。旧社会蓝海男女的婚配起始于两种原因:一是父母包办、媒妁之约,这与其它无异;二是野游对歌、自由恋爱,这就极具南海特色——趁集日歌墟,抢个“手信”(手绢等小信物),夜里相约以歌传情,若鸾心遂凤意,再行媒妁,便成良缘。成婚之前,无论自由恋爱抑或是父母之命,须有送聘礼之举。就算是两人情意相悦私订了终身,那男方也还得请个挂名媒人,带上三五个亲友,拎鸡,扛酒,挑着一担的包子(如路途较远也可让亲家那边备着,到那里后再挑上),还得有人抱了一捆甘蔗,不知是否有生活甜美的寓意。沿海的渔民,那还要提着一条上好的红鱼干,带着‘红火有余’的祝愿。一行中得有一人是男方认为有福气的人,人财兴旺最好,但起码也是家里人丁兴旺的。女方那天定是把叔伯姑姨都请来了。未行婚之前,不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而是呆女婿也要有翁婿会。主谈判手自是未来的丈母娘。谈定聘礼,便订吉日;定了佳期,那便要商定那天男方要送女方十桌酒还是八桌酒的猪肉酒水等,一切才算办妥。到了大喜之日必有婚联。父母必是请来村里识书善对的,大院门上是酒联,正堂屋前是喜联,神灶之上还有联。喜事必有喜乐。男方要请来三村五寨里最有名的排子鼓队。排子鼓队在清晨早早的便来到村里,在剁肉洗菜熬了一夜正昏昏欲睡的的人们中坐下,鼓捶在鼓沿边一刮,乐曲便砰然响起。清晨里静静的小村便活泼泼地醒了。太阳爬上树梢后,新郎官新娘子的兄弟姐妹们都聚到男方女方的家里去。双方都把自己最靓的衣衫抖出来,把本村的形象亮出去;新郎新娘要撑把雨伞以表明身份,姑婶挑着搪瓷盆盆里装着手帕毛毡大大小小的鞋子,那是新嫂子送给婆家弟妹的礼品,一份新人的新情意,现在塞在中巴车里就少了一路晃晃悠悠的喜气;
蓝海有些地方依然保留对歌习俗。女方一听到村外的鞭炮响,大姨三姑大嫂二姐就来了劲了,搬出来几张方桌拦在在大门前,摆上了酒碗糖果,定要新郎对上歌才能进门迎娶。善唱的新郎就当这是表现能耐的机会,大步向前,张口便唱,诚恳感谢亲恩,表白和睦恩爱誓言,唱得满堂的喝采;口讷的新郎便视对歌为拦路虎了,早先安排了好友当“枪手”,可在满院“监考员”的睽睽众目之下,新郎还是被揪出来,满脸的胀红,两颊的湿汗,双手把熨得平直的裤子擦得皱皱巴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