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 三角梅盛开的海 (白绍林著)（第二十二章）

高菲乘坐班机飞到了北京。

高菲这次来北京，是要办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是公事儿，要到有关部门搜集整理科学考察资料，为‘海心礁’立项准备科学依据。第二件事儿，是个私事儿。钟海涛给儿子一些特别好看的贝壳，让高菲来北京顺便交给儿子。

其实，高菲还有另外一个藏在心里的秘密，就是想要见一见钟海涛的妻子梁丽主任，她心中的那尊女神。

为什么要这样？高菲心里也说不清楚，她心里朦朦胧胧的有那么一种冲动和渴望，特别的想看看梁丽，不见到梁丽，高菲坐卧不宁心神不安。所以，到北京后，高菲把到北京要办的事情顺序前后倒置，先私后公，她刚安顿好住处，就和梁丽取得了联系，约好晚上在‘蓝海情结’酒店见面。

‘蓝海情结’酒店离高菲下榻的宾馆不远，下楼走了10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个内外环境和装潢，都体现浓烈蓝海风情格调的酒店。夜幕下，酒店内外，弥漫着海洋一样蓝色的光波。轻柔的《请到天涯海角来》背景音乐，也在蓝色的灯光里飘荡着。鲜艳的霓虹灯闪烁跳跃，魔影般的幻化出碧绿的芭蕉、高大的椰树、翻卷的海浪、飞腾的船帆。在这远离大海的北方内陆城市，到处散发着热带南国海洋的气息。

高菲挑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雅间，透过雅间的落地玻璃，能清晰的看到酒店外面的灯光和行人。

高菲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梁丽还没到。她漫无目的的朝外张望，目光落到了酒店前面的景观上。‘蓝海情结’酒店的窗外是一个小广场，绿化美化的很有园艺味道。花坛树木修剪整齐，各色灯光交相辉映，映照的广场色彩迷离。特别的绿色的广场射灯，把广场的草坪、绿树，照射的格外鲜绿，鲜绿的似乎有些透明。红色的灯光，把花池里的一品红花儿照射的好像蓝海的三角梅，红艳艳的，热烈似火。眼前的这幅景色，似曾相识，又似情景再现，高菲眼前又浮现出了和钟海涛分别时的情景。

也是在那么的火红鲜艳，那么的热烈，那么生机盎然的三角梅。

蓝海岛中心医院满眼的鲜绿火红的三角梅。曲径通幽的大院花园甬道上爬满了火红的三角梅，像一堆堆跳动的火苗，一条条燃烧的火龙。草坪上椰子树、槟榔树、鸡蛋果树绿影婆娑。医院真是煞费苦心营造这种环境。处在这样勃然生机的环境中，谁能不激发生命的欲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钟海涛拄着拐杖，站在一簇三角梅花前，凝神的看着火红娇艳的花朵，三角梅红色的花瓣已经完全伸展开来，花柱金黄色的五角形花蕊已经开放，在粉红色的花瓣怀抱中，像是一张张灿烂的笑脸。钟海涛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心里涌上一股欣喜的热浪。

钟海涛腰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他自己能拄着拐杖下地散步了。今天吃过早饭，太阳还没出来，趁凉自己出来散散步，看看满院春色，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到格外爽心提神。

钟海涛朝楼上的一个窗户看去，翠绿色条纹窗帘还没有打开，那是高菲住的房间，看来高菲人还没有起来。

“真早呀”。就在钟海涛在花前凝神思考时，身后传来一声问候声，转身一看，高菲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了，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没起床呢”钟海涛也笑笑说。

“我还不至于那么懒吧”高菲笑着，调皮的瞥了一眼钟海涛。又说：“钟主任花前驻足良久，是不是在怜花惜玉’？”说着，高菲竟自己笑了起来。

钟海涛说：“高菲，我想了很久，我们分开好吗？”

钟海涛没头没脑的话，让高菲有些吃惊，她不解的歪着头，愣愣看着他。

钟海涛看着高菲不解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阿，啊，是这样的，我的伤病基本上也没问题了，也就是养着就行了，‘海心礁’要立项了，有好多紧急的事要做，咱们俩都待在医院里，太耽误事了，我们是不是分头行动啊”。

高菲这才明白钟海涛话的意思，转而笑着说：“吓死我了，我以为是想撵我走啊”。

钟海涛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要加快设计立项进度，咱们不能再等了，我们两个马上分工，分头行动。”

高菲点点头，轻声的说：“怎么分工，怎么分头行动？”

“你去北京中科院海洋研究院等部门搜集整理一下数据和资料，这些科考资料，是咱们‘海心礁’项目的重要科学依据，特别是气象、地质构造，礁岩化验等数据，这方面的资料，我们还很单薄。”

高菲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歪着头问：“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我继续在医院疗养，有医院，有护士”。

“那你可要听医院的，在这里好好的养伤”高菲有些不放心，像嘱咐孩子一样说道，说出这些话，高菲一下子脸红了，心里却升腾一种幸福的感觉，是母性的天性，还是姑娘的情怀？高飞自己也说不清楚。

“谢谢你，我会好好的在这里养伤的”钟海涛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高菲。

“我让省委给你出具一份介绍信，你拿上介绍信就可以去北京有关部门搜集整理资料了。”

“哪------，好吧”高菲悻悻的答应了。

“祝你顺利，早日完成任务，胜利归来！”钟海涛伸出手，他是第一次主动向高菲伸手。

高菲也伸过手来，握住钟海涛的手说：“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钟海涛思索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麻烦你到我们家走一趟，我给儿子拾了一些海贝壳儿，他特别喜欢，麻烦你交给他”

“没问题，一定能办到，还有别的事儿吗？”高菲盯着钟海涛的眼睛问。

钟海涛迟疑了一下，笑了，说：“没有了”。

“真没有了吗？”高菲又叮问了一句。

钟海涛说：“没有了”。

高菲笑了，目光停留在钟海涛的脸上，有些不舍的说：“那您保重身体，我收拾一下就去北京。”

“好，辛苦了，你完成任务回来，我在三角梅树下等你”钟海涛深情的注视着高菲。不知道怎么的，高菲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三毛《橄榄树》那忧伤凄美的旋律，泪水悄悄的流了下来。

“是高菲工程师吧？”高菲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悦耳温柔的询问。

高菲赶忙擦去泪水回过头来，看到一位着装得体的中年妇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笑吟吟的站在雅间门口。

高菲连忙站起来，问道：“您是-----？”

“我叫梁丽，这是我儿子钟丞”中年妇女自我介绍到。

“是嫂子啊！快里边坐，快里边坐。”高菲连忙迎上来，亲切的拉住梁丽的手。

梁丽笑着对小男孩说：“丞丞，快叫高阿姨”

小男孩忽闪着大眼睛，说：“高阿姨好。”

高菲俯下身去，摸着小男孩光亮柔软的头发，说：“丞丞真可爱，今年多大了？”

梁丽说：“6岁了，幼儿园中班了”

梁丽刚说完，钟丞扬起圆圆的笑脸，眨巴着眼睛，认真的说：“妈妈，你说的不对，钟丞今年6岁半了”

梁丽笑了：“丞丞说得对，丞丞今年6岁半了，看我的记性，老是把孩子的年龄说错。”

钟丞笑着说：“没关系，妈妈不是故意的”。

两个大人被孩子的天真逗的笑起来。

服务员款款的过来定餐，高菲说：“给孩子定点啥吃的？”

梁丽说：“要两根烤肠和一杯鲜榨桔汁吧”。

“嫂子，您要点啥啊”。

“一份韭菜馅煎饺，一杯柠檬吧”梁丽也不推让，笑着说。

高菲笑着说：“咱俩的口味一样啊，我也喜欢煎饺柠檬汁”两人又笑起来。

高菲侧过身，从凳子上的双肩包里，掏出用网兜装着的贝壳，对钟丞说：“丞丞，看看这是啥呀，爸爸给你的礼物，蓝海贝壳，好看吗？”

钟丞欢笑着一把抢过网兜，高兴的说：“我特别喜欢蓝海的贝壳了，长大了，我也像爸爸一样，到蓝海去天天捡贝壳”。

钟丞说着，从网兜里掏出一个有琥珀色斑点的大响螺，撅起小嘴吹了一下，放到耳边，神秘的说：“我听到大海的声音了！”

高菲开心的笑起来：“丞丞能听到爸爸在蓝海喊你的声音吗？”

钟丞煞有介事的说：“听到了，听到了！”

高菲又笑起来了，怜爱的摸着钟丞的头。

梁丽看着钟丞，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钟丞像得到宝贝一样，把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贝壳倒在餐桌上，自顾自的玩起来。

高菲这才有空静下心来，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位被叫做‘嫂子’的中年女人。

这位‘嫂子’看上去三十八九岁，一身藏蓝色的职业套装，显得即庄重又得体。一头乌黑的齐肩秀发，烘托着一张白皙的脸庞，方脸盘上一双明亮而深邃的大眼睛，透出知识女性特有的聪慧。鼻子挺直、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的上翘。整个面相看上去既端庄秀丽，又聪颖善良。只是在这张秀美的脸庞上，眼神里却闪露出一丝忧郁。这种神态、气质和表情，使人想起电影《人到中年》里的女主角，女大夫陆文婷。

想到这里，高菲心里也飞过一丝阴影，她抬起头来发现梁丽也在微笑着打量自己。

高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说：“嫂子，钟主任让我给你问好，他现在正在筹备一个大型海岛工程，很忙，现在正在岛上考察。”

高菲说到这里，心有些乱跳脸有点发烧，一片红晕飞上脸颊，表情显得有些窘迫。她这是编造谎言，钟海涛走的时候，并没有‘托她向梁丽问好’这个意思啊。这是善意的遮盖，还是美丽的谎言，亦或是画蛇添足，高菲无从判断。

梁丽看看高菲，笑了。她没有接高菲的话茬说下去，她把话题岔开了。说：“高工，以后不要叫我嫂子，叫我姐姐更自然亲切”。

高菲楞了一下，旋即又笑着说：“行，以后就叫梁姐，亲热。”

梁丽微微的笑了。然后，问高菲：“高工，你在北京呆多长时间？”

高菲也笑了：“梁姐，你以后也叫我小妹吧，这样亲切。我在北京的时间确定不了，主要看科考资料查阅情况”。

梁丽很认真的说：“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回家里吃顿饭，去认认我们的家门，爸爸妈妈也都在家里”。

“谢谢梁姐，有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高菲愉快的说。

钟丞‘叮叮当当’玩贝壳，一会儿吹吹那个，一会儿听听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很快，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了。高菲和梁丽一边开始吃饭，一边闲聊。

她们的话题似乎不多，也不很热烈。特别是她们共同的话题应该是钟海涛和蓝海，但在她们的话语中并没有出现。

钟丞只顾玩贝壳，顾不上吃饭，梁丽几次催促钟丞快点吃饭，小家伙就是不听。一会儿，钟丞从兜里掏出彩笔和彩纸，对着贝壳画起来。功夫不大，钟丞拿起画好的一张图画，让高菲看。

画面上一男一女，中间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在满是五颜六色的贝壳的海滩上奔跑。

高菲笑着问：“丞丞，你画的真好，丞丞这是画的什么呀？”

钟丞歪着头，天真的说：“蓝海假日的海滩”。

高菲问：“哦，是爸爸妈妈领着丞丞，在海滩上捡彩贝，对吗？”

钟丞努着嘴说：“不是，是高阿姨和爸爸领着我”。

高菲心里一惊，慌忙看了一眼梁丽，忙问：“怎么是阿姨啊，应该是妈妈呀？”

钟丞有点不高兴的说：“妈妈在北京，阿姨和爸爸一起在蓝海的啊。”

高菲有些手足无措，一股窘迫热流从心底喷涌而上，脸上火辣辣的，自己都感到满脸滚烫。

梁丽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她很平静的说：“丞丞，有时间，让高阿姨带你去海边玩。”

钟丞把画卷起来，用皮筋捆好交给高菲，说：“高阿姨，你把这幅画带回交给爸爸，说丞丞想爸爸啦。”

高菲脑子立刻搅起沙尘暴一般，一片混沌，天昏地暗。她似乎失去了意识，失去了应对能力，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答应还是没答应，只是机械的应答着。最后，就连梁丽母女俩怎么走的，她似乎都不是很清楚了。

高菲对自己的表现很懊恼，怎么能这样失态呢？，她晕头涨脑的从‘蓝海情结’酒店出来。

一阵清凉的带有绿树叶气味的晚风吹过来，吹在高菲发烫的脸上，昏昏沉沉的头脑似乎才清醒一点。

高菲理了一把头发，搓了一把发烫的脸颊，沿着灯光色彩迷离的街道，毫无目的的往前遛达。

不知走出不远，前边出现一块宽阔平坦的草坪。草坪上灯火辉煌，绿茵茵毛茸茸的草地，被广场射灯照射的鲜绿耀眼。

草坪的中央有一组艺术石雕，在一个宽大的石墙影壁上，刻着鎏金大字：“清华大学”。这是清华大学的‘北校门’，里面就是宿舍区。

高菲愣住了，怎么走到自己的母校来了呢？

高菲在清华大学海洋建筑工程研究生专业学研5年，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博士学位。高菲的导师梁儒倡教授，极力挽留她在北京工作，并亲自为她向有关部门写好了推荐信。但是，高菲还是婉言谢绝了，回到了她魂牵梦绕的蓝海。

高菲在清华大学充实和幸福的，她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博士学位。在这个青春绽放的花季，高菲也邂逅了自己的恋情。

这个人叫约翰.杨，荷兰人，高菲清华大学的研究生同学，同是梁儒倡教授的弟子。

约翰.杨出生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其家族是‘鹿特丹’港务集团的实际控制人。‘鹿特丹’港务集团业务涉及港口、海运、填海造陆、船舶制造、航空、电子信息等产业，是一个跨国性的产业集团，约翰家族在当地是名门望族。

约翰.杨从小就对古老的东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也像当年的马可波罗一样，有朝一日他要到中国来。特别是听到那首歌：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中国；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约翰.杨对神秘的中国更是向往。

约翰.杨很小就开始学习中文，7岁的时候，就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外国人说中国话’的演讲比赛。约翰.杨流利的汉语表达，给评委和现场的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获得了少儿组特别奖。上大学后，约翰.杨重点选学了中文汉语，系统的学习汉语和汉语知识，研读了许多中文汉语经典，给他印象最深的是《论语》，《易经》，《孙子兵法》，《茶经》。就连晦涩难懂的《三国演义》，约翰.杨也通读了好几遍，在荷兰成为有名的汉学家。

大学毕业后，约翰.杨决定前往中国，系统学习中国建筑学思想和建筑艺术，尤其是中国的园林建筑、中国的宫廷建筑。经过努力，考取了清华大学梁儒倡教授的研究生。

世界就是这么巧合、这么神奇。

一个来自西方以理性思考为主的帅哥；一个以东方感性思维见长的靓女，意外的在清华大学，这个东西方文化荟萃的象牙塔里邂逅了。

在梁儒倡教授的课题研究中，高菲和约翰.杨的观点和思想，经常出人意料的一致。由于思想、观点的一致和接近，两人经常在一起学习、研究和交流体会，两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渐渐的，两个人的感情世界也发生了变化。

高菲看着高大帅气，一头金发、淡蓝色的眸子像海水一样透彻，一种别样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约翰.杨凝视着眼前这位温柔美丽的典型的东方秀女，心里也是热血奔涌，在他的心里，他追求的就是这种东方的韵律。

两颗年轻而激荡的心，也像磁铁一样，慢慢相互靠近。

清华校园的湖畔、曲径通幽的林廊、静谧的图书馆、浪漫的游乐场都留下了他们甜蜜幸福的身影。

一天，高菲和约翰.杨依偎在公园长椅上，高菲觉得后脑勺被什么硬东西‘硌’了一下，她仰起脸，笑着问：“约翰，什么好东西啊，还藏在怀里。”

 约翰.杨没有说话，笑着从脖子上解下一根黑色编织项链，项链下面坠着一块墨绿色的玉石。约翰.杨把玉石从怀中掏出来，递给高菲，说：“这是一块玉石，是我们的传家宝贝”

高菲接过玉石拿在手里细看：玉石温润滑腻，颜色墨绿，带着约翰.杨带着体温。

玉石的形状是块长方形牌子，牌子正面雕刻的是一个团龙，背面是用大篆字体刻写的‘平安吉祥’几个字。

高菲对玉石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这是一块‘玉牌’，很像明代‘子冈牌’的形制。

玉石对于东方人来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文化内涵。世俗化的玉石有‘祈福平安、扶正祛邪’的寓意。很多人，就把玉石戴在身上当做‘护身符’。还有更加神化的传奇，《红楼梦》里的贾宝玉、黛玉、薛宝钗出生的时候，口中都含有一块玉石，以示高贵和不凡。

看到约翰.杨佩戴的是一块玉，高菲笑着说：“你们西方人也信这个啊”。

约翰.杨说：“菲菲，在祈求幸福平安的愿望上，东西方的文化是一样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西方主要是通过心灵与神沟通，比如，西方人大多数都要去教堂礼拜或者祈祷。东方主要通过图腾传达愿望的，比如佩戴玉石，供奉佛像等。”

高菲吃惊的看着约翰.杨。惊讶于约翰.杨对东西方文化独到的讲解和阐释。这是以前高菲从来没有想到的，这可能就是东西方文化不同的地方。西方文化重理性，东方重感性吧。

约翰.杨指点着高菲手中的玉牌，说：“这是一块中国台湾玉石。”

“是中国台湾玉石？”高菲惊异的问。

“是的，这是一块中国台湾丰田玉石，这种颜色的玉石，只有中国台湾丰田才有的，是我们家族先人，在东印度公司供职时，从中国台湾带回来的”。

高菲吃惊的看着约翰.杨。约翰.杨淡蓝色的眼睛，深情的看着玉石，讲起这块玉石的来历。

在中国明末淸初的时候，荷兰的东印度公司趁乱侵入了中国的台湾。后来，郑成功率领大军收复台湾。在郑成功收复台湾的过程中，中国大军进攻和包围荷兰了军队，几经鏖战，荷兰军队支撑不住了。郑成功的军队，完全有能力全部消灭和杀死荷兰这些军队。但是，处于人道主义，善良的中国军队还是网开一面，放走了他们，让这些荷兰人，带上食品和用品，登船回国。

约翰.杨宗族先人老约翰，也在这些撤退回国的荷兰人中。由于贫病饥饿，战乱伤痛，老约翰已经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几个中国军人把他抬上了帆船。

抬送老约翰的中国军人，把老约翰放到船甲板上，转身向船下走去。快要走下船时，一位中国老军士又朝老约翰走过来。他随手把自己挂在自己胸前的玉石牌，摘下来挂在老约翰的脖子上，说：“这是我的玉石护身符，把它给你，希望它保佑你平安的回到你的亲人身边，祈求天下不再发生战争！”。说完，那个老军士转身走开。

老约翰吃力的睁开眼。只见一阵海风吹过来，眼前一绺长髯随风飘荡。一位威武彪悍，天神般的中国军人飘然而过。

老约翰无力的躺下来，浑浊的眼泪流淌到嘴角，又苦又涩。

真是神奇了，也许是这块‘吉祥平安’玉石护身符的保佑，奄奄一息的老约翰，在漫漫艰辛漂泊的海路中，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回到荷兰后，老约翰记住了中国老军士的话，脱下军装，带着那块玉，一心一意专事种植鲜花，培育‘郁金香’，使这个‘世界花后’带着和平和美好寓意的鲜花，传遍了世界，成为荷兰的世界级的名片。

就这样，老约翰就把这块玉石牌，当做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来。现在，这块玉石牌，又从约翰.杨父亲的手中，传到了他的手里。这块玉石，对于约翰家族，具有浓厚的中国情结。它像一条红丝带，连结着约翰家族和中国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