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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底将举行克罗地亚总统选举。目前，只有两名候选人已宣布有意参选：现任总统佐兰·米拉诺维奇（Zoran Milanović）和前欧洲议会议员、2019年总统候选人米斯拉夫·科拉库希奇（Mislav Kolakušić）。执政的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党（Croatian Democratic Union，简称“民共体”）正在通过内部民调评估最佳候选人。根据全国民调结果，米拉诺维奇是热门候选人，但随着其他候选人加入，局势可能发生变化。在2024年这个“超级选举年”中，克罗地亚的最后一场政治选战将是总统选举。4月已进行了议会选举，6月选举了欧洲议会代表。总统选举的第一轮投票定于12月举行，如果没有候选人获得绝对多数，第二轮选举将在2025年1月初进行。现任总统米拉诺维奇于本文撰写前几周宣布参选，期待获得其前政党社民党（Social Democratic Party of Croatia，简称“社民党”）及其盟友的支持。尽管该党在4月的议会选举中表现不佳，党领导层依然选择支持米拉诺维奇，这或许是因为他在党内的地位和过往的政绩。此前，公众和政治评论家对其连任前景表示怀疑，因其政治形象多次引发争议，导致与政治光谱两端人士的冲突。如果米拉诺维奇连任成功，他将成为自斯捷潘·梅西奇（Stjepan Mesić）（2000-2010年）以来首位连任的总统。前总统伊沃·约西波维奇（Ivo Josipović）（2010-2015年）和科琳达·格拉巴尔·基塔罗维奇（Kolinda Grabar Kitarović）（2015-2020年）均在第二轮选举中落败。目前，前欧洲议会议员米斯拉夫·科拉库希奇（Mislav Kolakušić）是唯一宣布参选的竞争对手。执政的民共体尚未公布候选人，但前外交与欧洲事务部部长达沃·伊沃·斯蒂尔（Davor Ivo Stier）和现任副总理兼海洋事务、运输和基础设施部部长奥列格·布特科维奇（Oleg Butković）都被认为是潜在参选者。根据克罗地亚宪法，总统在外交和国家安全领域拥有较大的权力。尽管“较大”这个词在讨论总统权力时可能并不十分贴切，总统的确拥有一定的决策权，但在外交政策方面，总统在外交政策上的大部分行动需要得到政府或克罗地亚议会外交事务委员会的建议或批准。在国家安全领域，总统的权力相对更大，例如任命军事指挥官和安全部门负责人，但这些决定同样需要另一位行政首脑的同意。宪法未详细规定在此类情况下出现僵局的应对措施，因此常有人质疑：在任命军事指挥官时，究竟谁的意见更具权威，还是最终只是妥协或政治交易的结果？不过，总统有权建议政府召开会议讨论相关事务，并可以亲自出席会议。这一机制被认为是就特定问题进行意见交流的重要途径。此外，根据《克罗地亚安全情报系统法》第四条，总统与总理共同主持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会议。米兰诺维奇在2024年2月正式要求召开此类会议，理由是克罗地亚司法系统存在问题，且他认为这些问题已对国家安全产生负面影响，但总理安德烈·普伦科维奇并未回应。总统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行使这些权力，往往取决于总统个人的执政风格和当时的政治局势。在格拉巴尔·基塔罗维奇和米拉诺维奇的任期内，这一点尤为明显。格拉巴尔·基塔罗维奇在2016年议会多数党谈判中因偏袒民共体而遭社民党批评，认为此举损害了总统职位的中立性。相对而言，米拉诺维奇在2024年议会选举中宣布作为社民党总理候选人，因而遭到民共体批评，认为这不符合其作为总统的职责。然而，二者区别在于，米兰诺维奇对未来的意图十分透明，而格拉巴尔·基塔罗维奇在2016年议会多数席位讨论中的角色因闭门进行而难以确认。米兰诺维奇与社民党的关系也不尽紧密，在他任期内，他对社民党表现冷淡，甚至与中左翼政党和右翼政党都有激烈争执。![]()
克罗地亚国内司法系统的问题成为米兰诺维奇决定参选连任总统的重要原因。此前，他凭借在总统任期内的强硬行事风格获得了选民支持，尽管部分人认为他的言行举止常被批评为与总统身份不符。4月议会选举失利后，米兰诺维奇暂时从公众视野中淡出，或许是在权衡是否继续争取连任。选举失利对他的连任机会产生了重大影响，首先，他领导的非正式联盟与执政党民共体之间的差距明显，使得他在选举中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其次，民共体指责他“违宪”，并不断重申他在竞选中的失误行为。第三，中左翼联盟的糟糕表现使得米兰诺维奇未能有效帮助社民党击败民共体，引发了党内是否应该选出新领导人的讨论。然而，社民党最终决定继续支持他，但未来选情如何发展尚不明朗。在米拉诺维奇突然宣布竞选连任后，社民党领导层迅速表态支持，并在六月底的大会上正式确认。不过，党内选举将在九月中旬举行，现任党主席佩贾·格尔宾（Peđa Grbin）因议会选举失利而宣布辞职。现阶段，只有斯尼沙·哈伊达什·东契奇（Siniša Hajdaš Dončić）宣布竞选党主席。鉴于他与米兰诺维奇的密切关系，社民党的支持态度预计不会发生重大变化。党内其他成员如阿森·包克（Arsen Bauk）和萨比娜·格拉索瓦茨（Sabina Glasovac）也认为，目前没有其他候选人能够在总统选举中击败民共体。他们强调，避免民共体垄断情报机构和军队的控制是至关重要的。除社民党外，米兰诺维奇还获得了克罗地亚农民党、人民党改革派以及北方独立平台的支持，但这些小党派的影响力有限，难以判断其选民是否能对米兰诺维奇的胜选产生实质性影响。在谈到其他中左翼政党时，“我们能”政治平台明确表示不会支持米兰诺维奇。鉴于该党在大选和欧洲议会选举中的良好表现，这一态度并不令人意外。选举结果表明，“我们能”政治平台已成为全国性的重要政治力量，而不再仅仅局限于地方政治。因此，支持米兰诺维奇可能会损害该党的政治独立性与初衷。该党领导人之一的伊万娜·凯金（Ivana Kekin）表示，目前党内正在评估是否推出自己的总统候选人。传言凯金可能会参选，因为其他两位领导人托米斯拉夫·托马舍维奇（Tomislav Tomašević）和桑德拉·本契奇（Sandra Benčić）分别参与了2021年的地方选举和2024年的议会选举。凯金在2020年至2024年间的议会活动中表现出色，并在2024年欧洲议会选举中收获了广泛支持。然而，若选举进入第二轮，“我们能”政治平台最终可能还是会选择支持米兰诺维奇。鉴于“我们能”政治平台与社民党在意识形态上的相似性，一部分对社民党再次支持米兰诺维奇感到不满的选民，可能会转向支持凯金或其他候选人。执政党民共体目前尚未确定其总统候选人。总理普伦科维奇表示，党内正在通过内部投票，评估谁能获得最高支持率，增加击败米兰诺维奇的机会。媒体提到的潜在人选包括达沃·伊沃·斯蒂尔（Davor Ivo Stier）和奥列格·布特科维奇（Oleg Butković），以及现任司法和公共管理部长达米尔·哈比扬（Damir Habijan）。前总统科琳达·格拉巴尔·基塔罗维奇明确表示不再竞选连任。国土运动的态度也值得关注。尽管该党尚未提出总统候选人，但有代表表示，可能会支持民共体的候选人。国土运动主席伊万·佩纳瓦（Ivan Penava）透露，党将在九月份讨论和评估所有选项后做出决定。虽然有传言称佩纳瓦本人可能参选，但考虑到选战的难度，以及他担任议会副议长的角色，这一可能性较小。最后，玛丽亚·塞拉克·拉斯普迪奇（Marija Selak Raspudić）也被认为是潜在的总统候选人。她曾是桥党成员，但因2024年欧洲议会选举候选人名单问题与该党分道扬镳。过去四年，她因专业的政治表现赢得了来自自由派和保守派选民的支持。不过，缺乏政党的制度化支持可能是她面临的挑战。她在最近的采访中表示：“我非常认真地看待这次竞选，而不是将其作为一次政治炒作或虚张声势的机会。然而，作为一名独立候选人，我面临着筹备后勤和资源上的压力，当前我正在评估这些因素。”有传言称她可能会获得桥党的支持，但形式尚不明确。如果她决定参选，可能成为米兰诺维奇的强劲挑战者。![]()
7月1日至4日，普罗莫齐亚+（Promocija plus）对1300名受访者进行了一项民调，调查公众对潜在候选人的支持情况。结果显示，米兰诺维奇以35.9%的支持率领先，民共体的达沃·伊沃·斯蒂尔（Davor Ivo Stier）以15.4%紧随其后。塞拉克·拉斯普迪奇（Marija Selak Raspudić）获得7.3%的支持率，“我们能”政治平台的伊万娜·凯金（Ivana Kekin）获得5.9%，国土运动的伊万·佩纳瓦（Ivan Penava）则获得5.7%。由于没有候选人获得绝对多数，预计米兰诺维奇将在第二轮选举中以54.2%对31.6%的优势战胜斯蒂尔。米兰诺维奇在社民党选民中拥有96%的支持率，在民共体选民中则获得12%的支持。此外，34.7%的国土运动选民和61.9%的桥党选民也表示支持他。值得注意的是，前总统约西波维奇和格拉巴尔·基塔罗维奇也曾在初期民调中获得广泛支持，但随着竞选进行，支持率逐渐下降。因此，目前的民调结果可能具有误导性。米兰诺维奇面临的真正挑战将是如何应对4月份议会选举的失利，以及民共体对他“违宪”行为的指责。未来几个月，米兰诺维奇的表现将决定他的竞选成败。距离选举还有几个月时间，目前，只有两名候选人正式宣布参选，其他潜在候选人仍需几周或几个月的时间评估参选机会。民调显示，米兰诺维奇总统暂时占据有利位置，但他的言辞和策略将决定最终胜负。2019年，他淡出政坛三年后获得了选民的认可。然而，部分选民如今对他的行为感到厌倦，可能因此选择用选票惩罚他。此外，米兰诺维奇在2019年竞选中特别强调了领导力和品格的必要性。如果他继续像在四月份议会选举中那样频繁攻击民共体，可能会在竞选正式开始前失去先机。（作者：Valentino Petrović；翻译：吴越；校对：贾茵；审核：鞠维伟；签发：赵江林）***中国-中东欧研究院非营利有限责任公司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于2017年4月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注册成立，是中国在欧洲首家独立注册的新型智库。中国-中东欧研究院搭建起依托中东欧国家学者的学术研究网络。本微信公众号发布的是这些学者的原创研究成果。微信公众号所发布的信息，目的在于加强对中东欧国家的认知，促进学术交流，但不代表中国-中东欧研究院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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