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匪事之放水的妙用

文摘   2024-10-15 05:01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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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河县老促会一行四人由副会长王新同志带队来到东梨园村——香河县第一个党支部所在村,走访香河县第一个农村党员于德恒的儿子于广银同志,听他讲述那过去的故事,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一下子把我们带到了那段峥嵘的岁月。

摄影周景峰  

东北匪事之放水的妙用
 中国文字之美妙,在于一词多义,很有琢磨头。
 比如放水,指体育比赛中串通作弊,一方故意输给另一方。还有一个让水库、储水设备等的水流出的意思。
土匪黑话也有放水一说,意思是作弊、放宽标准或条件以让他人通过。
而央行放水,则是指把储蓄的水,放出来。央行放水中的这个放水,就是取得引申义。
还有更引申的呢,就是指男女撒尿。当然了,这个也是有区别的。说句不好听的,一个是站位,一个是蹲位。为啥要说这个呢,因为这又牵出民国时代的一段东北匪事。可谓惊心动魄扣人心弦。撒尿还有这么些说道,有,且不少呢。
讲故事之前,需要普及几个那个年代的土匪黑话。
砸窑,是‌土匪攻打有钱人家的大宅大院的一种行为。如果成功攻打进去,称为“砸响了”;如果没有成功,则称为“没砸响”。
 掐灯花,是指土匪晚上进攻砸窑。
 地牌,女人。这个我粗俗的理解,就是蹲地下排泄放水,不就是女人吗,牌与排同音不同字。
土匪也有四梁八柱。四梁分别为:
 “插千的”为“刺查柱”,负责踩盘子;
 “翻垛”为“托天梁”,是军师角色,懂占卜打卦;
 “炮头”为“顶天梁”,是武力担当;
“水香”为“应天梁”,负责安排岗哨,执纪督战。
话说民国七年(1918年)的腊月,在奉天省洮昌道,怀德县。
数九寒天,西北风呼呼的叫唤着,刮过关东大地的荒野,简直就是滴水成冰。
报号“九江好”的绺子大掌柜,这一阵子,在公主岭日本租界败光了钱,已经是打不开锣鼓了。但相好的每天又都吹枕边儿风。于是顶着大西北风,来到了四十里外的赵家大车店。
“九江好”的绺子们都在这里猫冬,包括他的四梁八柱。“九江好”准备砸窑,就是准备砸李家大院。
 李家大院可是个硬窑。
 插千的探子,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地枪位置。
 砸窑一般都是在晚上进行,“翻垛”军师算了一卦后,说应该下半夜丑时一刻开打。
胡子们听了却哈哈大笑摇头不已,“九江好”笑着说道:“你是春天新来的,不知道冬天砸窑为什么在前半夜。”
 “翻垛”一听傻眼了,旁边的“炮头”跟着解释道:“财主们上半夜,在四角炮台上值夜的是地牌。”
  “咋的,地牌就不会放枪吗?”“翻垛”不解的问。
 炮头听了不说话,笑得简直就要翻筋斗。
最后还是经过“水香”的解释,“翻垛”这才闹明白了其中的奥妙,然后他自己也坏坏的笑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且看下文。
在清末民国时的东北一带,土匪横行。一般的地主老财家都修建围子,防止土匪抢劫。同时还要雇用炮手看家护院。这炮手不光有男炮手,还有女炮手。
 民国时代东北民风剽悍,条件一般四世同堂的围子院儿。限于人力物力有限。有的地主老财家的自家壮年男女,也充当炮手。女的值上半夜,男人值下半夜。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而且那女当家的炮手,杏眼圆睁,枪法奇准。还有一个就是,认为女人值夜吉利。反正就是到了夜里,家里的女人,大旱烟袋一叼,枪一杠就上岗了。
但有一宗,就是女炮手最怕寒冷的冬夜。那家伙,夜里气温都是零下三四十度。
枪栓容易被冻住,它拉不开呀。
男炮手还好说:外面儿一有动静,一放水一泡热尿,浇在枪栓上。问题就解决了。
女炮手则没有这个天然优势。这个很成问题。
 所以“九江好”才决定在上半夜掐灯花——插千的早已探听明白,李家大院上半夜女炮手上炮台!
“九江好”的绺子们枪栓一泡尿随时可以拉开。
 所以“九江好”在腊月初八这天招集绺子们,准备夜袭李家大院。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天寒,连狗都冻的趴窝不叫唤了。西北角炮台上照例是挂着一盏马灯,值夜女炮手戴着一顶狐狸皮帽子,正在不停的来回走动。
“九江好”拿出单筒望远镜,仔细这么一望:哟嗬,这女炮手还是真真的漂亮。
 “九江好”大手一挥,众人扛梯子这就要上墙,
万没料到哇,炮台上那个女炮手的枪很快就打响了,枪栓拉得那是相当快。五连发子弹瞬间打光。
虽然没打到一个人,但是子弹嗖嗖儿的钻在地上,也是属实的让人害怕,绺子们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
枪一响,李家大院的人纷纷跑出来,奔向了四角炮台。
李家大院的老太爷名叫李金田,山东莱阳人,莱阴不光出鸭梨,还出地主。过去人名儿,都爱带田财金几个字,希望有钱有田呗。
李金田前清的时候闯关东,跟着金把头在漠河一带淘金。淘得第一桶金,个中辛酸,那发家致富史就不用说了。他淘金的时候,用装死人的棺材,顺利的带出一大笔金疙瘩,由此发财。名字中有个金字,注定他命中有金子,这当然是玩笑话。
有了这金疙瘩,在怀德县买房置地,据说还投资过造纸产业。
李金田今当年是七十有二了,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淫欲呀。李金田家里面有仨呣姨太太了。前年在宽城子的大戏院,又看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人送外号“小桃仙”,被李金田纳为四姨太。
去年冬天,李金田害了一场大病,肺不行了。自然对四姨太也就是有心无力了。看来黄鼠狼并不专咬病鸭子,也咬好鸭子。
这当打之年的妖娆之人“小桃仙”,也不是什么好鸟省油的灯。一弃之不用,一来二去就跟院子里面的炮手大春子勾搭上了。
李金田那当然对大春子也是相当的看中,枪法太棒了。
李家大院的人对二人的风流艳事,自然是都知道的。
 就有这么一天,大春子在炕上躺平,小桃仙下地,嫩白的光脚丫子,在地上走来走去。似乎是在跳舞。
小桃仙飞快的在山墙上,取下一个烟荷包,给大春子点上。二人腻味在一起。
大春子的这个烟荷包挺牛的:鹿皮硝制,上绘彩图,上粗下细,装个半斤烟叶子问题不大。
  两个人吞吞吐吐,好不痛快。小桃仙忽然间打了一个唉声。
 这大春子就问了,怎么的了?(那意思是说,我大春子为了让你快活,连腥了吧唧的生鹿血都咕咚咕咚的喝。这是妥妥的春药呀。你还不满足。要不说带春字儿的名字就是厉害呢。)
 “看你那损色,我只是想,夜里上岗的时候,那枪栓拉不开呀。”
大春子说:那不可能呀,你那尿难道不热乎?
 小桃仙说:你们大老爷们,对女人的东西不知道,女人的东西有的时候不好使。
大春子一想还真的是,噗嗤一声笑了,两个人又滚在了一起。
要说这大春子还真的是上了心,第二天就送给小桃仙一个礼物。用牛皮缝制的袋状物,形如漏斗。类似于现在手术后的病人,用的尿袋儿。
小桃仙一用挺好使。
点儿背不能怨社会。“九江好”偷袭的这天晚上。正赶上小桃仙值夜班儿。当时就放水,把枪栓呲热了。
枪声一响,大春子第一个冲上了西北角炮台,这里有他的心上人相好的呀。好歹两枪连就把一个绺子扛着的梯子打散架了。
接着又是两枪,“炮头”、“水香”的帽子都坐了无人机,就是给打飞了。
 “九江好”一看情形不对,一鸭子加俩鸭子,仨鸭(撒丫)子扯乎吧。也只能扯乎了。
完事儿了,李家大院的人对小桃仙,为什么那么快拉开枪栓,很是纳闷儿。
就在一天的中午,李金田好酒好菜备一桌。请大春子和小桃仙。
几杯酒下肚,李金田自然而然的问起了拉枪栓的事儿。小桃仙红了脸,把放水尿袋儿的事儿说了。当然是隐去了是大春子的制作出品人。
 李金田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带点儿杀气。其实李金田对大春头与小桃头二人的奸情,李金田早就知道了。李金田啥人呢,人核一枚。
大春子和小桃仙都有点儿傻。这等于是被抓了包儿呀。
大春子想:这要是进来俩人,给我做一个节育手术可怎生了得。(就是劁了)
淘过金的李金田这事儿干的出来。
但是他们想错了,念小桃仙救院有功。李金田放了他们一码。也是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第二天,大春子就请辞了。辞职不干了。没过二天小桃仙也白白了,不知所踪。据听说两个人一起双栖双宿,去了宽城子。
 从此以后,女炮手放水热呲枪栓法,也很快流传开来。在老怀德一带较为流行。为地主老财们,保宅护院增添了一抹亮色。
 放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这个确实是不好界定。又比如近期的央行放水,指定专用资金必须要用于股票二级市场,就是必须要用于炒股。这个对股市是一个大大的利好。但它又如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握住了剑柄,受益;用不好,握住了刀刃儿,喇手。只要记住资本的本性是噬血的就好了。见好就收,股民就不会被当作韭菜收割。就如同上文提到的大春子和小桃仙,他们运气好到爆棚,得了善终。


吴老师近照  文字:吴敬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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