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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美国大选比2020年的那次还要惊心动魄,也更引人关注,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最年长的总统候选人,这回变成了特朗普。
如果特朗普胜选,与2016年不同的是,他不再是“黑天鹅”,而是“卷土重来”——世界将承受“特朗普冲击”,以及“特朗普主义冲击”。特朗普若再度入主白宫,又会有什么不同吗?在经历了四年在朝,四年在野,并且重新改造和塑造了共和党之后,特朗普已经不是政治素人了,而是政治老手。第一,美国选举地理已经固化,“摇摆州”定胜负更加白热化,极化政治加上选举人团制度,让胜选的总统都没有办法声称自己是“全民总统”。目前,红蓝的基本盘已经确定,关键的“摇摆州”中几千张选票或许就决定了选举结果,本次美国大选,美国两党将绝大多数资源,尤其是候选人的竞选集会都放在了“摇摆州”,“摇摆州”已经着实变成了美国政权争夺的“战场州”,说是美国选举政治的“破碎地带”也不为过。这些“战场州”虽然备受关注,但却未必能从中获得切实的利益,相反,这些州将更多面临美国国内政治各种矛盾缠身的困境,也可以说是“失败州”。
第二,美国大选的议题主要集中于内政,阶级矛盾、性别矛盾、种族矛盾等等叠加在一起,尤其是非法移民问题进一步强化了美国政治的内向趋势。从2016年开始,美国大体进入了新的战略周期,也就是战略收缩周期。特朗普在任的四年里大张旗鼓地推动了美国的战略收缩和调整,导致后来的拜登政府笼罩在“特朗普主义”的阴影之下。第三,本次美国大选与新的媒体方式结合起来,实现了更大规模的选举动员。2016年,特朗普依靠推特(现为“X”)获得了有力的选举工具;本次选举中,两位总统候选人进一步利用新的媒体平台,尤其是自媒体的网红,与之相关的特点是美国演艺界也卷入其中,各种炒作你方唱罢我登场。另外,像马斯克等商业和科技大亨也直接下场,可见这次选举对美国社会的搅动程度。第四,本次美国大选中,两党之间的攻讦已经超出了常规议题,甚至上升到美国制度根基的层面。过去一段时间里,两位总统候选人都将对方塑造为“倾覆美国政治制度的破坏者”,加上上次选举后出现的暴力事件,让本次选举更难以摆脱暴力的阴影,民众对暴力事件的担忧只增无减。第一,“特朗普冲击”主要来自于特朗普本人的性格特征。在第一个四年任期中,特朗普的强烈个性让美国内外措手不及,商界出身、丛林竞争心态、极限施压、交易性格等等都是他个性的标签,最终让白宫陷入了无序之中,而等到他用了四年时间逐渐适应了华盛顿政客们的节奏之后,却在2020年输给了拜登。如果特朗普卷土重来,“特朗普冲击”首先将体现为,在2020年时特朗普所制定的一系列政策,可能会再次摆上台面。第二,“特朗普冲击”的不确定性还来自于特朗普本人的情绪。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一点并没有随着他政治经验的增长而改变,他将自己的好恶情绪注入到了自己整个总统生涯之中,但是他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无脑”,好恶情绪和冷酷的利益算计交织在一起,共同服务于他的“交易艺术”,帮助他实现利益和利润的最大化。年轻时候的特朗普
第三,特朗普如果胜选,与第一任期不同的是,这次他将会承接2020年的做法,也就是他会逐渐稳定自己的班底,而不是像2016年那样在意外获胜之后出现了班底不齐、过渡期十分混乱、高级官员如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的种种乱象。
如果要简单概括“特朗普主义”的话,它可以说是一种美国保守主义的回归。“特朗普主义”是美国政治传统的叠加,有杰克逊主义的民粹情绪,有尼克松主义的战略收缩,也有里根主义的“以实力求和平”的理念。毫无疑问的是,“特朗普主义”对于当下的中美关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无论是曾经的里根还是尼克松,都代表着冷战时期的外交政策,而当时它们针对的主要目标是苏联。
第一,特朗普上任后将中国定义为主要竞争对手,从而重新界定了中美关系的性质,拜登政府进一步将中国定义为“唯一竞争者”。如何界定彼此关系成为中美关系的首要挑战,直到今年沙利文访问中国才确认要与中国长期和平共处。特朗普上任之后有可能改变这一界定,中美之间在最近两年建立起来的多层次沟通体系也会受到冲击。第二,特朗普任内持续打“台湾牌”,挑动中国底线和红线。例如在2020年,军事冲突的危险急剧上升,中美军方高层就两度通话,着力管控风险。当然,特朗普自诩为和平总统,能够交易就坚决不打仗,尤其是在当前美国陷入欧亚大陆西端两场冲突的情况下,“特朗普主义”在东亚地区带来的军事上的冲击可能会有所降低。
第三,关税冲击再度袭来。特朗普身边聚集了一批关税保护主义者,特朗普任内的贸易代表莱特希泽便是代表,他提出了一系列关税保护主张,集中一点就是依靠关税战和贸易战重建美国的产业,保护美国的优质就业岗位,经济和贸易关乎美国的战略安全。特朗普本人据说也阅读了19世纪末的克利夫兰时期的一系列保护关税政策。当然,特朗普的关税战不仅是针对中国,而是针对所有对美国有贸易盈余的国家,包括墨西哥这样的邻国。第四,在特朗普执政的四年和拜登执政的四年之后,战略科技产业竞争成为中美战略竞争的核心议题。这同时也反映出中美关系的特殊性,那就是在单一全球市场体系内的大国关系,地缘政治竞争与市场体系的粘性相互缠绕,中美都受到全球体系的约束。
第五,“特朗普主义”的收缩和调整对美国的同盟体系冲击是巨大的。这与民主党不同,作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特朗普着重同盟体系的利益,而不是价值观。当然,在北约成员国大幅度提升安全支出的情况下,特朗普可能不会像之前那样认为北约是过时的了。“特朗普主义”有助于避免世界的阵营化,从而维系灵活外交关系,这可能算是一个好消息。总而言之,特朗普在美国政坛,不仅是一个现象,更是美国政治周期性的循环,在特朗普背后是一个更加复杂的美国,而这个美国无论开放还是封闭,无论喜欢还是厌恶,特朗普治下的美国都会对世界产生难以回避的影响。无论特朗普是否卷土重来,“特朗普主义”对美国以及世界已经产生并且未来将持续产生冲击。
扎好安全带,握住方向盘,看清前路,穿越迷雾,是中国当下的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