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是杀生,杀花的生。花束是钓饵,四两拨千斤钓心动的女子。
女子收到花束,就知道到了花开堪折直须折的时候了。
至于对方是不是折花人,要看这花束的归宿:如果在垃圾桶,没戏;如果精致地摆起来,有戏。
花束还能祭扫,这比上坟烧报纸更环保,也更无益。
倘若葬在花园里,要这些破花束作甚?
倘若对花粉过敏,要这些花束作甚?
若缺钱到嗷嗷待哺,要这些花束作甚?
花束这玩意儿,既能糊弄活人,也能糊弄死人,真也算人间的硬通货了,不,是人鬼间的硬通货。
只是中国的死鬼,往往还是爱闻现金的味道,这是我们的传统和特色。
没闻过袜子和内裤的人有,没有闻过现金味道的,估计不会有。
自古以来,国内喜欢牡丹,近现代以来渐渐学习西洋喜欢起玫瑰来了。
古时候咱们有玫瑰吗?这或许得问植物学家了。
想到了玫瑰,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月季。
月季大概是玫瑰的平替,没有玫瑰的时候,月季也能顶一顶。
你当它是玫瑰,它不是玫瑰,也得成为玫瑰。
毕竟月季哪里有过玫瑰这样的高价?
这简直是顶高光的时刻了。
平贝忽然川贝起来,胡萝卜忽然小人参起来,月季忽然玫瑰起来,不亦快哉?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