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阅微草堂笔记及秘闻
文摘
2025-01-04 20:52
河北
暗夜里，一灯如豆。这丝毫的光明为黑暗所觊觎，所裹挟，所敌视。路是老路，可是夜路与白日的路不同，有种特别的陌生感。甚至有时候人会不自觉打转，如一只无头苍蝇，非要唾骂几句才能找到正确的路。黑暗里有什么呢？有野兽？有孤坟幻化的鬼女？有觊觎元阳的狐仙？有剪径的盗子？有忽动的野兔？有莫名的鬼子？总之，黑暗是未知的，灯火不及处，总有万千外道之魔，仗着心内怪生而丛生幻化。纪文达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讲过一个麦秋时节精怪白嫖的故事。妇人刈麦于野，来不及运走已天晚，就三五妇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忽然有一伙富贵人路过休息，需要几个妇人承欢一夜，直接给白花花的银子。于是妇人留下几人看守，其他的竞相而去，结果天明大亮后发现所给的银锭不过是田埂上的土块而已。至于这群人是人是鬼是仙是怪，就不得而知了。纪文达的阅微世界其实就是我故乡不远处，因为故乡毗邻，看他写交河老儒，也颇有亲切感。交河只是在几十里外而已，正如他的家乡距离我家乡的距离。人多了，鬼神的事就少了。似乎自《阅微草堂笔记》之后，鬼怪类文学就盛行了，只有它与《聊斋》张开两个间隔不远的奇妙的世界。《聊斋》里其实短故事不少，其中有些似乎记载了不明飞行物，还有一些低级的精怪。印象很深的是里面有一个人持农叉站在麦秸垛上与精怪战斗的故事，忽然飞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至今也不得而知。后来在这片大地上，父亲见过推车担担的海市蜃楼，也见过黎明之前的白色巨物，我也见过雪夜里如驴般大的怪兔，上学路上晨曦里的龙。只是，当我们真正唯物时，这一切就都消失了，只剩下人与人，人与更多人，人与超多人。只是，人有什么意思呢？浑浑噩噩和不要脸的加起来何止七八十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