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一早,东京新宿区大久保的一家洋食料理店冲上日本推特热搜,截至发稿时,相关推文已获得了超1000万的浏览。
这条推文由店主自己发布,内容是一张店门的照片,上面手写着一段阴阳怪气的话:虽然这是一个主张多样性和宽容的时代,但我就是不想在工作中感到不爽,所以本店谢绝中国人、韩国人入内♪
这名店主是在歧视中国人和韩国人吗?读者可能很急,但是先别急。恰恰为了避免混淆视听,我们需要先看三个似是而非的案例。这两年,日本不止一家餐饮店被曝张贴“拒绝外国人”“只接待日本人”的标语。这些标语都引发了很大的争议,但性质未必相同。
2023年8月,冲绳那霸市观光部门收到当地市民团体的举报,说有一家居酒屋涉嫌歧视外国人。这家居酒屋在店外张贴了一张告示,上面有一段不太地道的英语:“(对不起)因为我们只会说日语,所以不允许来自海外的客人进店。”
那霸观光部门立刻找到这家店谈话,希望对方撤下告示,但没有谈成。观光局在接受《朝日新闻》采访时显得很无奈,表示自己只能劝说,无权干涉。一个月后的9月,居酒屋主动撕掉了那张告示,原因不得而知。
另一件发生在今年4月底。临近黄金周,东京墨田区一家便餐店发布了一条推特,当天就获得了1800万浏览。店主写道:“今天有两个白人,进店就用英语问有没有英语菜单,我用日语回答没有。这里是日本,麻烦说日语,不行就自己带个翻译。”
这条推文态度强硬,言辞粗鲁,在当时引发了不小的批判。后来,店主解释称自己并非完全不接待外国人,又在店外贴出一张“Japanese language only(只说日语)”的告示,舆论才暂时平息。
最后一件发生在同一时期。4月底,广岛县内一家网红老店“红叶亭”宣布,将每周五晚上定为“县民日”,在此期间不招待包括外国游客在内的广岛县外的任何客人。这家店对富士新闻网诉苦称,外国客人实在太多,当地一些常客反而进不了店。他们非常欢迎外国人,但是不愿意这样做生意。
中国人在海外如果遇到了上面三家店,可能会失望,或者觉得对方接待能力不行,但大概不至于觉得受到了歧视。事实上,这种感受也大体符合法律的标准。日本有律师媒体解释称:
商家合法“选择”消费者时,必须遵守两个大原则。一是对事不对人(种),如果这名客人有某个具体行为违反了商家的规定,如在需要安静的场所大声喧哗,那么商家可以予以提醒和警告,甚至可以视情况拒绝接待,但不能因此上升到这名客人背后的整个群体。二是必须给出合理解释,在服务行业,尤其是牵涉食物过敏等健康问题的餐饮业,两边完全无法沟通确实可能造成风险。此时,商家谢绝接待的落点应该是语言或其他问题,而同样不能是某个种族或国籍。
按照这个标准,以上三家店铺的行为都没有什么法律问题,不过应该有更好的解法,更柔和、更容易让人接受的处理方式。在外国游客和外国居民越来越多的今天,日本全国上下从政府到企业,都在寻找这个更好的解法。
回到大久保的这家店。很遗憾,这家店不符合上面的情况,它没有拿出任何正当理由,且上升到了以国家为单位的集体,这就是在歧视。
好在,在这条消息引起在日华人注意之前,日本网友已经做出了判断。消息的高赞转发和评论区大多是激烈的批判。许多日本网友单纯是出于对歧视言论的无法忍受;也有人怀疑这是在钓鱼,因为偏偏是大久保地区的中国人和韩国人特别多。也有人认为这是某种“炎上商法”,毕竟在流量时代,没法靠实力出圈,你还可以选择成为奇葩。
日本网友是这样说的:
看不下去。除了羞耻不知道说什么。
英语国家网友也来掺了一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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