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徐滔
长岛闯海人,祖祖辈辈风里来,浪里去,面对狂风恶浪,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战胜了一次又一次强台风和风暴潮。最近几十年,除了众所周知的“长渔七号”和“2·22”海难营救群体,还有全民参加的1985年“九号台风”、1990年“抢险救灾,干群同心,军民协力,夺去了一场又一场抗灾自救的胜利。
1985年“九号台风”,长岛县大钦岛乡干部群众在风口浪尖上抢回集体财产。
1985年8月19日,九号台风从胶东大地呼啸而过,摧枯拉朽,破坏力极强。到了中午,风力猛增到十二级,长岛渔港近百艘船只在漩流中相互碰撞起来,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紧急关头,县委书记王爱民、副书记孙以勤等领导同志及时赶到码头和渔业指挥部的抢险突击队组成了一个坚强的抢险救灾集体。
“鲁乳渔6013”号和 “鲁长渔2025”号同时遇险,抢险突击队兵分两路同时抢救。人民解放军要塞区得知险情后,迅速派出一艘登陆艇协助抢险。渔业指挥部韩副指挥亲自登船调动人员,奋起抢救。军民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协力奋战,终于将“鲁乳渔6013”号安全地拖进军港避风。
此时,北边渔港的“鲁长渔2025”号后舱由于不停地进水渐渐下沉,猛烈的西北风无情地把渔船逼向港北的护坡,如果再有延误,必将船毁人亡。王书记指挥着港内的渔船有秩序地依次疏散,给“鲁长渔2025”号让出最好的泊位后,组织人员卸下船上的物资,减轻了渔船的重量。接着,参加抢险的160多名干部、职工和渔民又抢救了砣矶镇遇险的“鲁长渔3031”号渔船。
在这次台风到来之前,县委、县政府下达了关于北五乡镇的大马力机帆船全部南下到长岛港,小钦岛以北三乡的小马力机帆船全部驶进大钦岛东村安全港避风的通知要求。北隍城乡党委负责同志接到通知后先赶到山前村,帮助渔民迅速整装出发。随后,他们又冒雨赶到山后动员渔民转港。时近十一点,海湾里只剩下“鲁长渔1214”号二十马力渔船,这时,雨越下越大,风愈刮愈猛。四个年轻的渔民在船长还没赶到的情况下,为避免渔船受损,24岁的肖作象毅然带头跳上船,带领另外三个比他还年轻的渔民迅速发动机器,直向船队追去。
与此同时,大钦岛乡乡长朱大良也在风雨中为去长岛避风的渔轮解缆送行。最后,西海湾只剩下南村的“鲁长渔2023”号和“鲁长渔2024”号一对渔船。朱乡长一个箭步跳上船,问“怎么还没有开船?”老船长唐守合从机舱里钻出来,举着两手油污说:“油泵坏了。”说完又下舱去修。朱大良下舱一检查,说声“来不及了”,便甩掉雨衣向附近的船厂跑去。一会儿,他借来了一个185马力柴油机油泵,赶紧帮助老唐他们安上去。不到十分钟,机器发动起来了。“鲁长渔2023”号和“鲁长渔2024”号开足马力,赶在台风到来之前顺利到达长岛安全港口避风。
时近黄昏,风力稍弱。庙岛村的渔民在海边察看灾情时,发现固定在海中的许多舢板都被海浪掀翻,急忙摇着小船出海准备往岸上拖船。由于是逆风逆水舢板走得慢,当风力再次加大时,竟被吹得离岛越来越远。王恒平等人接连划出两只舢板,但都被台风挟迫着飘摇而去。顷刻之间,海上有四只舢板,四个人陷入危险境地,小船在波涛翻卷的大海上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怎么办?怎么办!在这危急的时刻,共青团员王恒国开着拖头出海救人,岸上的群众做好一切接应的准备。王恒国先救上在近海的两个人。此时海上风大浪大危险大,王恒国为了救回所有的遇险者,和无情的风暴进行了顽强的搏斗。
在同一条舢板上的张振福、张振芝兄妹早已被风浪打湿了全身,舢板进水严重,两人在失去驾御能力的情况下,哥哥紧紧地抓住了海带架子,不会游泳的妹妹只得死死抱住哥哥。一个巨浪劈面砸来,张振福兄妹大口大口地喝着海水,随着波浪的起伏在大海中沉沦不定。王恒国摸到养殖区附近,挥缆向张振福兄妹扔了过去。张振福没抓住缆绳,将沉的小船却被一阵飓风刮出一百多米,王恒国临危不惧,驾船穿过养殖区再次靠近张振福兄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连续搏斗,四只舢板全部转危为安,遇险的四个人全都平安返回码头。黄昏以后,全县十个乡镇的干部群众挑灯夜战,仍然坚持在海边抢救被风浪卷上岸来的海带、扇贝和养殖物资。
第二天,台风的风头刚过,风在刮,雨在下,浪潮在咆哮,长岛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县人武部等主要领导兵分几路人马乘船顶浪出海,一个海岛一个海岛地查看灾情,指挥抗灾自救。孙以勤等领导同志带领工作组冒雨到大钦岛东村检查受灾情况。风灾刚过,渔民便忙着补网,修机器,养殖联合体忙着抢运养殖用的浮绠、浮泡。一些手脚麻利的渔民早早上好油,装上网,没吃中午饭就“突突突”地去赶风尾捞大网头去了。
8月21号上午,工作组赶回县委后立即汇集有关情况,研究措施。下午,县委又派出第二批工作组协助各乡镇抗灾自救,恢复生产。在受灾后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全县人民顶风冒雨从漩涡里抢回了大量的集体财产和生产物资,他们决心海上损失陆上补,养殖损失近海捕捞补,打好秋季生产这一仗。
长岛人,在海岛上生活,在风浪里生存,战风斗浪是最基本的技能,抢险救灾是最频繁的考验,每一个闯海人在每一场大风大浪中,都会交上一份合格的答卷。
2024年9月12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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