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江内海之战：郑成功挫败红毛夷的关键胜利

文化 2024-11-11 13:50 上海

公元1661年秋季，郑成功与荷兰人的台湾拉锯仍在持续。虽然国姓爷麾下人多势众，却无法迅速攻克近代化堡垒，只能靠封锁策略不断软磨硬泡。

于是，如何切断东印度公司的海上交通线，便成为攻台胜利的必要保障。反之，荷兰人也试图由舰队打破焦灼局面。奈何不利因素层层叠加，让他们在至关重要的台江内海遭受重挫。

由西班牙间谍绘制的台江内海地图

所谓台江内海，是指一片靠近台南的大潟湖。由外海沙洲与海岸线中间所围绕而成，总长度约为数十公里，分界线便是大名鼎鼎的鹿耳门。荷兰人分别在两侧建造城池，但真正的防御核心还属相对坚固的热兰遮城。而且内海本身又是相当不错的锚地，为残存舰船提供不可多得的避风港。双方的下一轮激战，必然围绕该方向展开。

兵力优势让郑成功得以展开全面围困

事实上，早在鹿耳门之战失利后，快艇玛利亚号便孤身前往南洋求援。虽然全程几乎都是逆风航行，依然用50天时间沿菲律宾群岛摸索，终于抵达巴达维亚外港。此前，东印度公司当局一度认为局势获得缓和，根本没必要为盈利能力不足的小岛增加花销。于是在6月委派克伦克去接替总督职务，带着2艘武装商船前往台湾。岂料噩耗来的如此之快，甚至来不及派人追赶已走远的地亚号与罗南号。只能另寻他法，组建第二支前往台湾的舰队。

新任总督克伦克的2艘战舰不经抵抗便逃往日本

当年7月，巴达维亚当局东拼西凑出700名士兵和10艘大小帆船，准备充当救火队前往热兰遮城。然而，如何为这支如此迅速組成的部队物色司令却成为难题。可能是预感前路艰险，当时的公司董事和安保负责人中竟沒有一个愿意去担任职务。最后互相推诿，让名不见经传的杰科布获此殊荣。哪怕此人坦诚自己毫无军事经验，只在学生时代用佩剑砍过石头和玻璃窗，依旧被赶鸭子上阵送去前线。而且在他望见台南的海岸线前，早一步出行的克鲁克已借故遁逃日本，故而无任何牵制力量能左右其决策。

东印度公司的增援虽然规模不小但指挥水准相当差劲

公元1661年8月12日，东印度公司舰队的到来让热兰遮城欢欣鼓舞。荷兰人纷纷开始考虑如何内外夹攻，尽快将郑成功的人马赶回海峡对岸。但迫于航道内的风浪过于凶狠，只有2200百磅火药、部分士兵和其他一些急需物資得以摆渡上岸。随即，整个船队被迫向南面移动出海，甚至为规避风暴而航行到更远区域。所以，原本要被用于支援守城的物资，大部分都没能交到对方手里。

厄克号小艇的意外触礁让郑成功获悉对手虚实

更为糟糕的是，1艘名为厄克号的小艇在夜间触礁沉没，所有成员上岸后沦为郑军俘虏。因为经不住严刑拷问，他们将荷兰人的具体虚实全盘托出，也让原本焦急万分的国姓爷得以松一口气。他大体判断出荷兰人兵力无法充足，也没机会在年底前派来更多舰船，所以保持围困即能掌控局面。

热兰遮城的对外联系从未被完全切断过

不久，困守城内的荷兰人召集会议，决定趁新援刚刚抵达试探下郑军虚实。当即决定从海陆两头出击，把对手赶出堡垒外的热兰遮城市区，再击毁停泊在普罗棉西亚附近航道上的敌船。为此，他们将手下派2艘战船开到市区后面，用重火力摧毁郑军炮位。同时，从城堡的另一面，动员300-400名士兵冲向街道。另有3艘战船、2艘较小的双桅船和15艘满赞士兵的小艇，冲向停在附近的13艘中式帆船。如果计划成功，就再用相同手法攻停稍远处浅水中的其他郑氏部队。

由于风向问题荷兰人的许多大船根本无法参战

到了9月16日，荷兰人刚要执行自己的夹攻方案，就因为海风停摆而不能驱动大型舰艇。不久，风向索性从对面吹来，使船只更没可能到达預定位置。因此，坚持进攻的激进派只能靠手划小艇前进，丝毫不顾及对面的郑军早已严阵以待。经过约1小时厮杀，这些完全没重火力掩护的突击队损失惨重，至少有3艘小艇被俘。其余的也只能仓皇撤退，反而对城内留守人员的士气造成很大打击。两艘单独行动大船的命运则更为凄惨，在风定后被潮水冲上浅滩。其中1艘被郑军的密集火力打碎，另1艘被展开反击的火船烧毁。

落单的荷兰战舰在内海环境下很容易遭突袭摧毁

因此，这场被寄予厚望的台江内海之战，就以荷兰方面的彻底失败而告终。他们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损失掉128名士兵，而躲在各类围城工事背后的郑家军子弟则只有150人阵亡。诚然，围攻方的火力挡不住西洋大船，根本没能力完全封锁内海与外界联系。但经历多次失败的守军同样如惊弓之鸟，不再敢进行硬碰硬的较量。顶多是到外洋攻击落单船只，却对热兰遮城的困境没有丝毫帮助。

17世纪荷兰人笔下的台江内海之战

双方继续僵持到11月8日，作为临时总指挥的杰科布开始坚持不住，在内部会议上公然要求率部撤离。他给出的理由相当牵强，就是要回巴达维亚寻求更多兵源。

随着他与整支舰队的离去，势单力薄的热兰遮城处境更为艰难，失败也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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