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自电影《好东西》,侵权删
1。
昨晚邀请伴侣和我的小孩去电影院看了《好东西》。
这是近两年我第一次走进电影院。
取票环节,随着惯性只取了一张就着急地去买爆米花,站在柜台前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才发现只捏了一张票,下意识地问售票员:“哎,两张票只有一个票根吗?"
一个温柔的女生告诉我说:”没有啊!“
随着她的指引,才发现另一张票还粘连在取票机上。
去生活化的这两年里,我是一个全职妈妈,一个懦弱的,局限在周围三公里,跟正常生活有些脱轨的全职妈妈。
第一次独自带着小孩坐公交车的时候,紧张到拉肚子,因为我忘了怎么使用投币设备;
第一次看电影取票,也以慌乱掩饰着我的不会。
这两年,女性主义是出现在我生活里高频词,我羡慕那些飒飒爽爽的勇敢做自己的女生。
但我不敢说我是女性主义,因为我是一个全职妈妈,我连工作都没有,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怯懦自卑,还依赖于我的家庭,另一个男性。
《好东西》的出现,突然让我明白过来,女性主义从来都不是虚晃晃的形容,它就是代指每一个女性啊。
不论是平凡的,普通的,温柔的,胆小的,有缺陷的,不够快乐的,你都是女性主义,
2。
我的妈妈是父权统治下的女性,上学的机会给了舅舅,给我爸端了一辈子的碗,洗了一辈子的衣服。
她的潜意识里,父亲是她追随的对象,她的依靠,她的安全感来源。
这个男人只要不打老婆,不在外面乱搞,赚钱给家里花,就是一个好老公。
2021年,我结婚的时候,彩礼都拿给哥哥还债了。
我跟父亲探讨过养老问题,他天然地向着哥哥,我讲究已经失衡下,微藐的公平,挨了一顿骂。
赡养的义务是我必须承担的,但家里的房子,存款,田地我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
2022年,我的小孩出生了,女孩。
我从来不敢想我可以这么勇敢,我没有成为妈妈的延续。
因为是个女孩,婆婆月子里就开始催生了,对我和女儿展示着冷眼和苛待。
爸爸妈妈隔着视频看我哭成泪人,但他们认为我是错的。
爸爸妈妈说,女人就应该孝敬公婆,生儿子传宗接代,别断了香火。
这一次我没忍,那些声音都被以很极端的方式回击了回去。
在她上幼儿园之前,我主动选择了成为全职妈妈。
这个职业看似被动,甚至我的粉丝都批评过我这样的行为很不女性主义,但没有人知道我的女儿给我颁发了最好的勋功章。
她是在一个绝对女性友好的环境下长大的,在她的认知里,她就是最好的,配得上一切美好。
她才2岁,会学着我们夸她的样子夸我们:”妈妈还会自己写稿呢,好棒呀!“”爸爸还会自己吃饭呢,好棒呀!“
她在纸上胡乱涂抹的线条,也能成为最美丽,最值得夸赞的画作。
她不用去争什么,不用去索要平等,存款,房子,车子,从她一岁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帮她规划,存钱,以把她托举地更高一些。
我想象不到将来她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但看到《好东西》里面的王茉莉时,一切都具象化了。
她会成为她自己,她是什么样子,女孩就是什么样子。
我会给她作为一个妈妈最基本的指引,但我尊重她自由的灵魂。
我会帮助她选择她所爱的,成为她想成为的那一类人。
我是她生命的底色,她疲累时候的支撑,但一定不会成为她的干扰因素。
我们不必成为中国传统的母女关系,我不必总是高高在上,以妈妈的身份压她。
去年读《身体由我》这本书时就在想,我的书架她可以自由翻阅,当她有意识需要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聊月经,聊异性,聊喜欢,聊性......
我不想高高在上,我想跟她平等地交流和看待这个世界。
她身上有很多我的影子,我的小习惯,她或许就是我最好的证明。
她给我的爱炙热而直接,我给她的也是。
我不用要求她成为什么,她只要成为快乐的她自己就好了,我会一直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她兜底。
3。
我像王铁梅,懦弱版的王铁梅。
我不敢走夜路,不敢和男性起冲突,但我同样厌恶当街撒尿的男性,无数次和伴侣小声嘀咕:“真想从他屁股后面踹一脚啊!”
原来我可以像王铁梅一样大喝一声:“哎”,让对方落荒而逃,反正做错事应该羞愧的又不是我。
我不知道这篇文章是不是也有叙述女性柔弱之嫌,但王铁梅告诉我妈妈这个身份可以不被贴上苦难的标签。
我们是那么的强悍,勇敢,我们可以成为厉害的人,我们有能力构建这个世界。
温柔,贤惠,柔弱,听话,懂事,安稳这些要好女孩的词,我一个都不认同,但我是个好女孩。
因为只有女孩自己才有定义女孩的权力。
我以前写文章的时候,常常会走入一个厌男的误区。
但这部电影很好得告诉我,女性主义不意味着与男性的对立,我们不用总是争来争去。
作为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性别,我们只是想要和男性公平地构建和享受这个世界,这是我们的权力。
谢谢我的同行们,谢谢女孩们,常常会被女孩帮助女孩的力量打动,感谢女孩们重新构建了这个游戏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