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书法家张怀江老师题写刊名
【作家名片】
尹晓晖(笔名净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传记文学学会会员,《首都文学》签约作家,抚顺作家协会文学评论委员会副主任,辽宁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抚顺手机摄影俱乐部创办人,抚顺市心理咨询师协会常务理事,抚顺市满族联谊会副秘书长。主要从事散文、诗歌创作,追求生命的善根与生活的善缘。作品见于各类文学期刊、网络文学平台、地方主流媒体;著有散文集《给心灵一个支点》《善良于转角处》。
【 散记 】
我的散文新书《善良于转角处》与读者见面了。
日前由抚顺市作家协会举办的作品研讨中,来自省里和市里的专家学者以及散文作者,发言中几乎都敏锐注意到了书名,以致成了研讨和座谈的有趣话题。毕竟该书定位是在唤起文化自信,而且又有转角似乎在遮挡着视线,自然有些悬疑。于是,研究史学的会议主持程奎先生专门引用了书中一句足够敲打现实的话,“假使大家都没有话,还有文化么?”
文学自然要面对现实,面对了才会有心灵共鸣。面对的方式多种多样,我是想让散文能在读者心尖上行走。书稿征求意见时,有朋友直言,书名似乎有点绕。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书名,说实话,这个掂量过程心里并不好受。30多万字的散文集每一篇似乎都在脑子里飞快地旋转,最终留下了一大堆问号。文学作品研讨如同文艺批评中的《作品与争鸣》,都是扒了皮儿说瓤,用不着含蓄。散文的性质是直击,于是发言中有人感叹,当下有一种倾向就是不好好说话。所以人们看到的真话多半是以史为镜,借古喻今,或者剑走偏锋,指东说西。
为什么书名一定要在空间上设一个转角。潜意识里的支配是想到了能起隐身作用的潜望镜,客观影像经过两次反射还原的还是正像,给自己带来的却是隐蔽和安全。如同酒肆茶楼里的窃窃私语不留神触及了“敏感话题”,往往都会下意识地主语省略或是加以心领神会的指代。当然,人们含蓄到习惯了窃窃私语是环境打造的,就像法国人的浪漫,英国人的绅士,德国人的严谨,都是文化积淀的结果。
其实现实里的转角人们早已经适应了。尽管倒在路边的老人没人敢扶,并不意味着人们心灵上有不可救药的麻木;医生顶着社会骂名,却依然要起早贪黑伴随着患者;还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背后,依然闪烁着文明古国几千年繁衍中的至善本性。只是在文学的视野里,有时候作者面对这些生活转角累了的时候,会下意识去思索形成这些转角的始作佣者到底是谁。当然最终还得从文学的转角回到现实的转角中。
文学转角的形成不光要面对那些现实中的纠结,也有自身认知的拐点。比如书店里成片的用大幅照片作书名的个人传记,也并非都是为灼人眼球的倾销,除了名人的经历无法复制,还有迎合大量追逐猎奇而不是提高素养的读者胃口。
细想,今天将散文这杯羹熬制出雅俗共赏的味道来,也并不容易。若徜徉于“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难免乏味;若仰天于“天生我才必有用”,又恐酸涩;若攀援于“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更嫌敏感话题。也许今天太多的文化饥渴现实需要添补,所以才把这本文集定位在了文化自信上。
如今,散文是愉悦读者最为炽热的文化快餐,自然也给散文创作提供了广袤的探索空间。起码从叙事上已经延伸到了故事,从抒情上已经延伸到了散文诗,从纪实上已经延伸到了报告文学。所以才有了这本文集的最后一个篇章“散文的延伸”。也是想让读者用多视角去审视和欣赏今天的散文。
文学的转角还是对作者心灵的测试。自己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后期,是共和国建立之后出生的第一代人,这代人的生活经历和人生感悟今天都无法复制。潜意识里的愿望是想让这一代人的人生认知对下一代人能有所启发。也许是曾经法治新闻记者职业思考的延伸,才选择了去表达底层百姓的朴素情怀。当然,现今的环境太理性了也会有麻烦。自己的散文作品,也遭遇过网络屏蔽,但并没有影响自己的创作情绪,在选择走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放下”。一个人在生活中最大的苦恼,往往并不是利益上的得失,而是心里放不下自己。现在人们都喜欢用开悟来聊以自慰,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开悟之前都是钱和情的问题,开悟之后才发现原来都是心的问题。
当然,文学里的转角也有无奈。自己退休前在市委政法委从事协调全市维护稳定工作。这种职业经历,可以看到城乡底层百姓的各种生存姿态,甚至生活呻吟。也坚定了退休之后要为底层大众生活而写作的信心。特别是在写作“为天使的忧虑”“穿上患服之后”“建一座留守城堡”“再婚,想好了吗?”“养老院里的故事”和“净缘晨语”“净缘日记”这些刺眼的内容时,内心的感受多半是五味杂陈,作品内容也就避免不了要触及社会现实甚至社会矛盾。比如,对医疗市场化改革中,将百姓心中的白衣天使生生推向了社会道德审判的风口浪尖,给医生和患者内心带来的都是痛苦不堪。还有,三年抗击疫情是今天人类的共同经历,作为一个心理学爱好者,看到了各种社会心理焦虑。作为一个曾经的法治记者,看到了各种生活现象与法律现象的冲撞。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感受到了各种理性的尴尬。疫情之后人民大会堂的总结表彰大会,是一个关键定位,人类的不屈与国人的顽强最终还是战胜了疫情。
此类情况很多,文学关注的社会现实也是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三年疫情期间,自己的大量作品在网上发表之后,赢得了非常好的评价。起码那段时间给读者带来了心理上的抚慰。但后来“疫情”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敏感词汇。甚至自己那一时期的代表作品“向死而生”在入选地方散文精选集时竟被拒绝了。
传统文化与当代文化的融合,是这本民生散文集重要的支撑,并且设立了专门篇章“文化之旅”,试图解决百姓心中对文化自信的诸多困惑。适逢新书刚刚出版,又接到了辽宁省民族和宗教事务委员会寄来的2023年度全省宗教学研究立项课题结项证书,项目名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宗教文化研究”。这是对自己这本文集定位的重要佐证。但在散文作品里如果有宗教内容你试试,百分之百要被屏蔽的。
如果换一个角度看,转角里的视野也会更舒展。今天,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都在面临深刻变革,形态都是多元的,特别是网上,天天都在扯着嗓子争辩。出版这本文集只是想表达社会底层百姓的感受。特别是把主题定位在“文化自信”上,也给了自己一份精神力量。作为一个散文作者,抒发大众情怀也就成了情感里的真实。
写书如同酿酒,需要温度更需要时间。《善良于转角处》上半年就在筹划出版,拖得时间有点长,总觉得还有很多话要对读者说。直到断断续续撰写并在网上发表的《城市符号》《穿越哲学》《养老院里的故事》这些大众关注的作品放到了文集目录中,似乎才如释重负。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可能自己会一直蜷缩在文学的角落里,只是希望在生活被遮挡的转角处,能看到更多善良的身影。
首文2024冬季刊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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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执编:沈 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