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神，也就比好莱坞高那么一点点
体娱
电影
2023-12-17 22:58
北京
导演: 吕克·贝松
编剧: 吕克·贝松
主演: 卡莱伯·兰德里·琼斯 / 克里斯托弗·邓汉 / 马里莎·贝伦森 / 克雷蒙斯·施伊克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 美国
片长: 114分钟
不管老吕同志承认与否，他现在基本就是个好莱坞导演。讲故事和拍电影的方法，都是好莱坞的。30年前，他带着让雷诺闯荡好莱坞，后来通过欧罗巴影业，拍欧洲爆米花电影，对抗好莱坞。一生只拍10部电影的誓言早抛之脑后，跟好莱坞相爱相杀了几十年，最后没成为欧洲商业电影的旗帜，倒是慢慢变成了好莱坞的一部分，成为好莱坞欧洲分坞。但他骨子里多少还有点老欧洲的骄傲，觉得爆米花也分三六九等。放到《狗神》这部电影，就是依然保留了宏大的主题，保留了对“人”和“痛苦”的关注，放置了“符号”和“隐喻”。虽然是部商业电影，依然试图深刻，还是有作者性在的。但这作者性又着实有限，或者说仍是个不怎么高深的通俗作家。电影想努力拔高的意图如此昭然若揭，恨不得把“深刻”写到主角脸上。但与之相反的，是整个故事如此简单直白，想表达苦难，就往剧情里扔坏人，去折腾主角，还是一屋一屋地扔，可谓横家“癫”，就是要“虐”。这样的简单粗暴在电影中比比皆是，几乎所有角色都是“工具性”的，谈不上任何巧妙与复杂，各种剧情发展转折都是流水线路径依赖，步步俱在意料中，而且非常跳跃。虽然带着宗教隐喻，“狗神”其实是个超级英雄式的故事，而且是“小丑”或者“罗夏”那样的叙事路径，亦正亦邪，但有浓郁的颠覆意图。这类题材当然会聚焦于痛苦经历对灵魂的荼毒，特别是原生家庭的戕害，也会把主角丢到孤苦无依的境地。他的反叛，都有迹可循，合情合理。“狗神”也是如此，他有“超能力”，但内心脆弱，切始终未能走出人生阴影。电影中他没有秘密，也没有反转，突然就对女医生掏心掏肺，事无巨细，毫无保留。这当然是剧情需要，但也要合理化，所以电影设计他要“殉道”，刚好最后也要升华。可为何“殉道”，为什么是此时，为什么是搞定了一群人渣后？电影就顾不上了，语焉不详。可以说人的痛苦是无法言明的，反正不能用常规逻辑推论，也对，都对，欧洲人嘛，说什么都是有理的，常有理。最后用宗教升华就好了，你看结尾的镜头处理得多高明，一下其它叙事问题都没关系了，简直“一白遮百丑”，这很欧洲。然后老吕就可以继续鄙视超级英雄电影，继续看不起好莱坞，并明确表示自己不是流水线体系的一员。我觉得也合理，从完成度和深刻性上讲，《狗神》确实是比一般好莱坞爆米花电影段位高上不少，但比起诺兰、维伦纽瓦、达米恩查泽雷、JJ艾布拉姆斯这些后起之秀，吕克贝松作为前浪确实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曾经以外来者的身份站在好莱坞的巅峰睥睨众生，可现在也只能让人感慨英雄迟暮。他依然不忘向自己致敬，再一次。电影里处处有《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影子，主角出场时，不现身而掌控全局show power的设计，跟里昂亮相基本相同；反派走入过道的站位和运镜，与加里奥德曼如出一辙；描写主角孤独生活的洗澡与入睡，也和杀手一样；甚至一再出现对名人的模仿与演绎，过去是卓别林，这次是梦露。这些拍摄可能是自我致敬，也可能是导演的肌肉记忆。不重要，看到这些，我满心感慨，脑子里全是1994年，那个神片不断，英雄辈出，意气风发的黄金时代。虽然过去快30年，依然熠熠生辉，闪亮到让现在的电影都只能黯然失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巅峰，吕克贝松已经过去了，早翻篇儿了。《狗神》自然也不能再去和他的经典比较，只能放在当下环境里，其实还可以，剧作完整，也留了些讨论的空间，短视频的时代，这样已经值回票价，掌声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