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
我想人便就是这样的。
写文章最忌讳的便就是脱离现实,抑或是仅见寸土。近些时间,家里也不算太过于繁忙,我也无所事事,便就结伴着我的几个朋友,一同回到了我祖辈时代所生活的故土,山东。我并不生在那里,从我记事起,我便不在那里了。对于山东的故土情节,我怕是不太浓烈的。我的父母并不像我一样“忘本”,他们深切的热爱着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极尽赞美之词的夸奖。我也恰好想去见证他们口中的故事,便动身去往。在见证了济南作为古城的韵味和青岛作为现代都市的繁华后,我也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我想我定是娇生惯养的,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二十个年头,竟没坐过几次绿皮列车。我想我要去感激我的父母,这是我的父母提前帮我坐过了,正是因为他们当时坐上了绿皮列车四处奔波谋条生路,才得以让我坐上高铁云游四方跋山涉水。我的父母遭受超越同龄人的痛苦,就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再遭受。为我操劳一生的人啊。在青岛返程时,恰巧还想再去一趟济南,恰巧有去往那里的列车,也恰巧我也想体验一番。于是便踏上了这个旅途,也得以写下了这篇文章。
我原本是想买一个卧铺的。找到床位,两眼一闭,我的目的地便就到达了。但最后我买的却是硬座,原因其一是已经没有床位了,其二是我更想体验硬座的感觉。踏上车厢,若是说的委婉一些,便是包容性很强,若是直白一些,那便是杂乱。人们的行李错综复杂的放着,架子上面,座位下面,还有的放在桌子上,还有那千奇百怪的味道,泡面,烟,零食,不知谁身上的廉价香水还有厕所时不时飘来的尿骚味,无不验证着我前面说的话。但最糟心的可能并不是环境,而是那年纪不同,地方不同,素质不同,语言不同的旅客,抑或是占你的座位,抑或是穿着鞋踩在座位上,到了晚上,疲惫不堪的旅客睡在各个地方。素质好一些的,便是脱了鞋躺在座位上。其次一点的,便就是睡在水房和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最令人绝望的,便就是躺在你的座位下面,在你身心俱疲将要下车的时候,扭过头,仅有一双脚露在走廊,或穿鞋,或只穿袜子,抑或是直接光脚的。在你下车或者上车时,还要小心不要碰到车厢走廊上的脚。若是你不小心碰到,那便要立刻道歉,在对方还没露出挑事的神情之前道歉。若是你道歉晚了,就要接受鄙夷你的脸色,这还算好一些的。若是你没注意压到了他的脚,进而没有道歉的话,他就会给予你一顿痛骂。带着地方的口音,骂得劈头盖脸,从你的人品上升到你的家庭。仿佛有人踩到了躺在床上的他。不过也是遇见过一些素质好一些的,将要下车时将自己的座位让给那些没有座位的人,这也是我接下来将要说的话题。
在绿皮上卖无座我想是极不公平的,和硬座一样的钱,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座位,只得等下车的人下完了,上车的人上完了,大家都找到归宿后,他们在走出来搜寻那些没有人坐的座位。找到了之后便胆战心惊的坐下,看到有人来,就要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即将又要站起来。若是来的这个人是这个座位的主人,便卑微的站起,苦笑一声向原来这座位的主人道歉,然后继续以一个无座的身份站在这班列车里。若是来的人是和他们一样无座的人,他们便立马摆出架势,或许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是这个座位的主人,也或许是向对方炫耀自己的成功,也有可能两者都是。但若是你为了等待前面的人先过去站在那里很久,他们便会败下阵来,向你闻讯是否占据了你的位置。若是没有人来,那他便可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心中暗暗自喜现在坐着自己与先前站着的自己的不同,全然忘记了有座和无座本就是花费了一样的价钱。或许这是一种关系么,就像猫和老鼠。在买完票后,看到自己的抑或有座位,抑或无座位时,在这种关系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便确定了。有座的人是猫,无座的人是老鼠,而那些无座却又坐在座位上的人,便二者皆是罢。
这便是我要说的,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那是我看到了社会上的一些苦难进而延伸出关于阶级的一些问题写出来的,我理想消除阶级,建成一个真正平等的没有阶级的世界,但在今天看来,恐怕在短时间里,我的理想难以实现了。权利是是残忍的,有权力的人就像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骑士,拿着锋利的长剑,刺向手无寸铁的没有权力的人民。他们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尊重和自己平等的,敬佩比自己强大的。若是我根本就没有座位,无法扮演一个猫的角色,我必然会被长时间的站立所带来的疲劳所困扰,因而无法去思考这节车厢中的种种行为和关系,进而也不会有这篇文章。然而我是有属于我的座位的。我是在车厢中扮演一个猫的角色的。我大可以去批判那些无座的人打扰了我的休息,也大可以去埋怨那些糟心的气味和旅客,这便全看我的心情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前面说,权力是残忍的,我大可以同情他,说出让他欣慰的话,也大可以贬低他,让他无地自容。这一切的一切全靠我自己用道德去约束自己,用礼仪去包容他人,在我和他两人的关系中,我具体会做什么,他具体会遭受什么,全靠我自己去决定。这便是我当时所思考的。这也我和我先前写的那篇消除阶级的文章相符合。关于为什么我想要去消除阶级的事,我想是有以下几点。我想我是无法去接受自己的人生被他人所掌控的,这是其一。今天的我在车厢中扮演一个猫的角色,我无法确认在我接下来的人生中,我每每都能扮演一个猫的角色。因而我为自己未来可能会处在的情况中留下了后路,这是其二。我想我的父母也是经历过被权力支配的时候的,单单在一个车厢中,我想他们必然是买过无座的车票的。因为我在这节车厢中,见到的大多是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人,在我到家之后和他们谈论这件事情,我的父母也对那些无座的可怜人表示同情。种种事情表示,他们已经经历过了。我敬佩我的父母,于是我便要去同情那些和我父母有相似之处的人,这便是其三。因为这三条原因,我写出了要消除阶级的文章。
那么阶级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消灭吗?
之前的我相信是可能的,因为我想的很简单,我当时的想法用在车厢中的话说,便只要把那些无座的人,也有座位便就可以了。但现在我再看这件事情,恐怕在短时间内,阶级是很难消除了,若是人人都没有阶级带来的权利,那便和人人都有阶级所带来的权力一样了,人人互相尊重,但若是真有要分出先后次序的事呢?还是用车厢中的话说。大家都有硬座了,可是那些有卧铺的人呢?若是都有卧铺,可那些有着软卧的人呢?若是都有软卧,那谁来决定谁先睡在更好的房间里呢?在房间里,谁来决定谁睡上铺,谁睡下铺呢?难道真的就要一直谦让下去,等到对方主动么?我想是不太现实的。必然要有个人一刀决断,分出次序来。但是这样,算不算他不尊重对方了呢?若是不是互相尊重,那是不是又出现高卑了呢?若是出现高卑了,那是不是又出现阶级了呢?我想我不算是有太多生活经历的人的。但我就算没有太多生活经历,面对着车厢中,在眼前发生的事,我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去解决。更何况面对着在错综复杂的社会上,在明处暗处的行为里,我又怎么能去解决呢?
因而我说我的理想恐怕在短时间无法实现了,或许等我再年长一些,等我生活的阅历再多一些,等我的未来更明朗一些,我或许能以一个更高的境界,更缜密的心思,去思考,去看待。或许等到那时,我能以一个更高的阶级,去包容更多人了吧。对于现在的我,面对着这错综复杂的车厢,我能做到的便是保证自己不会得罪别人,自己的东西不被拿走。我便仅仅只能做到这些事情了。其余的一切,我恐怕仅能记下来,写到文章上,以一个仿佛是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公子身份,以一个在车厢中猫的身份,以一个在社会上骑士的身份,去尊敬那些比我优秀的人,去批判那些比我可怜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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