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 | 父亲
文摘
文学
2024-09-21 18:30
浙江
作者:顾锡卫
No.599 编辑/筱哥
豫南乡愁 | 乡韵乡音 | 独家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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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锡卫,罗山尤店乡人,1961年11月生,大学文化、副高职称。1990年始担任小学校长、中心校党支部书记至退休。市优秀教师、市优秀通讯员、省级骨干教师。有3篇作品在国家CN刊物发表,多篇文章、诗歌登载报刊及网络媒体。现为县诗词学会、省诗词学会会员。
我的父亲,如今已届90 岁高龄。他的身体相较前些年稍显虚弱,但还算康健,言辞清晰,温和有礼。母亲与父亲同龄,身体也无大碍,尤其是母亲那超强的记忆力令人称奇,往昔之事,哪怕是解放前的种种,她都能清晰忆起,娓娓道来。父母在这般年纪仍有如此状态,身为子女的我们深感欣慰。父亲的童年满是苦涩。1933年出生的他,幼年便痛失父亲,当时的他年仅 3 岁,姐姐(我的大姑)也不过 7 岁。奶奶带着这一双儿女,只能以讨饭为生。在那个“跑土匪”又“跑小日本”的动荡年代,他们的生活苦不堪言。三人四处逃荒避难,相依为命。幸而有其外祖母的接济和堂兄顾绍尧的指引,才勉强度日,并在解放前夕得以走进学堂读书。解放后,父亲在党的培养教育下,成长为一名出色的业务标兵和优秀共产党员。1955年 5 月,他前往信阳水利机械学校学习,因成绩出众,当年 10 月便被安排至市水利局机械科工作。1958 年 8 月,全国大办钢铁之际,父亲被派往伍家坡钢铁厂担任动力车间主任。1960 年初钢铁厂停办,他又调至县陶瓷厂任动力车间主任。1962 年 3 月,由地区工业局借调至驻马店机械培训班任教员,1963 年 3 月到楠杆公社农机管理站任站长,并于 1966 年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75 年5 月,尤店划分为新公社后,父亲在尤店农机站任站长,直至退休。期间,1981 年至 1988 年,他在尤店乡兼任交管站、卫生院、兽医站、农机站等联合党支部支部书记,还曾任乡管委会委员。先后在管塘、李店、田堂、李湾村驻队,在罗洼、双楼两村开展整党和清财工作。父亲无论是在单位还是驻村,都关心群众,了解他们的困难和诉求,尽其所能的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维护群众利益,深受群众欢迎和尊重。父亲凭借其卓越的品质、独特的人格魅力以及丰富的农村工作经验,赢得了县农机局和乡党委政府的高度肯定与信任。即便在退休后,仍被留用担任支部书记、从事驻村协调工作多年,这在县农机部门和尤店乡的历史上堪称罕见。父亲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敢于担当,善于钻研业务,在农机系统,他既是业务骨干,也是管理标兵。多次在全县、全乡农机手培训班授课。每年春节过后,“公社”或后来改制的“乡”都会召开三级干部会。无论是在楠杆还是尤店,父亲都多次作为部门代表或者先进典型在大会上发言,多次荣获县、乡党委授予的优秀共产党员以及市、县、乡先进工作者称号。父亲为人谦和,平易近人,热情豪爽,大方待人。上世纪70 年代,我们顾寨大队隶属楠杆公社,两地相距 15 公里。那时交通不便,百姓办事多靠步行。街上卖饭的极少,群众办事要么自带干粮,要么忍饥挨饿。因父亲在公社工作,对各部门和人员较为熟悉,许多前来办事的父老乡亲,大多会找到父亲,父亲要么为其指引,要么亲自代办。不论相识与否,只要说是老家来的,父亲都会热情接待。若是赶上中午,父亲定会挽留老乡在集体食堂多买一份饭菜,一同用餐。父亲深知群众的艰辛,宁可自己辛苦,也要为他人提供方便。我参加工作后,时常听到乡亲对父亲的夸赞,直至今日,但凡认识父亲的人,无不交口称赞。不过,当年也常听母亲埋怨父亲工资不见拿回家,家里卖小猪崽的钱也用了去!其实父亲自身极为节俭,只是常常资助有困难的亲戚朋友,招待来访和办事的老乡,以致本就不多的工资常常捉襟见肘。父亲极为孝老爱亲,重视亲情。我奶奶患病离世时,我年仅9 岁。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患病后一直住在楠杆,除了住院治疗,就住在父亲的一间住室里,屋内奶奶的床下放着父亲睡的一张小床,由父亲悉心照料。平日里,大姑也常来侍候奶奶,为奶奶做饭、洗衣,送来美味佳肴。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有着父亲为奶奶端水、送药、喂饭的身影……“粮食关”和“三年困难”时期,父亲对大姑一家的生活忧心忡忡,时常捎信让大姑、姑父、表奶前来,将平日节省下的干粮、食物等让他们带回去共度难关。表奶在世时,常常念叨父亲的好,感动不已。父亲有时颇为严肃,但对我们姊妹六人关怀备至,甚至有些宠溺。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在家的时间不多,也极少发火。母亲则因既要在生产队挣工分,又要操持家务,照料我们姊妹几个的生活,还要喂猪养鸡,里里外外,辛苦异常。生活的重压使母亲性子急躁,脾气火爆。当年我们姊妹几个稍有差池,便会遭受皮肉之苦。长大后,我们理解了母亲的艰辛与无奈,她是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有时需要宣泄。但一旦我们生病,母亲总是关怀备至,有时甚至担惊受怕,寝食难安。由于过度操劳,母亲如今落下了一身病痛。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每逢寒暑假,我要么去罗洼大姑家与表弟李培启玩耍(因大姑宠爱,故而喜欢去她家),要么去楠杆公社父亲工作的地方,与父亲同事的子弟一同嬉戏。在楠杆,与父亲在单位集体食堂一同就餐,一同在广场看电影,一同下北大湖坝洗澡……记得有次不小心打翻了父亲办公桌上的蓝水瓶,蓝墨水洒了一桌,我惊慌失措,跑到大街上躲藏起来,父亲找到我,仅批评了两句,并未打骂。此事虽已过去50 多年,我却依然记忆犹新,心中满是愧疚,暗想:做错了事,怎能跑出去躲呢?怎如此没有担当?1973年左右,我上小学五年级时,萌生出学骑自行车的念头。当父亲骑着飞鸽自行车归来,我便向父亲表明学车的愿望。父亲望着我充满期待的眼神,答应让姐姐陪我学车。其实姐姐不陪也无妨,湾上的小伙伴多着呢。就这样,每星期都盼着父亲回家,放学后便能赶着车子到生产队的大稻场学车。当时我们学车时,一人学车,几个小伙伴扶车,大家轮流,欢乐无穷。因我们个头矮小,骑不上车座,就骑着车大梁蹬车,起初蹬不了满圈,就蹬半圈。记得一次学车时过于兴奋,车速过快,不慎摔倒,人仰车翻,脚部受伤,鲜血直流,至今仍留疤痕。每次父亲骑车回来,经我们一番折腾,自行车便“伤痕累累”,但未“伤筋动骨”,依旧能骑。父亲对我极为宽容,并未因车子受损而埋怨。我们也惊叹这老飞鸽车的过硬质量。就这样,很早的时候,我湾上的几位小伙伴如郭玉德、顾锡红、杜元义等,都用父亲的老飞鸽学会了骑车,成为当地农村较早会骑自行车的少年。在我十岁左右的一个寒假,我又去了楠杆。临近春节,父亲放假准备回家过年,怎料天气突变,大雪纷飞,寒风刺骨,道路积雪二十多公分厚,自行车无法骑行,只能步行。腊月二十九,我与父亲吃过早饭,全副武装,踏上漫漫归途。因当时我身小力薄,走不到十里便走不动了。父亲二话不说,背起我前行,累了便停下歇息,而后继续背着我走……一直到下午2点多才终于到家,母亲早已做好饭菜,烧着一盆炭火等候我们。此事已过去50 余载,每当忆起,往昔画面依然历历在目,仍能感受到父亲那温暖宽厚的肩膀和浓浓的爱意。时至今日,父母均已90多岁高龄,却依然牵挂着我们。大姐幼时生病针灸失误导致残疾,其两个女儿,一个在街上做生意,一个大学毕业当教师,均已成家。同住的外女艾丽萍和外甥女婿张军生对大姐照顾得无微不至,可父亲前些年仍常骑着电动三轮车亲自探望大姐,并顺便送些东西。我们担心路途遥远不安全,告知由我们姊妹探望即可,他却瞒着我们独自前往。二姐的一双儿女大学毕业均已参加工作,结婚生子,可父母总因没能让她读书而心怀内疚,心疼她在农村生活的艰辛劳累。小妹买房后生活不太宽裕,父母也为之操心。老二常年在外务工,父母担心他过于辛苦劳累,总是挂念,每逢春节过后临走时,总会准备大包小包的食物让他带上。老三在厂里上班,有时白晚班轮流,父母总是忧心他的生活饮食,一旦回老家,总会备好水饺、馅馍让其带回。我虽不富裕,但衣食无忧,父母却总是牵挂孙子一家远在他乡,买车买房,生活充满艰辛;每当冬季我气管炎发作,咳嗽难受时,父母总会自责在我幼时没有照顾好我,致使我落下病根。当年我1岁多时患上肺炎,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父母四处寻医问药却毫无结果,我已奄奄一息,幸好本族一位老妈送来两粒救命丸,这才让我保住性命。我也总是宽慰他们,能够死里逃生已是万分幸运,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说实话,至今我都未曾弄清楚那两粒救命丸到底是什么,是麻黄,还是磺胺之类?归根结底,父母为了儿女总是有无尽的牵挂,真可谓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平日在老家打理着两块小菜园,种了几棵桃树、柿树和无花果。每当我们姊妹回家探望,返程时总会带上各种各样的时令蔬菜。老爸老妈看到我们能吃上他们自己种的菜,心里就特别高兴!哪怕只是为孩子们做出这一点小小的贡献,他们的心里也会感到无比舒坦!父亲的一生,可谓饱经风霜,历经重重磨难。童年时期,他便早早饱尝人间的辛酸苦楚;参加工作后,又长期奔波忙碌;农村实行联产责任制时,他吃尽苦头;几场大病更是刻骨铭心,好在子女的孝顺让他深感欣慰。1981年之后,农村推行联产责任制,田地分到各家各户。那时,姐姐已嫁为人妇,弟弟妹妹仍在求学之途,而我在学校任教,对诸多农活一无所知,犁田耙地从未涉足。父亲只得在工作之余,挑起所有重担,手扶拖拉机被他操控得得心应手,犁田、整地、播种、收割、担挑、打场、扬场……样样不在话下。然而,由于父亲过去农活经验有限,起初并非游刃有余,所以在联产责任制的头两年,父母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步入90 年代,家庭状况稍有起色。可 1991 年的春天,父亲貌似染上一场“感冒”,久久不见康复。县医院检查无果,我便陪着父亲辗转奔赴信阳中心医院、154 部队医院,经 B 超检查,确诊为胆结石,且胆囊已被结石全部填满,无法碎石,只能住院手术治疗。父亲决定回县医院咨询医生,能在县医院手术自然更为便利。回到罗山,我们拿着检查单找到当时声名远扬的普外科主任陈广才大夫。他热情且诚恳地告知我们,胆囊切除手术在罗山县医院已开展十余年,如今已算小手术,尽可放心。陈主任的这番话,犹如给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手术当天,我们姊妹几个与母亲、妻子、弟媳都在医院陪护。陈主任亲自操刀,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异常顺利且成功。手术后,父亲谨遵医嘱,自觉戒掉饮酒,也减少了油腻食物的摄入,术后几年身体状况良好。我们原本担心父亲胆囊切除后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如今这份担忧总算烟消云散。四年后的1995 年秋季,父亲突然身患疾病,发烧、恶心、腹胀、呕吐。当时他住在尤店妹妹艳玲家,在尤店诊所、卫生院被诊断为感冒,连续几天吃药、输液治疗仍不见好转,无法进食,腹胀消瘦。见此状况,我们一同将父亲转至县人民医院,进行了彩超、透视、验血化验等多项检查,却均未查出问题,病因不明。一天、两天……眼见父亲腹胀如鼓,瘦骨嶙峋,我们心急如焚,多次咨询医生,并向陈广才主任求助。陈主任见查不出病因,情况危急,便向我提议:病情危急,一直查不出原因,唯有打开腹腔查明情况,不知您是否同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相信您陈主任。我即刻签字,请立即手术!此次手术仍是陈主任主刀,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我们姊妹全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当时那种担忧、焦急、害怕的心情难以用言表,医生让我去淮南市场血库买血的那段路程,我不知是如何“飞奔”往返(当时血库在淮南市场二楼),近三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仿若三年般漫长……当医生推开手术室门,通知家属推手术车回病房,并告知手术成功时,我们姊妹几个紧紧拥住父亲,担心和喜悦的泪水交织在了一起……后来陈主任告诉我们,父亲是胆管破裂,胆汁流入腹腔,越积越多,导致消化不良,腹胀,无法饮食,彩超无法看到胆汁积聚腹腔,所以一直未能查出病因。若不及时手术,将引发心力、呼吸衰竭,后果不堪设想。手术时因胆汁过多,清洗难度大,加之发现阑尾炎,遂一并手术切除,因此手术时间较长。得知病因,手术成功,父亲平安,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时,父亲所在的农机部门效益不佳,退休工资难以足额发放,仅给少量生活费。此次住院治疗费用共计7千多元,大多由我们兄弟三人分担,我身为长子,主动多承担了一些。这笔钱在如今或许不值一提,但在90 年代中期的农村家庭,数额着实不小。姐姐和妹妹主动提出分担费用,我未同意,便让她们负责父亲术后的营养,母亲负责调理生活。出院后,姊妹们隔三岔五买来鸡鱼肉蛋,母亲精心照料,父亲心情愉悦,食欲也好,约一个月左右,体重增加 20 多斤,身体恢复如初。前来探望的亲戚自家都大为惊讶,与在医院时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大家都说父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听了,满心欢喜,这也是我们姊妹几个的共同心愿。这场劫难让父亲受尽折磨,我们甚是心疼,但也让父亲更加坚强自信。家人的关怀体贴,子女的孝顺亲情令他感动欣慰,这本就是子女应尽之责。此后,父亲身体一直健壮,母亲身体总体还算可以,只是有时容易患感冒,膀胱炎严重时需输液几日,有时还受皮肤病困扰。但他们相互照顾,我们也放心不少。父亲视力不佳,患有白内障。一次信阳专家到乡卫生院治疗白内障,父亲治疗了一只眼底不好的眼睛,术后视力恢复不明显。我对父亲说,你这只“好”眼睛的白内障,我们还是去大医院治疗。2009年秋季,我陪父亲慕名前往郑州艾格眼科医院。这是一所专业性极强、技术水平超高、仪器设备先进的全国较大的三甲专科眼科医院之一,在省眼科医院中堪称翘楚。抵达医院后,院方认真负责,医生进行术前检查,发现眼睛有炎症,便开具消炎滴液,交代使用方法,让消炎一个月后再来手术。一个月后,我利用休假再次陪同父亲来到郑州艾格,由徐惠民院长亲自手术。此次采用的是超声乳化白内障手术,时间短,切口小,愈合快,父亲几乎未感疼痛。术后第二天,按照医生安排,父亲戴上墨镜,我们便启程返回罗山。此次眼睛手术极为成功,父亲视力大幅改善,视物清晰,至今术后十几年,视力一直保持良好。2016年初夏,父亲突患感冒,高烧 39 度多,在诊所、乡卫生院输液治疗,体温一直在 37 度至 38 度徘徊,医生怀疑肺结核,我便带着父亲前往县传染病防控中心、县中医院、县人民医院进行 B 超、拍片、CT 检查,排除了肺结核,但肺部有阴影等不良迹象,需进一步复查。听到这个消息,我既震惊又恐慌,但又想到父亲平日身体素质良好,精神矍铄,不吸烟饮酒,生活习惯优良,且未消瘦,应不会是肺癌之类。虽如此想,但因体温持续不退,着实担忧,便带父亲前往郑州检查治疗。父亲坚信自己身体无碍,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再输液消炎退烧即可,不必前往省城。但我借口肺部炎症严重,导致低烧不退,县城医院难以化验出是何种细菌感染,无法对症治疗,去郑州大医院便于检查化验,好对症下药消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父亲最终答应与我一同前往郑州。外甥女高新语与外甥女婿詹波已找朋友与医院联系,并挂号了专家。出了高铁站,他们便将我们接到家中热情款待。第二天詹波开车我们一同前往郑大二附院,将 CT 片子交给专家,专家看过说:肺部感染,安排呼吸科住院治疗吧!就这一句话,让我们如释重负,同时也惊叹三甲大医院专家水平之高超。住院后,经过抽血化验,诊断为肺炎球菌感染。医生表示此类肺炎主要感染儿童和老人,若不及时治疗,容易引起末梢循环衰竭,导致休克甚至危及生命。此球菌对抗生素具有耐药性,给临床治疗带来一定困难。医生的话解开了久治体温不下的谜团。对症配药输液治疗一周后,父亲体温有所下降,身体状况及饮食一切正常,我们出院回家。父亲在郑住院期间,外女新语、詹波二人多次送菜送饭,联系医生,忙前忙后,不辞辛劳。外女艾巧在郑州上学,听闻姥爷住院,也抽空前来探望。兄弟顾明要求一同前往护理,被我拒绝,我说你上班不便调班,大家都忙,父亲身体状况尚好,我一人足矣,有需要再联系你们。二姐和妹妹在父亲住院前后频繁探望父母,照料、调理生活。众多亲戚、自家、同事打来电话询问情况,送来祝福!这些让我和父亲感动不已。2019年正月初,父亲突然一条腿肿胀,不能行走,恰逢自己不慎摔伤养病,几位兄弟姊妹将父亲送到人民医院,通过检查,属于脑梗塞,住院一周,都是两兄弟及姊妹护理。因治疗及时,还没有后遗症,但医院安排要长期服药。这些年一直坚持服用阿托伐他汀钙片、阿司匹林肠溶片、护肝片等。父母是我们姊妹六个的主心骨,是我们头顶的天、脚下的地。他们的喜怒哀乐时刻牵动着我们的神经,他们身体的病痛更是紧紧揪住我们的心弦。父母的健康快乐,是我们内心最殷切的期盼。父亲几次住院,病情无论轻重,他都能从容面对。平素对待医护人员总是客气有礼,与病友相处亦是谈笑风生、畅所欲言。他一直那般乐观豁达、幽默风趣,对生活满怀激情,对社会充满热爱,其积极向上的态度深深地感染并带动着身边每一个人。父母一生勤勉俭朴,讲究整洁。近十几年来,平日大多时光都是他们二老在老家独自度过。他们在家开垦了两块菜园,后院老宅子里这些年栽种的桃树、板栗树,长大后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便不再种菜。父母所种的菜园规划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园中的蔬菜鲜嫩水灵,辣椒、黄瓜青葱欲滴,西红柿恰似悬挂的灯笼,茄子饱满光亮,韭菜鲜嫩肥硕,苋菜红绿相间,还有那水灵灵的上海青、萝卜、白菜、葱蒜……依着季节播种,顺应时节收获,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着实令人心旷神怡。父母种菜施的皆是鸡粪等有机肥料,种出的皆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应季新鲜,安全又放心。父母的小院仿若一片花的世界。庭院内外种植着各类花卉,玫瑰、月季、山茶、海棠争奇斗艳,还有美人蕉、芙蓉花、九月菊……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父母虽已年逾九十,却依旧注重卫生与环境。庭院和屋内都收拾得规整清爽,干净利落。每年春节,我们兄弟三家都会回老家团聚过年,这是二老心中的“规矩”和期盼。老家有七间房屋,床铺、沙发、被褥一应俱全,拖鞋、毛巾、浴盆等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被子、褥子、拖鞋皆干净清爽,用起来舒适又卫生。每当春节过后,后辈们陆续离开,若遇天气晴朗温暖,父母会将我们用过的被褥、拖鞋等统统清洗一遍,哪怕只是穿了一下的拖鞋,也要重新洗净,晒干收好,以备再用。父亲是一位谦逊有礼、修养深厚的雅士,还是一位坦诚忠厚、品德高尚的贤者,又是一位勤劳善良、乐观积极的勇者,更是一位胸怀宽广、包容大度的仁者。他德高望重,心怀家国情怀。与父老乡亲相处时,总是不遗余力地宣扬党的好政策,传递正能量。父亲常感慨,做梦都未曾想到能身处这般美好的时代,过上如今这般的新生活,了解世界有彩电,联系交流有手机,洗衣有洗衣机,饮水有自来水,冷暖有空调,吃喝不愁,心想事成,农村与城里已几无差别。他始终教导我们要感恩新社会,感恩共产党,唯有紧跟党走,才是光明大道。父亲在他自己的个人简历中,郑重写下了“不忘初心”四个字,从中足以窥探到一位普通老党员的党性、觉悟与境界。父亲的品格与风范,为我们兄弟姐妹树立了一座永恒的精神丰碑。他参加工作早,担任部门负责人二十多年,未曾为我们谋取私利,也未留下物质财富,他留下的最为宝贵的资产便是家风。这是无形的资产,是无价的家产,是最为珍贵的财富。它深深地感染着我们,深远地影响着后人。我们兄弟姐妹皆为普通百姓家庭,更无“土豪”、大款、暴发户,有的只是浓浓的亲情。大家有事共同商议,有难彼此帮扶,相互支持、关爱和包容。平日里,大家都会自觉常回家探望父母,陪他们谈天说地,帮忙做做家务,一起围桌吃饭。父母若是身体不适,大家自觉回老家做饭照料。父母用那慈爱为儿女撑起一片温暖晴空,儿女们则用孝顺为父母呈上一杯香茗。在这个大家庭里,处处洋溢着温馨、快乐与深厚浓郁的爱。父亲是我的楷模,我敬重他、关心他。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处世。感恩父亲,一路相伴。愿父亲那谦和厚道、乐观善良的家风永远传承延续,愿父亲、母亲健康长寿,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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