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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26日,法国佳士得公司,一场聚集全球目光的拍卖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此次拍卖的焦点,是中国的瑰宝——源自圆明园流失的十二生肖铜像,兔首和鼠首。
起拍价分别为1000万和900万欧元。
但开场不到5分钟,一个电话竞拍者便以3149万欧元,迅速拍下这两尊兽首。
3149万欧元,折合人民币2.7亿元。
这一数字,不仅刷新了拍卖行的拍卖纪录,更在国际艺术市场掀起了轩然大波。
拍卖现场顿时人声鼎沸,佳士得公司更是欢欣鼓舞,满心期待买主携巨款现身。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一周后,买主竟召开新闻发布会,公然宣称,
“作为中国人,这个款我不能付。”
此言一出,举世哗然。
有人骂他“老赖”,丢脸丢到国外去了,但更多的人是赞他,夸他是民族英雄。
这个人,就是蔡铭超。
当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如今又怎样了?
让我们一起来看看。
01
一场拍卖,他成了收藏界“贵宾”
蔡铭超,出生于福建晋江,那里盛产商人。
上世纪70年代末,靠做服装贸易发家的蔡铭超,开始做瓷器生意。
他用他那敏锐的商业头脑,不断把公司做大做强,积累了雄厚的财力。
更为难得的是,他为人低调,个性豪爽,生意往来皆以信为本,为此结交了不少朋友。
七匹狼集团董事长周永伟曾多次评价他说,“老蔡这个人很有魄力,我很佩服他。”
朋友多了,蔡铭超贸易之路越走越宽。
在朋友的引荐下,他还把公司经营领域拓展到古董收藏方面。
2006年10月,蔡铭超受邀参加香港的苏富比拍卖会。
期间,一件明永乐年间的释迦摩尼像备受关注。
佛像慈祥圆润,形状保存得十分完好,顶部还镶有鎏金宝珠,是明朝初帝年间所造。
收藏价值高,竞争自然激烈,现场一个比一个叫价凶猛。
蔡铭超是353号竞拍者,对这尊佛像,他志在必得。
但和往常一样,他没有坐在主办方安排的前排贵宾席,而是站在人堆后,悄悄地观察竞争对手。
等到只有两个买家角逐,叫到8000万时,蔡铭超突然起身,亮牌子,1个亿。
众人诧异,纷纷回头,原来大咖深藏在人后。
加价还在继续,1.01亿,1.02亿……
但不管别人怎么加价,蔡铭超都会报出更高一点的价码。
最终,他以1.2亿拿下佛像,满场皆惊。
因为,这个价格,在当时创造了两个记录,一是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拍卖的最高纪录,二是中国私人藏家对艺术品的竞拍价记录。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拍卖会结束第二天,有人愿加价两成买下铜像。
蔡铭超不仅婉拒,还自掏腰包,建了个庙宇把佛像供起来。
也正因为这场拍卖会,蔡铭超在收藏界一夜成名。
之后,他成了各大拍卖会的超级贵宾,甚至可以不缴纳押金,直接参与拍卖。
这也为他在佳士得公司,拍下2.7亿天价藏品拒不付款,埋下了伏笔。
02
一次拒付,让他饱受争议
拒付2.7亿的消息传开后,蔡铭超瞬间成为了公众舆论的焦点。
有人猜测,他是在借此机会炒作,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也有人质疑,他实际上并无如此财力,称其为“老赖”。
更有人指责他故意背信弃义,损害了中国人的国际形象。
一时间,谩骂与讥讽充斥四周,蔡铭超似乎被负面舆论所吞没。
然而,当他的另一重身份被揭示后,人们开始理解其行为背后的深义,并纷纷为他大义的行为点赞。
原来,蔡铭超不仅是一位享誉中国的收藏家,更是中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的收藏顾问。
早在2008年,佳士得公司对外宣称,将拍卖圆明园的鼠首和兔首时,就遭到蔡铭超等许多爱国人士的反对。
但佳士得公司不为所动,甚至想利用中国人的家国情怀,狠狠地大赚一笔。
毕竟,圆明园的兽首,对中国人来说,不仅仅是文物,更是中华民族的一段屈辱历史。
从那以后,海内外许多爱国人士,都想尽办法,想让文物回归祖国。
早在2003年,赌王何鸿燊,买下猪首铜像捐赠国家,2007年又耗资6910万港币,买下马首,创造当时的拍卖纪录。
这让不少外国人看到了商机,也尝到了甜头,更加剧了他们的贪念。
于是,他们对中国人的抗议置若罔闻,甚至一再哄抬价格,从中赚取巨额利润。
十万太少,百万不多,千万也填不满他们的血盆大口。
对这种赤裸裸的“二次掠夺”,中国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作为中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收藏顾问,蔡铭超心里更不是滋味。
眼看佳士得的拍卖已迫在眉睫,他却找不到具体可实施的办法,把国宝带回家。
2009年2月25日,拍卖会正式开始前一小时,蔡铭超做了一个决定:
必须拿下这两件文物,绝不让洋鬼子再次抢去。
最终,他以2.7亿人民币高价,如愿拍下了国宝。
但真要让他捧出2.7亿人民币,买下原本属于中国人的国宝,他心里又觉得憋屈。
思来想去,一周后,蔡铭超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以国家文物局下发的《关于审核佳士得拍卖行申报进出境文物相关事宜的通知》为由,拒绝支付货款。
理由是,佳士得拍卖行不能提供文物相关证明,无法办理文物进出境审核手续。
蔡铭超的此举,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骂名不断,但更多的人却称他为“民族英雄”,纷纷为他点赞。
正如蔡铭超说的,“兽首本来就是中国的历史文物,强盗抢去,还得我们花钱买回来?我不会付款,更不会助长侵略者的二次掠夺。”
03
一次选择,此生无悔
拍卖后未付款的行为,引发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
这也迫使佳士得公司,不得不暂时中止拍卖活动。
对于蔡铭超的这一举动,铜首的拍卖方——法国皮诺家族最初感到愤怒至极,甚至放言:
宁愿让兽首无人问津,也不会将其归还给中国。
然而,此时的中国,已非百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东亚病夫”。
在国人自发的抵制浪潮下,皮诺家族旗下的巴黎世家、圣罗兰等奢侈品牌遭受了严重打击。
皮诺家族不得不放下高傲的姿态,于2013年4月在北京宣布,将无偿“捐赠”流失海外的圆明园青铜鼠首和兔首给中国。
国宝终于得以回归,而拍下国宝的蔡铭超,却从此退出了收藏界。
蔡铭超自嘲地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小偷,不好意思再面对收藏界的朋友们。
现在的蔡铭超,已经淡出了公众的视线,回归到了平凡的生活。
他关闭了自己的拍卖行,虽然仍在经商,但已无法再涉足他深爱的文物拍卖领域。
面对这样的局面,其实蔡铭超心中早已有所准备。
因为失去了信誉,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
但在接受杨澜的专访时,蔡铭超表示:“我破坏了行业的规则,确实无法再继续收藏,这让我感到遗憾;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会更加后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仍然会选择同样的行动。
蔡铭超的行为是对是错,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但他的满腔爱国之情,却是毋庸置疑的。
人生路上,每一次选择都伴随着得失,无所谓值与不值。
选择了,就要承担。
不后悔,不纠结,坦然接受,这是我们共同的人生课题。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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