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仁明
他们仨等到傍晚,每人分到两包盐。他们挑着盐走在水东街上,突然发现肚子早都咕咕叫了,饿的不行了。于是在满街上找饭店。发现所有饭店里面的老板都跑光了,每家餐馆都坐满了各地的扁担客,都在狼吞虎咽。这些平时都省吃俭用,不敢吃饱的扁担客,碰到这样白吃白喝千载难逢的机会,哪肯放过?没有厨师,他们自己动手,把饭店里所有的米面肉菜酒吃光喝光。一拔吃饱走了,又换上一拔继续吃。整个餐馆杯盘狼藉,满地垃圾,乌烟瘴气。
当他们来到平时经常来吃的一家餐馆饭店时,里面已有十多个蛤蟆(宁化人给石城挑夫取的绰号),锅里刚煮好一锅粥。他们仨走进饭店,撂下担子,也操了碗筷,在锅里盛了三碗粥。找了一个空桌正要坐下来吃时,一个像凶神恶煞的蛤蟆睁着牛大眼盯着他们,恶狠狠的说:“土狗子(石城人给宁化挑夫取的绰号),我们做好的,你们来白吃!?”寿麻子刚扒了一口饭到嘴里,反问说“你们不也是白吃?”
这个蛤蟆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出右手将寿麻子喉咙管卡住,并把他直推到墙上。“吐出来!”蛤蟆厉声喝道。寿麻子被卡得两眼翻白,满脸青筋。吃进去的粥沿嘴角流到了前襟。
张泽庆和敖颈忙放下碗筷上来拉开那个哈蟆解围。其他蛤蟆见状,通通放下碗筷 蜂拥而上,把他们仨团团围住。张泽庆被两个蛤蟆后面抓住衣领扭住了双手。“放开,我请你们放开!”张泽庆大声喝道。两个蛤蟆不但不松手,反而扭得更紧。张泽庆运了一口气,两肘同时发力,一伸一掣,身后的两个蛤蟆顿时弹出一丈多远,四仰八叉摔倒在饭店门外,“哎呦,哎呦——”两个蛤蟆趴在地上痛得叫个不停。
其他蛤蟆看到这情景,都松开了手,那个卡寿麻子喉咙管的蛤蟆也松了手。十多个蛤蟆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其中一个蛤蟆满脸堆笑朝着张泽庆说:“好汉,一起吃,一起吃,大家一起吃。”
张泽庆说:“大家都是打担的,都是苦命人,何苦来着?”
“好功夫!好汉是哪里学的功夫?
张泽庆抖了抖双肩,耍了耍双手,说:“聚财师傅面前学的屏山功夫。”一边坐了下来,端起粥碗,三下五除二就喝掉了一碗粥。十多个蛤蟆都翘起拇指朝张泽庆啧啧称赞。那个卡寿麻子脖子的蛤蟆哈子腰满脸堆笑的过来抢张泽庆的碗,说:“我帮你装,我帮你装。吃饱来呃——”又帮他装了一大碗。张泽庆又吃了一碗。那个蛤蟆又要过来抢碗给他盛粥,张泽庆一看锅里所剩无几,就拜拜手,客气的说:“你们吃,你们吃,我吃饱了。”
吃饱喝足了,蛤蟆和土狗也就和好了。
“土狗耶,今辰天也暗了,看不见路了,我们去住旅馆吧。也不要钱哦。”一个蛤蟆对张泽庆他们说。这些扁担客平时是住不起旅馆的,偶尔他们住的也是住鸭子铺,十多个人像樵筒一样密密扎扎的睡在一个大统铺上。跳蚤,臭虫,蚊子爬满了全身,满屋充满了脚臭,汗臭,他们也照样呼呼大睡。只有那些走汀州的烟老板盐老板才能住上有单间的旅馆,这次终于让他们也可以享受一番了。
旅馆老板也通通逃跑了,有的旅馆老板娘是小脚的,跑不动,只好留下来看店。他们找了最高档的几家旅馆,都已经被扁担客们住满了。最后他们找了一家可以住三、四十人的中档旅馆。这家旅馆的老板娘30多岁,因为是小脚的跑不动,还在店里。丈夫和儿子怕被赤卫队抓走,都逃跑了。张泽庆他们住了一间三人间的房间。
寿麻子从街上捡回了几个写了“赤卫队”的红袖套,每人分了一个。睡到半夜,寿麻子带着红袖套悄悄的溜到了楼下。不久后,兴奋的回到了房间,对张泽庆说:“戴上红袖套,赶快下去楼下,趁老板娘的裤子还没有穿上,和她做一盘。好味道。你就说是刺猬队的,她不敢反抗。”
张泽庆出来时,他母亲刚好托媒人介绍了一个姑娘,已见了面,长得好窈窕,出来一路都想着她。此时他对这个老板娘不感兴趣,就叫敖颈去,熬颈就急匆匆的带上红袖套,“咚咚咚”下到了楼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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