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文学 | 大土匪张泽庆(之21)

文化   2024-11-19 07:20   福建  

文:张仁明

攻下濯田后,宁化游击大队同样用“被牌”的办法攻下了河田的土堡。河田战斗结束后,红21军5纵队命令宁化游击大队攻打汀州城。这时防守汀州城的是福建省防军混成旅卢新铭旅,他吸取了上次郭凤鸣的教训,不轻易出击,固守城池。

宁化游击大队照样用“被牌”充当开路先锋,向汀州东城门发起冲锋,“被牌”发明者孙重松在冲锋时低头观察敌情时中弹牺牲,又付出10多名命生后,才冲破城门,宁化游击队一度占领水东街。但红五纵队并未跟进,而是隔河相望,任由宁化游击队孤军奋战。守军用炮火朝游击队员猛轰,游击队枪枝又非常落后,大多都是“下坪造”,拉几次枪栓才能打出一发子弹。宁化游击大队最后又丢了几十条命,只好退到城外的一个小村。

 宁化游击大队刚出来时有200余人,中途罗世耀带回去40多人,在新桥被当地民团剿灭50多人,逃跑10多人,攻打汀州城时牺牲了50多人,这时只剩下40多人,还有十多个伤员,个个穿着破烂衣服,有的连草鞋也没有,只好打着赤脚。在宁化打土豪时红军分给的500个花边早已花完,后来跟着红五纵队打土豪,除给点粮食和子弹外,罚款通通都要上交,每次打完土豪,纵队政委罗化成还要命令手下搜查宁化游击队身上,看看有没有私藏花边。游击队员受尽了侮辱。这时又进入初冬,游击队员个个受冻挨饿,扛着一枝空枪,垂头丧气。大队长张馥找到罗化成请求给受伤的队员医治,给队员分发过冬服装、食物和弹药。罗化成说:“等攻下汀州城,穿的,吃的都有,要什么有什么。”言下之意现在什么都不给。

张馥对王子谦说:“汀州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继续留在这边,除了当炮灰,别无出路。我们还是趁早回家。”

“我去找纵队司令王仰元看看,不要那么急着回家。”王子谦劝阻道。张馥没有听他的劝告。把所剩队伍带回了宁化。回到宁化境内的彭家坊时,把游击大队兵分两路。一路由张馥、张国华带领回禾口,队伍回到邓坊桥时,被宁化保卫团与民团杨九臬部包围,突围失败,张馥只身逃回了家,张国华带领5名游击队员逃到河龙,其余十多名通通被打死。张国华以老朋友的关系投奔河龙地主伊泽恢,不料伊泽恢一边假装摆宴接风,一边又派人报请县保卫团捉拿。正当吃饭期间张新添出门寻找茅厕,等他回来时,张国华等4人已被五花大绑了。他慌忙逃跑,一路逃回了杨边税下村。

另一路曹正刚、黄鸿湘带领的游击队十多人刚进入曹坊,就遭到李任升保卫团的包围,曹正刚躲藏在杂草丛中被保卫团发现刺了七刀,幸亏未及要害,得以逃脱。中队长黄鸿湘,财务委员范祥云受伤被俘,其余队员死的死,逃的逃。

同年冬,张国华、黄鸿湘、范祥云在宁化县城猪仔坝桥头被开膛破肚,心肺被市民当街爆炒下酒,尸体被示众三日。张国华25岁,黄鸿湘17岁,范祥云20岁。

王子谦、张馥外逃到广东汕头和福建漳州寻找之前逃走的张志农和曹廷勋。

上世纪20年代初,民国宁化县政府在参议长雷臻新的倡议下,由政府通过考试选拔16岁到30岁的优秀青年赴法国留学,每人每年拨款300光洋给予补助。

曹廷勋是政府支助的宁化最早的法国留学生之一,1894年生于宁化曹坊上曹村的一个地主家庭,长汀省立第七中学毕业,1920年1月赴法国淦恩大学化学书系读书,回国后先在南京市政府和宁化县政府任职,1928年在宁化县连岗中学教书。

1929年清明节,曹廷勋回家过清明节期间,中共地下党员徐赤生到他哥哥家和他的两个侄儿曹国殿、曹国昂秘密开会,进行革命宣传,还叫他去参加,并且送了很多《向导》等进步书刊给他。从此他逐渐倾向革命,并且捐钱帮助徐赤生等人购买枪支弹药等武器。1930年6月22日曹坊暴动前,他和徐赤生、曹国殿、曹国昂等人到长汀和红军接头,请求红军前来曹坊支持暴动。曹坊暴动后,曹廷勋的父亲曹周吕也被打成土豪,曹廷勋主动把自家的谷子、农具、耕牛等拿出来分给农民,还把田地房屋等契约当众烧毁掉。红军还罚他家500元光洋。

曹坊农民暴动后成立了宁化第一个临时红色政权――宁化南乡革命委员会,由曹廷勋任主席。

红军离开曹坊后,他和曹正刚、徐赤生等人开往长汀打游击,在长汀新桥和当地民团一战中,他逃到馆前朋友官应森家躲藏。回宁化后,发现政府在通缉他,连岗中学也不敢要他了。

1930年,由留法安徽同学金树章介绍到上海江湾立达学园农村教育科任指导员。1932年又投奔广东军阀陈济棠,入广东燕塘军事政治学校受训一年,后任国民革命军第160师任中尉干事。南京沦陷后,回宁化,在宁明清三县联立中学任教师。1942年至l946年任宁化职业中学校长。同时还任宁化县教育公会理事、县候补参议员、县志编撰委员会委员等职。1947年任省立宁化中学教员。1949年在省立长汀师范学校任教员。1955年回曹坊小学教书。1956年调宁化县政府工业科任干部,后又调宁化松香厂任化验员。1967年文化大革命时,被打成历史反革命,遣送回家种田,被打成四类分子受管制,停发一切工资待遇。1973年6月在曹坊老家病逝。打倒“四人帮”后,对曹廷勋历史反革命问题给予了彻底平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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