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被乡村的风景迷住:寒冷的溪流上飘满红色落叶,一路上山林寂静无人,树木整齐划一。狗吠声夹杂着鸡鸣,灯光闪烁,找不到回去的路,他沿山而行,知道家就在那林木深处,掩着门的就是。
走在田野间等夕阳西下,仿佛时间都变慢了。世界那么大,有千万种活法。有人匆匆忙忙、潦潦草草地结束一生,也有人从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用眼耳鼻舌去细细感受美的事物,把日复一日的小日子过成诗。
譬如这对加起来120岁的夫妻,先生叫小野哲平,妻子叫早川由美。
20年前,为了找回对生命最真实的体验,两人离开都市,搬到了郊外山里,过起了与土为伴的生活。住在自己搭建的房子,劈柴、耕田、烧窖、染布……
早上与太阳同起,在木臼捣米的砰砰声中开始一天,夜里围绕在火炉旁沉睡。
播下一粒种子,静静等它破土、发芽;亲手做陶器,盛放收获的稻米蔬果;种树烧柴,柴灰撒入大地……这样的日子,好像伸手就可以握住时间。
走出小院是山川河流,抬头可见星辰日月,他们把生活过得鲜活而丰盛。
屋后,小野开辟了一块一百坪的菜园,平时夫妻俩最大的爱好就是去菜园晃悠。
春天一到,夫妻俩就着手耕种起来。枯干的树枝新芽纷纷冒出,满园绿意。
夏天,树莓、酸橙、青豌豆纷纷成熟,挑一个天朗气清的上午,把新鲜摘取的梅子晒干腌渍,就是清冽甘口的梅子酒。
秋天,落叶萧瑟,小野和早川开始整理土地,把枯草一烧就是最原始的肥料。
冬天临近,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鲜少出门,不如吆喝三五好友聚餐,烤鱼发出滋滋响声,香气萦绕整座屋子,简直幸福得冒泡。
感情从不浓烈,却因为彼此的陪伴而安心不已,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小野和早川的生活简单,却被美丽的东西填满。
早川由美说:你我都是颗种子,是自然的孩子,从泥土中来,最终也要回到泥土中去。”
回归自然,早川对一切都抱有敬畏之心,有人问过由美:在城市中能感受到自然的机会很少,那里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究竟如何才能去融入自然呢?由美说:至少可以养一根葱吧,或者自己做做简单的衣服。
如今两人早已过了花甲之年,仍然保有对生活的热爱。夫妇两人一起弄蜂蜜,配合得天衣无缝。
侍弄院子,摆弄花草,因为满满的丰收而喜悦。
在院子随手摘几个小菜,配上去年的梅子酒就是一顿丰盛晚宴;
抑或在鸟叫蝉鸣的夏日午后,你看着书不发一言,我品着茶琢磨今年的收成。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树影婆娑下,两人静静端坐,自有一种不动声色的美感。
也许有人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难拥有,但正如林清玄所言:“人生需要准备的,不是昂贵的茶,而是喝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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