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文学】预告:《我和八十年代》线下文学沙龙暨作品签售会

文摘   2024-08-02 11:51   美国  

《我和八十年代》线下活动暨洛杉矶原创作品售书会

与我们一起追忆如烟火般灿烂的八十年代

时间:2024年8月11日下午14:00—18:00

地点:1540 Lincoln Ave, Pasadena, CA91103

活动现场设会有书展,来自十多位作者的二十多部作品会展示、售卖作者签名版,还有文学社《美国故事》签名版售卖!展出和售卖作品来自李一诺、卢新华、叶周、潘莉、邱明、杨军、张慈、李姗、黄蓉,黄宗之等。作品数量有限,价格优惠,还有作者亲笔签名,喜欢读书的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

8月11日线下活动安排:

  1. 卢新华老师专题分享及现场问答

  2. 叶周、蓝鸟、李道极三位老师圆桌会谈

  3. 孙超、孙晓璐两位深情演绎八十年代经典作品

  4. 多位作者签名书籍售卖会

《我和八十年代》作品赏析:


【联盟文学】流浪北京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卢新华《伤痕》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诗歌专题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散文专题(一)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散文专题(二)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散文专题(三)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散文专题(四)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散文专题(五)

【联盟文学】我和八十年代散文专题(六)


本期作品来自圆桌论坛嘉宾叶周和蓝鸟两位老师。


  

摄于80年代初

叶周,美国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荣誉会长、资深电视制作人。曾出版长篇小说《美国爱情》《丁香公寓》;散文集《地老天荒》《巴黎盛宴》《文脉传承的践行者》《伸展的文学地图》等。曾在《收获》《花城》《小说月报》《中国作家》《上海文学》《北京文学》《美文》《散文海外版》《明报月刊》等刊物发表中篇小说和散文作品。


放飞思想的年代

文/叶周


八十年代是放飞思想的年代,如同长夜尽而朝阳升,久旱之后逢甘霖,意识形态的禁锢被打破,人们终于可以自由地表达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1983年我走出大学校门,成为电影杂志《电影新作》的一名编辑,数年后担任了刊物的副主编。贯穿整个八十年代,我都热情地投身于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中,为思想创新之作鼓而呼,为新生代艺术家摇旗呐喊。为了写这篇文章,我翻开自己在八十年代发表在各家报刊上的文字,重读上面的文字,依然可以感受到澎湃的热血。我年轻时的文字记录了丰富的时代信息,它们辉映着我记忆中色彩斑斓的八十年代。

有一天我在剧作家于伶家中见到当时《解放日报》副刊组负责人陈昭,他听说我在电影杂志工作,就希望我写一篇关于电影的文章。那时我踏上工作岗位才第二年,还是一个电影界的新兵。1984的中国影坛已经产生了一批观众喜爱的电影,可是电影票房逐渐出现明显下滑,对于电影创新与继承传统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同意见争论的焦点。我居然毫不畏惧,答应了陈先生的约稿。《解放日报》是与《文汇报》齐名的上海大报。我与大学文友朱小如共同完成了文章《电影语言创新随想 》,后来以将近整版的篇幅发表在该报的朝花版上。我们的文章细致分析了当时十余部非常有影响的电影,既充分肯定,也提出建议和批评,是我和同伴作为年轻电影人的思索:

 “诚然,今天所谈的民族化,立足点应是站在新时代、新生活的高度上,对我们民族的文化遗产进行重新认识。所谓民族化的问题,按我们的理解,既包括对民族文化遗产中精华的继承,同时也包括借鉴和吸取其他民族和外国的优秀文化,使之为本民族所用。

民族化的问题与目前电影观众的欣赏心理并不是一个统一的问题。影坛上存在着非民族化,却享有众多观众的作品;也有在民族化和艺术探索上做得较好,而观众稀少的影片。这些不能令人满意的现状说明了照顾观众的欣赏水准与电影艺术上的探索两者都不能偏废,否则就要受到艺术规律的惩罚。电影语言的现代化和电影语言的民族化并不是水火不容的,继承和借鉴都是为了求得发展。为了能使我们的电影艺术显示出更灿烂光彩,为具有各种知识修养和艺术趣味的广大观众服务,我们更主张电影语言在力求雅俗共赏的同时,应该允许风格的多样化,使影坛真正 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美丽景象。(原载《解放日报》1984年)

我们在文章中分析了新时期一批十分具有代表性的中青年导演的电影作品,其中包括《苦恼人的笑》《都市的村庄》《沙鸥》《小街》《我们的田野》《苏醒》等,表达了我们对于电影语言创新的看法。文章发表后,我将剪报寄给文化部负责电影的副部长陈荒煤,后来收到了他的回信:“寄来报纸一文已收到。因病忙乱,未能及时复信,请原谅!开始写作评论文章,最好从实际出发,联系实际作品作些具体分析来谈某一种观点或问题、倾向,易于着手,也是一种锻炼,也容易为读者接受。你们这篇文章就是如此,希望坚持下去。”

电影创新是当时电影界十分关注的话题,我不仅在工作中参加了许多电影的首映会,与创作人员面对面地交流,并且走入拍摄现场与导演进行对话。1987年我专程访问刚从法国访学回国的电影导演张暖忻,她和先生李陀先生曾经在1979年底的《电影艺术》杂志上写过一篇《谈电影语言的现代化》,在文章中梳理了世界电影和中国电影的传统,提出了新时代的电影创作存在的问题:“我们目前有很多影片的电影语言太陈旧了;有些同志总是把向世界电影艺术学习和电影民族化问题对立起来,以强调民族化,来反对向国外的先进艺术手法学习。”他们的文章在电影界引起过热烈的讨论,而五年后我们写的文章是对他们首发探索的致敬之作。后来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当面采访张暖忻,我在《电影新作》上发表过一篇访问记《探索,还只是开始—与张暖忻对话》中这样写道:

“读过《谈电影语言的现代化》那篇文章的人,会记住文章的作者之一张暖忻;看过影片《沙鸥》和《青春祭》的人,则更不会忘记,影片的导演张暖忻;毋庸置疑,在新时期电影的创新运动中,她是领风骚者。前不久她以学者身份赴法交流,近期又随法国电影摄制组来上海拍摄故事片《花轿泪》。在拍摄现场,我终于认出一位操着流利法语的中国人就是她,于是我们开始了一次认真又轻松的交谈。那天我们的话题仍然紧紧围绕着中国电影的创新和题材的多样化。

叶:我觉得问题所在,不是该不该拍类型片,而是如何拍类型片。现在每年我们也拍了不少叫作类型片的影片,但创作者本身对类型片的样式,电影的本体还都缺乏研究、探索,只是满足于交代一个事件,讲清一个故事,还完全是陈旧的那一套。所以,拍摄类型片也应该提倡探索。

张:现在是有这种情况,以为拍了类型片,粗制滥造也可以。奥斯卡得奖的有些片子,特点在于票房很高,艺术上也很好。在法国的电影市场上,美国的电影也是最有竞争力的,法国的竞争不过它;日本也只有大岛诸、黑泽明的少数片子可以放映。美国片的特点是,他的类型片制作都非常精细,一丝不苟。如《超人》《大白鲨》等片子制作都非常精心。希区柯克的惊险片在摄影用光上也考究极了,艺术处理上非常精致。我们在这方面也应提倡超一流。把拍类型片也看作一种艺术的探索。

叶:最后,我还想问一问,您对自己影片的内容考虑是否有侧重?我似乎发觉你比较喜欢抒情。你们这一代导演和青年导演不一样,他们更能直视生活的严酷性。

张:我们这一代人受传统的理想主义教育太多,总喜欢用温情脉脉的眼光去看生活,把生活粉饰一下。我从同代的导演身上看到了这个特点,又反观到了自己。我们与青年导演间比较大的距离在于,他们比我们冷酷,对生活的严酷性认识更多一些。

叶:在《沙鸥》中,您对人物和人生的描绘都还是非常理想的,《青春祭》中在面临灾变的汉文明和古朴的傣文明,或者说是落后的傣文明的比照中,似乎也散发出对后者淡淡的留恋和赞美。

张:所以我的下一步即面临着打破旧传统道德的束缚的任务,否则艺术生命就会枯竭。这是放在我们这代人面前非常严峻的一个关卡。”(原载1987.6《电影新作》)

张暖忻拍摄的《沙鸥》是第一部以中国女排生活为内容的电影,还有她的《青春祭》都在第四代导演的作品中享有重要的地位。

在此之前,1985年我曾跟随电影《芙蓉镇》摄制组前去湖南湘西外景地采访谢晋导演和摄制组的演员们。对于那部电影我写过许多文章,1986年6月电影公映后,我应《上影画报》主编之约写了短评《《芙蓉镇》随想》,对于谢晋导演的巅峰之作充分肯定:

“中国的悲剧的制造者是谁,毋庸我多言。芙蓉镇上悲剧的制造者和直接参与者,确切无疑是李国香和王秋赦。原本是平静而又略显沉滞的乡村,是他们把域外的‘圣旨’传递进来,搅乱了封闭状态中的乡村田园般的生活秩序。导演了一出又一出悲凉的生离死别的惨剧:桂桂的死、胡记米豆腐摊的衰败,秦书田以癫状混迹人生……他们恶行不少,劣迹斑斑,如果不是慑于权势和自身求本分、图安稳的性格制约,乡民们理应振臂高喊着把李国香驱走,将王秋赦打倒。

可悲的不仅仅在于乡民们的懦弱,而恰恰是忆想当年他们是怀着怎样的热切心情把李国香那样的干部盼来的。导演在这一点的把握上颇有见地。李国香不是敌人,也非先天的坏人,她是建国以后咱们自己培养的领导人才。自己培养的人才,却在阻挠自己信奉的事业发展的历史进程,这种屡见不鲜的滑稽现象又应该如何解释呢? 或如同医学研究的结论:吞噬着人类生命的癌症,它最初的癌细胞萌发,并不来自人体以外的别一物类。而是先天地蓄存于人体本身,产生于人体以体内营养为生长素的细胞,而有朝一日反戈一击与人为敌,欲致人于死命。这不也同样是一桩滑稽却又不容置疑的悲惨的闹剧?”(1986.6《上影画报》)

那些年除了做好一个杂志编辑,同时花了不少心血去跟上创作者的步伐,不吝以己拙见去为创新者鼓于呼。在《中国电影时报》上我曾写过一系列文章。

《有感于艺术家的自省与调节》:“新时期的电影创新运动已经走过了十年的路程,不管这段路途何其坎坷,何其曲折,历经坎坷和曲折之后的影坛确实新添了不少色彩。然细细品味却又觉得这新添色彩远不够斑斓绚丽,这样说可能亦不为过。

艺术家对某种艺术观念的选择,往往与艺术家的个性、素养以及艺术上的爱好有关,对艺术家自身来说,自然具有某种必然性和合理性。但是,当经过十年时间的筛选和考验,这些观念都显出了自身的长短优劣的时候,我们又应该以比较冷静客观的眼光来进行回顾总结。试以近年来关于电影特性的讨论为例,无论是对电影本体特性的推崇,譬如视听效果、镜头组接等等;还是对电影的娱乐功能的强调,诸如经济效益、票房价值等等;往往容易各执一词,固守一方。然而曾几何时,这些观点都在实践中遇到了难以解脱的矛盾。”

《谈谈创作者的道德评判尺度》:“我们应该充分地注意到,在肯定文化对人类的制约的同时,又必须看到文化作用的二重性。它作为一种经历了数千年积淀的文化模式,已经不简单的只是存在于人物心灵之处的东西了,它经过每个创作个体的心灵吸收、融化之后,由这些个体在心灵中完成其自我塑造。于是,文化观念的变革更新在每一位电影创作者的心灵中的频率就成了他的作品能否适应时代节奏的关键因素。近年来电影创作的一些实例就是明证。可以发现,既便是对于同一的生活领域,生活现象,不同的创作者也会做出不同的反应,甚至是迥异的评价。”

《电影创作中的文化观念》:“在这样的变革时刻,文化观念作用的二重性在作为个体出现的创作者身上的体现更为明显,以具有超前意识的目光审视五千年文明,深入进行民族性格剖析,就产生了《黑炮事件》《绝响》等注重于对民族性格中的不良因素进行反思的影片的成功;而仍沿袭应抛弃的旧道德、旧观念来观照生活,观照现实生活中的人 和事,就产生了一些本意是想反映变革,表现时代进程的影片,却又产生了在作品中对一些应该持否定态度的人和事,采取了维护的态度的失误。”

1987导演张艺谋携他的导演处女之作《红高粱》到上海与影评界座谈。我又一次见到了姜文,他比起拍摄《芙蓉镇》时胖了许多。对于电影《红高粱》有的人看见了抗日的故事,有的人欣赏巩俐扮演的九儿的泼辣,我却独钟姜文饰演的我爷爷身上的豪迈之气。特别是电影中姜文设计的“颠轿”一段十分出彩,我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年轻一代导演慷慨为人的一代新风。我在发言中着重阐述了。

那个年代的文学评论、电影评论尚未被资本收买,创作者与评论者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创作与批评相辅相成,自由讨论,互相切磋。对于电影作品的批评是稀疏平常的时,对于创作者也没有太大压力。

八十年代是思想放飞的年代,是充分对话的年代,我访问和深度对话过电影界的领导者和创作人员:夏衍、陈荒煤、钟惦棐、谢晋、张暖忻、杨延晋、汤晓丹、胡柄馏、陈立洲、张良、姜文等。也涉猎了话剧团的一些创作活动的采访。我既是一个采访者,旁观者;同时也是一个评论者,我以自己的观点参与到与创作人员的交流中。

1989年上海的剧作家赵耀民的作品《原罪》由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演出。剧作围绕着生活在老式洋房里的曹家兄妹三个在爱情、婚姻和家庭方面所遭遇的危机和内心体验,表现了男女关系的种种,尤其是中年人在性、情、爱方面的困惑。

我观剧后应负责上海人民艺术剧院院刊的小钱之约写了一篇评论《略带羞涩的正视》发表在院刊上:“激情和原欲本是一对同生的兄弟,有了原欲尚能有了激情的动因,激情的奔涌更离不了原欲的支撑。可是不知何时,文明的规范又使它们时时若即若离,形单影只。在文明的规范外,原欲找不着激情做自己的代言,任凭欲念横流;在文明的规范内,激情又耻于做原欲的代言。

《原罪》有许多闪光点,作者的可贵意图是试图超越我们现有的戏剧伦理意识,第一次坦率地直视激情和原欲对于当代人的困扰、挑战。对于戏中出现的所有的人物,不论是偷食禁果的曹继霆和小保姆,亦或是在理性上已经超前,但仍在生活中踟蹰的莫默;或者是将自身待价而沽的曹继雯,剧作都力求做到真实、客观地表现。他们如同一群在生活之湖的表层游动的鱼儿,给人的感觉,乍看去浮游自如,可潜入深层,才可窥视到他们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一种共同的难言的恍惚和饥渴,可是这种直视却是略带羞涩的。”

写完这篇文章后,我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赴美留学。经过在美国求学、求职,开始了二十年的电视人生涯。上述文字留在我八十年代的年轮刻痕中,略有锋芒,尚还稚嫩,放飞思想,崇尚真理。今天血液中尚有的激情,有一支流一脉相承于那个年代,我庆幸自己经历了,并且无拘无束畅游在那个美好的大时代中。




蓝鸟:本名许龙驹。1993年移居美国。美国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会员、理事,美国《洛城诗刊》编委。诗作选入《诗坛—2020华语好诗榜》《汉诗三百首》《中国诗人生日大典》等书籍。出版诗集(合著)多部。2022年,经“国际新移民华文作家笔会”郑重推荐,由中国专家作家团队及中国国家出版社审核与遴选,诗作《影子》《候鸟,春天在等你回家》收入《2020—2022海外华文文学精品集——诗歌散文卷》。


想你,大风摇曳的长安

文/蓝鸟


八十年代

想你时

双手握起古老的尺八*

大唐的雅乐流进血液

呜咽


八十年代

想你时

听一曲大提琴表达的“天空之城”

琴弦上震颤着自由和明净

溢出乌云密布的沧桑


八十年代

想你时

十指飞奔在黑白分明的键盘上

一曲“顺流逆流”

我的心

随波逐流


八十年代

想你时

钻进线装故纸堆

阅尽汉、晋、十六国和隋炀帝

唯恋

唐太宗在位二十三年间的贞观之治


八十年代

岁末年至时

大风呼唤的长安

日月同辉


八十年代

想你时

面对酷日之光弯下腰身

我用一镰闪亮的身影

叩拜历代的开国将士


八十年代

想你时

心头浮现出

辉耀大邦的曙光

紫气东升的初阳


* 尺八原是吴地的一种竹管乐器,唐朝时用于吹奏宫廷雅乐。

5-15-2024于北美五稿


  



主编:北京交通大学校友丨李学

副主编:北京邮电大学| 邱明


高校联盟文学社:

【南加州高校联盟文学社】成立于2020年,旨在为生活在南加州的中华高校校友群体中的文学爱好者提供一个文学交流的平台,通过不断发掘优秀作品,鼓励原创,从而激发更多文学创作可能。目前,联盟文学群有作家、诗人、文学爱好者等180多位,在群内切磋交流,以文会友。



南加州高校校友会联盟
南加州中华高校校友会联盟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