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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晓靖 图/网络
多年前的一个凛冬，冰霜如刃刺骨寒，寒风似剑凛冽舞，太阳冷冷悬天际，土地荒芜尽苍凉。当风雪在天地间肆意驰骋，一位久别家乡的学者归来。他的父亲病重，那或许是生命最后的绝唱。在那冰冷彻骨的夜晚，他邀我同往老宅。那一晚，我静静凝视着这位功成名就、漂泊多年的人，在老宅前徘徊复徘徊，仿佛他欲将这片土地装入行囊，随身带走。或许他深知，父亲若离去，他便再无牵挂，从此可能永不再归，可老宅这片土地，却会如根一般深深扎进他灵魂的最深处。
风雪无情地扑打在我的脸上，冰冷的触感，犹如细密的针，刺痛着肌肤，却不及我心中涌起的那股淡淡的酸楚。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风雪中，看着学者的身影在老宅前晃动，思绪也随之飘远。人生之路，究竟该如何抉择？是勇敢地走出去，还是默默留下来。是衣锦还乡对故土满怀莫名的遗憾，还是困守故土陷入井底之蛙的困惑。是了无牵挂地驰骋天地，独尝孤独，还是偏安一隅，追享安逸平淡的一生。然而，思来想去，这又有何重要呢？人生本就千差万别。 近来，翻阅三毛的文字，她在沙漠中踽踽独行多年。给无数无助之人送去善良的心灵慰藉后，自己却始终未能走出那片荒芜。沙漠中的凄苦、爱情的纠葛、无尽的茫然以及永远找不到方向的痛苦，如影随形，慢慢将她吞噬。 上午，我对远方的朋友倾诉，想去寻他，让他带我去拍黄河，去领略黄河入海的波澜壮阔。而此刻，这种渴望愈发强烈，如火焰般在心中燃烧。闭上眼，《苦行僧》的曲调悠悠响起，在耳畔萦绕不绝。想象着自己背着相机，了无牵挂地行走在漫无边际、渺无人烟的异乡，无爱、无奈、无泪、无笑、无祈祷。待我疲惫之时，我定会归来，回到这片曾让我爱过、笑过、哭过的土地，似倦鸟归巢。![]()
脑海中，记忆中的那个女摄影家的身影若隐若现。当她从国外归来，找到曾被自己伤害过的爱人，渴望一切从头再来，却发现已无可能。在泪水决堤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孑然一身奔赴神秘的敦煌。她将自己的灵魂，毫无保留地洒在敦煌古老的文化与迷幻的光影之中。自然界，孤独而博大；人心，孤独却能在其中体悟生命的深邃。孤独之时，那份牵挂，那灵魂深处的牵挂，总会如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 孤独中的情感，最为纯洁、真挚且执著。曾有位画家的爱人在敦煌突然消失后，她便在那寂寞的土地上苦苦守候，如同守望者，期盼着爱人能从最后停留的地方归来。岁月，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在她的等待中慢慢蚕食着她的青春与生命。可她，从未有过一丝后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笑了，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凄美而动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去见心爱的人，从此不再等待，不再孤独。而我，在她含笑离去之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那里看看她，看看他爱人最后停留、她最终埋葬的地方。到了那里，我定会深深地鞠躬，为她的专一、执著，为她在漫长孤独中坚守的那份爱情。 “总有一种想为你而死的冲动，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能把你打动……”
郑钧的这句歌词，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我的心灵，每听一次，泪水便模糊了双眼。我天生五音不全，却对那些能打动灵魂的歌痴迷不已。有时，会梦想着成为一个背着吉他四处流浪的歌手，在狂风呼啸的旷野，为自己的爱人唱响一首思念之歌。唱歌的时候，周围必定空无一人，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窥见我的孤独与忧伤。孤独，是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忧伤，是心灵深处的一抹暗影。天空，广阔无垠，如同温柔的怀抱，呵护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而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我的天空，永远有着蓝色的色调，有着一双美丽而忧郁的眼睛，那是我刻骨铭心的记忆。我的天空里，永远会有一杯温香的清茶，等待着你来慢慢品尝。我的天空中，还有一个清净的空间，那里装满了你我喜欢的音乐，如同一个梦幻的世界。![]()
记得有朋友曾对我说过他对死亡的设想。当他感觉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会悄然离开亲人，寻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在死亡降临的最后一刻，他会给自己爱的人送去一个深情的祝福，然后静静地躺下，闭上眼睛，不再看那美丽的天空，不再忆起曾经的温情，默默地数数，对生命进行倒计时。那时，我望着他，默然无语，心中却被深深触动。已然记不清自然界中是哪种动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如此。我曾目睹过无数次生死离别的场景，那是何等的残酷。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开这个世界，悲哀如潮水般将我淹没，痛心似利刃般刺痛我的心。既然如此，何不将最后的孤独留给自己，把鲜活的回忆留给亲人呢。 一次与高中同学聚餐。其中一位同学，从进门起，眼中便满是忧郁。他说自己有许多事情想不开。大家纷纷劝他、开导他，可他却说自己什么都懂，只是走不出来。最后，同学们让看似洒脱的我说说。我能说什么呢。其实他的问题很简单，只是他自己看不透罢了。思索片刻后，我对他说：“你有病了，若继续这样下去，会成神经病的。”
这话或许直白而残酷，但我必须如此说。结果，那位同学并未生气，反而认同了我的话。我便不再多言，确实也无需再说什么了。人活在这尘世之中，每个人都要面对同样的考验，只是面对的态度各不相同。谁也不能说谁比谁活得好，谁比谁更高明。人，生而平等，无论处于何种地位、何种层次，做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除了生命之外，其他真的没什么可比，也没有比的价值。 其实，我又哪里真的洒脱呢。我唯一幸运的，或许是早早地从功利中挣脱出来。挣脱之后，我便知晓自己要踏上孤独的旅程。早年，喜爱席慕蓉的诗《山百合》：“与人无争
/ 静静地开放 / 一朵芬芳的山百合 / 静静地开放在我的心里 / 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 它的洁白 / 只有我的流浪者 / 在孤独的路途上 /
时时微笑地想起它来。”
我愿用余生，去寻找、呵护、深爱这朵美丽的山百合。我愿在孤独的路途中，时时鼓励自己，将这朵山百合紧紧拥抱在心灵最深情、最善良的地方。 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甘寂寞的庸俗；孤独，亦不可怜，可怜的是没有爱的冷漠。感谢黑夜，给予我安静的思考空间；感谢孤独，赐予我牵挂的角落；感谢我的灵魂，因为在它的深处，有一种美好的感觉叫孤独。在这孤独之中，我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模样，凄美而动人。
种晓靖，山东微山后学村人，作家，摄影家，微山县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微山湖区特产：微山湖麻鸭蛋、荷叶茶、荷叶饼、双黄蛋等，厂家直销。
咨询电话：15092618175（微信同号）
文 章：种晓靖
编 辑：璇 子
图片摄影：网 络
音 乐：网 络
主 编：马晓璇
审 核：种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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