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届白天鹅诗歌奖”参赛作品选登】之031——陈于晓:洗星星的孩子(外二首)

文摘   2024-11-19 19:09   辽宁  

洗星星的孩子(外二首)

陈于晓(浙江)

至于一个孩子

怎么出现在星空中

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但我见过那个孩子

她有着比星空

更清澈的眼睛


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星空

无非是空无一物的河流

我常常怀疑

那星粒,不过是一种虚幻


甚至,我还怀疑

那孩子的存在,或许

也是我的一种幻觉


但那个孩子,又分明

在一颗一颗,洗着星星

不见浪花。我说过星河中

无水,甚至无星

只有一个孩子,在搅动

万家灯火


于是,在人间

在触手可及的灯火中

我找到了自己的姓氏

以及被弄丢的童谣



虫声是一盏盏清亮的灯

秋风,在吹灭一盏盏虫啼

我路过的时候

心中,陡然一惊


仅剩的虫啼,在努力地

将自己举高,直到高过枯草


我说过,虫声

是一盏盏清亮的灯

但这些属于低处的灯

照亮的,是低处的事物

偶尔,也会照亮

那些即将被遗忘的乡愁


我分辨不出

哪些虫声会更忧伤一些

但我知道,这微弱的光芒中

依然储满了点点的暖


到最终,秋天只是一个故事

也许,这些消失在

故事里的虫声,又会在

故事中出现


而我始终,只是路过

如同秋天正在路过秋天

时间正在路过时间


像一只蝴蝶飘过

你不过是一只蝴蝶

飘落在我的生活中

或者,只是飘过


不想,也不必问

你从何处来,很快地

这一切,都将成为往事


像从前的一个邂逅

回忆,已渐渐模糊

仿佛很真切,又仿佛一切

都不曾发生过


尘世苍茫,总是那么容易

我们就把彼此走丢

或者,你去寻找

某个平行世界中的我了


于是,我想到了蝴蝶

这种梦境中的事物

入梦,是一种偶然

落到梦外,也是一种偶然

于你,或者我也只是

像一只蝴蝶飘过

不如把生活交给梦这面镜子

然后,把蝴蝶清空

但或者容下


【作者简介】

  陈于晓,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潮》《星火》《草堂》《诗歌月刊》《散文诗》《长江文艺》《散文百家》《文学报》等,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曾参加全国第十四届散文诗笔会,著有《路过》《与一棵老树的对话》《听夜或者听佛》《不动声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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