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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乔苗儿
国产犯罪刑侦剧又上「硬菜」——这次是直接以生猛「极窒」的姿态捅穿尺度上线和人性底线的迷雾剧场《漂白》。
「杀疯了」的结果是观众交感神经的极度兴奋，《漂白》开播次日爱奇艺热度突破8000，目前已突破8500，刷新开年档罪案大剧战绩。微博、云合等社交及数据平台多榜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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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不仅积极预警#漂白第一集杀疯了# #漂白第五集不敢看#，对邓立钢团伙的联想也是通地府联海外的，什么「四大阎王」「沉默的羔羊」「汉尼拔」「内娱自己的妍珍」都来了，基本实现对这个地球上坏蛋恶魔形容词的全方位无差别聚拢。上一秒还是你好我好的姐妹花，下一秒一榔头砸来送上西天；原以为马桶堵了屎漫金山是邻居无良，哪承想始作俑者是20斤稀碎的人体组织；黑色垃圾袋里装的不只是垃圾，也有可能是另一颗人头。看完前5集，不仅同意彭兆林远离红烧肉改吃素的英明决策，更下意识在睡前检查门窗是否上锁，生怕睡梦中睁眼对上邓立钢那张邪性的脸，更担心被白毛巾捂嘴迷晕带走。作为在「饭缩力」赛道独树一帜的国产犯罪悬疑剧，《漂白》以「极窒」为抓手，刻画出近十年刷新乃至颠覆大众认知的「国产剧恶人」形象，在明牌的「猫鼠游戏」里见证正邪角力，在类型赛道高速奔袭中掉头转向，以「硬核」破题启新章。![]()
明牌的「猫鼠游戏」，现代版的「除四害」涉案剧里，不写透极致的恶，就显不出诛恶的必然。《漂白》深谙此道，不仅明牌玩起「猫鼠游戏」，更将「恶」的不同维度逐一赋予「四害」。鉴于「花花肠子」已经被丢弃在马桶里，《漂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彭兆林为代表的警察是「猫」，邓立钢、石毕、宋红玉、吉大顺组成的「四害」是「鼠」，双方在杀人碎尸案现场来了个脸对脸。鼠有准备在先，脚底抹油全国流窜并继续犯案；猫过后反劲，顺藤摸瓜锁定「四害」身份火花带闪缉凶。追逃过程一波三折，邓立钢团伙专盯夜场工作的外地女性下手，看准的就是她们来钱快，少亲朋的同时人际关系复杂，得手后有充足时间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等碎尸出现，这伙人早已经逃之夭夭。《漂白》前半程的看点牢牢锁定在「四害」上，几人简直把绑架谋财害命干成了「精细化管理和流程化犯罪」。惨无人道是邓立钢团伙的共性，恶的花样翻新则直接打破大众对于罪犯的认知底线。身为「四害」头目，邓立钢恶在「控制」。他负责立规矩、分工，也管善后。此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甚至对同伙也不手软：饭局上「四害」诡异地互道「我爱你」，宋红玉和吉大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被邓立钢毒打的场面，虽不致死，也去半条命。
作为内娱新晋「大哥大嫂」里的「大嫂」，宋红玉凭借「麻木」闯进「恶女」赛道。她负责出入夜场物色下手的目标，面对同性毫无恻隐之心。预告中，面对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甄珍和邱枫，宋红玉竟然气定神闲在啃苹果，仿佛置身事外与她无关。这种麻木可以推测为一种应激障碍，结合邓立钢和宋红玉的关系合理假设：宋红玉很可能是邓立钢下手的第一个目标，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让邓立钢没对她下杀手，并将她收编为团伙成员。这样的话后面的故事走向就更有看头了，宋红玉到底经历过什么？邓立钢能接受她「安定下来」的想法吗？将来她是要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深渊觉醒？吉大顺的恶是「冷血」，作为分尸主力，他竟然能悟出「干中学」的道理，须知面前的血肉可不是肉联厂待分解的家禽家畜，而是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目测他也是邓立钢团伙中最粗枝大叶的，当然这种「心大」建立在对人命的漠视之上。「四恶」中目前面貌相对模糊的是石毕，他是犯罪团伙中唯一的高材生，又是如何与其他三人捆绑在了一起？此前他曾有意将驾照遗落在案发现场，显然是想给警方留下线索，未来攻破「四害」，石毕或许就是突破口。明牌的「猫鼠游戏」不仅没有削弱戏剧张力，反而生成了「极窒」的追凶体验，代入彭兆林的视角：现场散落着七零八落的受害者组织残片，回到局里还得面对手足无措不敢相信事实的受害者亲属，跟像泥鳅一样的邓立钢团伙几次擦肩而过都没能把他们抓住，梦魇中都是邓立钢挑衅的脸，更不知道他们在何时何地还会再次犯案。既然「鼠窝」的「四害」摆明不是铁板一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追就完了。「鼠」与「猫」的极致对立足够震撼人心，「警察抓坏蛋」的戏码对于《漂白》这部剧来说则更是手拿把掐。前五集狠、快、细、稳、悬一起拿捏，观众的三观五感一个都别闲着，全得跟着动。先说狠。超大尺度展现出「四害」的猖狂、狠辣，感官的刺激之后能感受到的是，因漠视生命而扑面而来的暴击。碎尸后，邓立钢团伙若无其事地拎着垃圾袋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伺机抛洒；被邓立钢捡回的那颗头，在冲天的怒气下被砸进冒着热气的火锅里……更不要说「四害」缜密地给房间铺设塑料布以防血迹渗透，给绞肉机蒙被子降噪等手法，每一次行动都在刷新「惨无人道」的下限。再说快。从案发现场彭兆林跟邓立钢打照面开始，到锁定四人身份，第一集才过去了一半，「四害」的人际关系摸排已经查了个底儿掉；第二集彭兆林好不容易盯上黄老琪这个关键人物，却面临着被调离专案组转外协，案件陷入僵局的困境；第三集新人物甄珍解锁，紧接着四五集邓立钢团伙又在谋划新的绑架杀人行动，甄珍正是目标之一。《漂白》的快，不是无脑、没逻辑的猪突猛进，快的背后是支线进度条的丝滑驶入，和兼顾细节的精雕细琢。「四害」锁定的犯罪目标是夜场工作的女性，甄珍作为高中生如何变成待宰的羔羊，都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窒息的母女关系、在学校遭遇的流言蜚语侵袭，都为甄珍的「出走」做足铺垫，才让她阴差阳错和被盯上的邱枫成了室友，意外卷进劫杀。而她面对母亲洪霞时的不服和「犟种」气质，则成为她此后绝境求生的火种——敢在家里门窗紧闭点火烧书，反抗母亲收走漫画连载的孩子，是能干出打破厕所玻璃跳楼逃生的事儿的，甭管外面多高，宁可跳下去摔死也不会甘心困死在原地。《漂白》的情节推进一路火花带闪，也不影响对人物的情节的精雕细琢，甚至不忘给观众留出喘息的气口。作为警察，彭兆林第一次进入到402现场是会戴鞋套的；邓立钢的画像跟本人简直一模一样，对着画像是能抓到人的；程果大年三十带着儿子到蹲点现场给彭兆林送饺子是违规的，也成为彭兆林调离专案组的导火索之一。甚至，彭兆林在跟战友感叹自己媳妇「有格局」的时候，说的都不是无私奉献的话，而是「小时候打架她给我递砖头」这种，听起来就是能在一口锅里吃饭的两口子才能干出的事儿。至于甄珍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邱枫有没有一起逃出囚笼？宋红玉向邓立钢提出「想安定下来」想法以后，「四害」团伙怎么金蝉脱壳逃离追捕，有没有帮凶？彭兆林和战友们怎么犁地三尺把「四害」绳之以法的？那就是《漂白》留下抓人的悬疑钩子了，「猫鼠游戏」到这一番，「猫」的主场要来了。《漂白》剧如其名，不用细思单靠视觉冲击已经极恐，反劲过后更恐。「四害」作案猖獗，有恃无恐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隐匿身份的容易性。剧中在开篇便用一真一假两张证件留下伏笔。尝到假身份甜头的「四害」势必将再利用证件造假完成身份的「漂白」，因而得以销声匿迹——只要选择在小城市落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用现金生活，警察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除了死盯跟这伙人可能有联系的人，除此之外几乎可以说毫无办法，根本无从下手，这也是为什么追凶跨度长达十年之久。另外一个维度的「漂白」大概率是留给甄珍的。从意外成为「四害」团伙狩猎的目标，熟睡中被人从住处绑走，再到拼命从中出逃，在时间的流逝中抚平创伤，成为警察将曾经的加害者绳之以法，甄珍这条线更能激发观众作为普通人的同理心和共鸣度，怕是前调，自救才是余音。作为爱奇艺迷雾剧场第6年的第19部作品，《漂白》的出现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始终围绕悬疑和人性讲故事的迷雾剧场，在悬疑赛道积累下若干首开先河的创新变体。上来就用如此大尺度和高烈度的方式讲犯罪悬疑的，《漂白》开年给内容市场「亿点」震撼的同时，将迷雾剧场走刚猛路数的一面展现出来。从去年底《我是刑警》让文艺复兴的风吹到纪实刑侦赛道，到《漂白》以开年第一猛剧的姿态拉高国产悬疑天花板，最开心的莫过于好这一口的「老饕们」，终于能吃点好的了。也不至于此，开年能有迷雾剧场这道悬疑硬菜，能让人相信国产悬疑剧乃至国产剧，还是在向好发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