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童星到影后,张子枫的“八倍速人生”

时尚   2024-10-16 12:02   上海  

《世界时装之苑ELLE》1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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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时装之苑ELLE》1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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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参演《唐山大地震》,成为年龄最小的冯女郎;11岁成为电影百花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在凭借《我的姐姐》提名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和百花奖最佳女主角之后,又收获了长春电影节金鹿奖最佳女演员和华表奖优秀女演员的奖杯⋯⋯张子枫今年刚刚23岁,她的身体里住过一个又一个女孩,“表演让喜怒忧悲的浓度变高,像是开了八倍速的人生”。


多年后,那位曾坚定依偎在母亲身后、勇敢宣告对演艺无尽热爱的小女孩,依旧怀揣着纯真、好奇与不屈的灵魂,在人生的舞台上熠熠生辉。当我们镜头对准的那个瞬间,正值九月末的北京黄昏,秋意渐浓,天边晚霞轻抹,蓝天如洗,偶尔有飞机划破长空,飞鸟掠过云际,温馨又辽阔。张子枫爬上屋顶的白色盒子,迎着夕阳站在那里。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那一刻,她仿佛与天地间的自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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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枫眼仁圆圆,眉眼弯弯。当我们聊到近况时,因为想起了几天前训练中教练对她的要求,她不由自主地被自己逗笑了,“不断重复的机械训练让人多少有些苦恼,而教练似乎能发现一切没有达到标准与要求的蛛丝马迹,这让四肢本不协调的我,有一种⋯⋯嗯⋯⋯平静的死感。”


采访过程中,张子枫认真倾听,真诚表达。有时候聊到激动处,当她分享自己的故事和世界时,清脆的话语就噼里啪啦地落下,这些词句妙语连珠,比如,“时间无情又美丽,它就像个老顽童一样,一边在逗你玩,又在引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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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期的感觉是有点“躁”。她知道自己在试图走进一个角色,而剧中人物在经历着同样的精神状态。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在做梦时梦到这个角色,那个女孩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一遍一遍地做着某个训练动作,技术娴熟,但梦中的女孩不是她。早上醒来,张子枫有点懊恼,“这个人怎么就不是自己呢?”


每次进入准备阶段,张子枫都会用很多方式和角色建立某种神奇的链接。有的时候线索是一根盲杖——在电影《危机航线》的拍摄前,张子枫买了一根盲杖,她让自己学会和感受关于盲女的生活状态。有的时候是一些纪录片,比如《志愿军》的拍摄,她手机里存了很多相关的纪录片和视频片段,每天回到家里,电视上播放的也都是关于这段历史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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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链接是由一些漂亮小裙子建立的。讲起电影《下一个台风》的拍摄时,张子枫滔滔不绝。电影讲述了在台风刚过的海岛之上,一只眼睛受伤的城市女生林沫沫,与岛上土生土长的失语女孩阿汐相遇的故事。这一次,张子枫成为林沫沫,她要去海岛上完成这个故事。


临出发去剧组前,导演对张子枫建议,如果有特别适合角色的个人衣服可以带到剧组。张子枫精心挑选了几条与角色气质相符的小裙子,她一边整理行装,一边将精心挑选的漂亮小裙子逐一折叠放入行李箱,并在脑海中反复想象着林沫沫的穿搭场景,不过,千奇百怪的问号在此时都蹦了出来:这个颜色是沫沫会穿的吗?这个裙子的样式是沫沫会喜欢的吗?沫沫穿上会好看吗?她是穿着这身去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吗?“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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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疑问在《下一个台风》杀青当天,都得到了解答。当张子枫将她为角色精心挑选的每一条小裙子逐一收起,打包放入行李箱中的时候,她的内心无比坚定而清晰。这不仅仅是衣物,它们完美诠释了沫沫的喜好与风格,仿佛世界上无人比张子枫更懂她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这就是沫沫会喜欢的,这就是沫沫穿的衣服,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但是告别也从这一刻开始。随着这些小裙子从林沫沫居住的潮湿海岛回到张子枫在北京的家中,这一举动的完成,也意味着与沫沫这一角色的深情告别悄然拉开序幕。从最初满怀顾虑与疑问,到后来的确信无疑——拍摄步入中后期时,张子枫已无须再忧虑自己与角色之间的契合度,在这个阶段,张子枫有时候也会做梦梦到那个“她”,但是那会儿情绪又不一样了,“你知道你就是她,她就是这样,这种感觉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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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还有很多方式,或者也包括一段归途。《我会好好的》讲述的是女孩小满的故事。为了给妈妈买一块好墓地,小满给人做运货零工,四处辗转,直到一只流浪狗偶然闯进她的生活,是它,教会了小满说“再见”。


在戏里,小满坐着一辆车从街头开到街尾,杀青之后,张子枫又坐上车,从街尾返回街头。坐在那辆承载着小满记忆与汗水的小车上,却已不再是那个为生活奔波、内心坚韧的少女,张子枫再回顾了一遍这个城市,然后缓缓退出了这个故事。从开始到告别,张子枫有时候会想,那些剧里的角色真真切切地出现过。“你会在短时间里,几个月或者一年多的时间里,从认识一个角色,到慢慢地了解她、成为她,再到后来跟她告别,自己曾经特别切实地成为了那个人,好像真的已经变成了我的一段过往,都是我经历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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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枫喜欢《穿过月亮的旅行》这部电影,她一看名字就心生欢喜。电影淳朴又浪漫,讲述一对1990年代的小夫妻,在慢悠悠的火车里,不断错过又奔赴的故事。支线故事里,他们在火车里邂逅着形形色色的人生过客,每一个人都留下了一段故事,为电影增添了丰富的色彩与层次。


像是故事照到了生活里,电影杀青时,剧组每个人都给张子枫送了一枝玫瑰花,每一枝都是她和某个人的相遇故事,她忍不住掉眼泪:“有的场务大哥可能一句话都没说过,但就是那一刻你会感觉,大家因此有了交流,但就是这一次的交错,可能也会成为最后一次,我觉得特别浪漫和有意义。”


张子枫把玫瑰花和感动带回了家,而在出演过《秘密访客》里的汪楚瞳后,她也把汪楚瞳热爱的画画艺术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为生活里的自己找到了一种新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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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帽、白色小羊皮皮穿链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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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角色启发,张子枫开始尝试通过绘画来进行表达。在此之前,张子枫一直习惯用文字来记录感受,当听到导演们建议她用画画来表达时,张子枫感到既新鲜又有挑战性。她逐渐发现,画笔下的色彩与线条竟能如此贴切地传达出复杂情感。


于是,不同的绘画媒介探索之旅开始——从细腻的色粉到丰富的油画棒,再到灵动的水彩与厚重的丙烯,每一种材料都成为了她情感表达的独特语言。“色粉和手的接触更多,在表达某种情绪的时候就要用手去蹭,会发现画画的手就没干净过。”她伸出手比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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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凡的日子里,张子枫也踏上过一次别开生面的“生活探险”。作为古着的重度爱好者,张子枫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被朋友圈里一位古着店主发布的兼职招募信息吸引。她迅速就去询问了应聘的要求,并带着一股“既来之,则安之”的冲劲,毅然决定接受一次关于自我的挑战,“当时脑子一热就去问了,仅仅只有两天时间,也正合适,店主也不知道我是谁,既然问了就言出必行,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就去试试。”


店铺藏匿于北京的胡同里,上班第一天,张子枫找到胡同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拿到了店铺钥匙,她有点激动,还自己准备了一个便携小音箱。有顾客进入店铺浏览商品询问价格,她偶尔也会略显手忙脚乱,张子枫会着急地拍照发给店主询问价格,也会陪着顾客挑衣服看包。当然,后来店主也知道了这位兼职店员就是张子枫,双方留下一些浅浅的交集,“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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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性针织白色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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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日常的“表达”是钩毛线,用勾针和毛线将柔软的线条编织成生活中的一个个帽子、包或者小挂件,编织的过程有点枯燥,但有一份独有的宁静和满足。张子枫喜欢钩毛线,它和画画的感觉类似,专注且平静。她打趣说自己加入了“织女”的行列,看女孩子们自发上传的视频,用坐高铁的几个小时她们就编织出了一个可爱物件,她觉得自己和她们没有区别。工作穿梭时,北京拥堵路况下的等待间隙,张子枫就从包里掏出她的编织工具,一直忙到下车的前一分钟。


车窗外风景飞逝,车内是专注而宁静的编织时光,这是属于她自由的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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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内容收录于《世界时装之苑ELLE》24年11月刊,杂志购买可点击文末左下角“阅读原文”。



摄影:小刚

造型:GEM

执行造型:JIAYONG ZHONG

化妆:冰冰

发型:刘雪孟

美甲:粒子

采访/撰文:格林

编辑:KIKO

设计:SHU

联络编辑:SISSI CHEN

执行制片:COLIN

摄影师制片:敬贤

摄影助理:小飞

时装助理:燕燕、茵茵

场地鸣谢:北京树美术

器材提供:北京上德大象

微信设计:Mika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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