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若鱼
来源:陈若鱼,ID:chenruoyu7020
作者:陈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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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故事,品人生。我是小果妈妈。
一起来看看今天的故事:
01
我叫冯青松。
结婚四年,女儿两岁,我对我的婚姻一直不太自信,因为周绮的娘家太富裕了,而我不过是普通家庭。
我以为只要我做好该做的,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女婿,合格的爸爸,不对不属于的东西起贪念就行了。
可没想到,周绮早已变了心。
02
我跟周绮相识于六年前。
那时候,我虽算不上功成名就,但在小城开了两家花店,日子也算逍遥自在。父母盼着我早日结婚生子,可我一直等不到对的人,更不愿意相亲。
转眼间,我31岁了,在这一年我遇见了周绮。她27岁,年轻又漂亮,一个阳光温柔的午后,她偶然地来到我店里,预定一个生日派对布置装饰,而且要求全部用鲜花,费用不低。
开花店的这几年,我承接的派对不少,但县城里愿意全部使用鲜花的客人不多,于是我有一种接到大单的激动,也有一种可以拍照宣传的期待。
我带了店里的小妹一起去了周绮的家,是县城唯一的湖边别墅区,在周绮的指示下,我们很快完成了装饰,她特别满意,过程中也没有过多的挑剔。
我出于礼貌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周绮对我灿然一笑。
当天晚上,我就在朋友圈刷到了周绮生日的照片,我点了个赞。第二天,我跟小妹去收尾,周绮穿着睡裙忽然凑过来问我,“你不会把花拿回去重复利用吧?”
我笑着答,“当然不会了。”
周绮笑起来,我们收拾完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绮的朋友起了宣传作用,找我们定派对装饰的客户多了许多,有求婚的,过生日的, 还有闺蜜纪念日的。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多雇了几个临时工,才搞定接二连三的订单。
终于忙完后,我回农村老家看望中风的爸爸,没想到在返程的半道上,我遇见了周绮,她的车抛锚在路边,我把车靠在路边停下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那天,她化了精致的妆,看我像看到救星一样,她说她电话居然停机了,让我帮忙打个保险电话,保险派车来把她的车拖走后,她让我帮忙送她去一个酒店,她约了人打麻将。
我也不好推脱,加上也确实顺路,就把她载了过去。
本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告一段落,后来才知道其实这才是我们缘分的开始。
03
第二天,周绮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店里。
她给我和店里的两个小妹都买了奶茶,说是为了感谢我昨天的仗义相助,两个小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问她车修好了没,她说没好,她今天开另一台车来的。
正是初秋时节,门口的美丽异木棉开得热烈,她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装,扎着高马尾,素面朝天和昨天精致的她判若两人。
周绮说让我请她吃饭,我笑了,“你来感谢我,怎么反过来让我请你吃饭?”
周绮说,“上个月你接了多少派对布置?”
我瞬间明白过来,原来那些单都是周绮帮我介绍的,她还给我看了她的朋友圈,对我不可见的那种。她在朋友圈里称呼我为花店美男子,这让并不是美男子的我虚荣心泛滥,她介绍来的都是高订单客户,请她吃饭理所当然。
我挑了一家很有情调的私厨餐厅,还有小小的庭院,周绮还挺满意,吃完饭她当着我的面,把我放进了“朋友”那一栏,从此以后她发的朋友圈,我都能看见了。
因为帮我介绍客户,周绮总用这个理由来让我请吃饭,不过她为了替我省钱,不再去昂贵的私厨餐厅,有时候是去吃路边小店或者路边小摊。
周绮的心意,就连店里的小妹都看出来了,我又怎么可能不懂,一个明媚灿烂又漂亮的女孩子,频频示好。
只是我心有疑虑,我当然喜欢周绮,可我能喜欢得起吗?论家庭条件,我自然比不上她,论年纪,我比她大几岁,她未必想结婚,而我已经过了想要只恋爱的年纪。
周绮看出的我疑虑也毫不在意,照常来找我,从以后两三次,变成一周四五次,有时候我忙着包花,她就坐在那儿玩手机等我一下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我怕她冷,特地买了暖气扇,还给她备了一双棉拖鞋。
附近店铺的老板都以为我俩在谈恋爱了,但其实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直到万圣节,周绮要让我去参加她的闺蜜活动,其实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县城也没什么人过万圣节,但那晚我戴着面具,她扮成了小狐狸,我俩入场时,她忽然牵起了我的手。老实说,我很激动,手不断冒汗,心仿佛也跟着滚烫了。
活动结束已至深夜,我把外套给她披着,我们谁也没说要回去,冒着寒风压牵手马路。
我忍不住问她,“周绮,你是认真的吗?”
周绮说,“当然是。”
我又问,“你喜欢我什么呢?”
周绮特洒脱地说:“喜欢哪有什么原因,喜欢就是喜欢了。”
正是周绮这句话给了我勇气,是啊,喜欢就是喜欢了,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呢。
于是,我拉着她上车,开到我的店里,从冰柜里取出花材,然后当着她的面包了一束花给她,顺势表了白。
周绮感动得红了眼眶。
04
跟周绮正式恋爱后,日子如风,过得飞快。
冬天到深夜,我们还去吃火锅,散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飞快地吻一下,周绮爱得轻盈,毫无负担,我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20多岁的年纪。
周绮也会送礼物给我,每次都很名贵,我只能给她回送更贵的礼物,来平衡我心理的自卑感。其实,按理说我不应该自卑,我是真的爱她,可是一想到她家里那么有钱,我又觉得心里发虚,我总觉得我们不会走到最后。
恋爱的前半年,我们心无旁骛地恋爱,谁也没有提过见父母的事,我妈隐约听说我恋爱了,很开心,但是知道周绮家的家境后,又一筹莫展,觉得我们配不上人家。
我打算开第三家分店,把生意铺得更大一些,也给员工小妹们培训派对布置的相关知识,我再努力,也达不到周绮父亲累计的财富,但我想表示我的诚意。
我愿意为了周绮努力,拉近我们彼此的距离。
恋爱一年后,周绮忽然说想结婚,因为早点生孩子恢复得快,听她这样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还在犹疑我们是否会结婚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嫁给我并生孩子的准备,我抱住周绮,几欲落泪。
元旦,周绮带我去见她父母。
我选了最好的西装,挑了很贵的酒做见面礼,也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怎么笑才从容淡然,我也想让周绮,觉得我对她是认真的。周绮的父母比我想象中要温和许多,没有问一句经济条件相关的话题,只说她女儿喜欢就好,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几天后,我带周绮见我爸妈,我提前跟他们讲了,所以他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买了新衣服,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我爸中风躺了许久,现在已经能下地走了,状态看上去很不错,周绮见到我爸,也很热情地扶我爸坐下。
我妈给了周绮丰厚的红包,红着眼睛说,我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我们在年后结了婚,我亲自给周绮布置了户外婚礼,她特别喜欢。婚礼后我们去了巴厘岛度蜜月,蜜月一回来,周绮就怀孕了,我们都激动坏了,立刻通知了双方父母。
我妈要照顾我爸,所以不方便来照周绮,婚后我们住在我县城买的房子里,我找了个阿姨照顾周绮,但周绮更喜欢回娘家呆着,每天我关了花店就去她家里接她回家。
周绮怕长得太胖,会长妊娠纹,所以不肯多进补,也坚持去做孕妇健身,我也一有空就帮她研究,怎么预防妊娠纹,帮她抹预防妊娠纹的橄榄油。
到年底,周绮生了女儿,我们全家都很开心,周绮的父母也一样,我们准备了所有能准备的东西,来迎接了这个新生命。
周绮不愿意母乳,我也尊重她的选择,给女儿喝配方奶,好在女儿身体也不错。
我爸常年抽烟,身上烟味重,周绮不让他抱孙女,我妈也站周绮那边,不让我爸抱,还强调二手烟对孩子不好,除非我爸戒烟否则都不能抱孩子,我一度感慨,她们婆媳俩还挺和谐的。
我跟周绮的感情,也一直不错,有女儿以后我也没有把注意力全放在女儿身上,我能感觉到周绮对我也一样,让我不要开店太晚,多陪陪她。
明明一切都很好,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05
女儿一岁多以后,我经常带她到花店玩。
之前,周绮就在她爸的厂里帮帮忙,但很多时候都没去,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有正经上过班,有了女儿后,她也说过要给女儿一个好的榜样,于是她开始去厂里坐班了。
在她去厂里坐班的第二个月,我发现了不对劲,那天下雨,店里生意不好,我带女儿去厂里找她,她却没在。
我打电话给她,她也很坦然地说,她在跟闺蜜们做指甲。
我又带女儿去她常去的美甲店,可她没在,打电话给她,她才老实说,其实她是跟闺蜜们去按摩了。我不再多问,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按摩也没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周绮解释,她怕我觉得一个人照顾女儿,她却出去玩,会让我不开心。
这件事只是引子,而且不久后,这件事就被我抛诸脑后了。
因为我忽然爸病重了。我爸夜里二次中风,我妈怕吵到我们休息,早上才打电话告诉我们,送到医院已经晚了,医生说他这算高危了,得有人24小时看护。
周绮一听立刻表示,她可以照顾女儿,花店也帮我看着,让我安心回去照顾我爸,对此我很表感激。因为正在筹备开第三家花店的缘故,加上之前买县城房子,我手里没多少存款,周绮也知道我的财务状况,果断地转了五万块钱给我应急。
可是,仍然没能留住我爸,一个月后,我爸就撒手人寰,周绮作为儿媳妇,也做了能做的一切,安慰我妈,跟我一起张罗丧事。
从殡仪馆回来时,我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周绮紧紧抱着我,安慰我。
我爸去世后,周绮提出让我妈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帮我们看孩子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至于一直想起我爸。
周绮给我妈准备了全新的一整套生活用品,给我妈接风洗尘,带她去看电影放松心情,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晚上,女儿睡着后,我抱着周绮,由衷地感谢她的付出,她放下手机,想跟我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渐渐的,我走出了我爸去世的阴霾,开始筹备第三家花店,我妈照顾孩子,周绮偶尔跟朋友出去旅游,大部分时间都在厂里帮忙。
看上去平静如水,我们仍会过每一个纪念日,仍会在睡前晚安吻,但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好像不如从前了,我想,也许从恋爱到结婚就是这样,渐渐趋于平淡吧。
可是就在女儿两周岁后不久,我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天,周绮跟闺蜜们喝了酒,回来就睡了,有人打电话给她,我瞥见了上面的聊天记录,是周绮在闺蜜群里说的话。
她说,一切都很好,但感觉没爱了,没有当初心动的感觉了,婚姻一点意思也没有这类的话,其中有一句话,刺痛了我的眼睛。她说,有时候她真希望我能出轨,这样她就可以离婚了。
看完她的聊天记录,我整个人都傻了,我自以为美满的婚姻,原来她早已经腻了,我以为我们恩爱如初,她却已经不爱了。
我放下她的手机,大脑一片空白,不是难过,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毕竟我们才4年啊。
那晚,我一夜未眠,周绮半夜醒来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我本以为她会愧疚,没想到她用一种既然瞒不下去就坦白的态度跟我提了离婚。
她说,她觉得婚姻很没劲,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我问她,那女儿呢?
她说,人是作为一个个体存在的,不应该为了任何人而活。女儿还是她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们一起抚养就可以了。
我说,“那我呢?”
她说,“青松,我爱过你,你知道的,你也爱过我,我也知道,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不是吗?”
我纠正她:“我不是爱过,我是还爱。”
她垂下头,许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想勉强我自己,我也没有喜欢别人,我只是好像不喜欢你了。”
我说,“那这世上白头到老的夫妻那么多,他们不是因为爱才走的最后的。”
周绮说,“可没有爱,我不愿意将就。”
对此,我不能苟同。
我们俩陷入了冷战,我不愿意离婚,可是这样一来,又好像我是贪图她家的财产似的,对此我矛盾不已。
我决定不去想离婚的事,全身心投入工作,第三家店开业那天,周绮来了,我们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提过离婚的话题。
但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06
终于,我还是妥协了。
我真心爱过周绮,她也爱过我,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她只是不爱了,不爱我了……
我不可能让她重新爱上我,来延续我们苟延残喘的婚姻,我认真想了想她的建议,体面地离婚,共同抚养女儿。
去离婚那天,周绮像当初一样,穿着运动衫, 扎着马尾,俨然一个少女,而我却仿佛苍老了许多,我提不起一点兴致,连假笑也笑不出来。
拿了证出来,我跟周绮都红了眼睛,她说还太小不懂事,所以先跟我住,她照常每天去看她,周末她就接回娘家住两天。如果等我有了新对象,再重新谈探视的问题。
我不能阻拦一个母亲爱女儿的心,所以我只能答应了。
我们是离婚后,才通知的双方父母,他们很生气,但已经别无他法,岳父岳母跟我赔礼道歉,说是他们惯坏了周绮,让她从小就以自我为中心。
我妈只是长叹一口气,除了说周绮太任性之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离婚第二个月,我妈从楼梯上滑倒骨折,周绮特地来看我妈,带她去看医生,给她买钙片;我妈生日,她也记得订蛋糕送花;有一次我妈在厨房,不小心让女儿烫伤了手臂,她也没有一句责怪都没有,还安慰我妈不要太自责。
即使离婚了,仍不能否认,周绮是个很好的女人,只不过有些自我吧,也许就是人们说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样的人,是会幸福的,至于我呢,有过一段爱情,有了一个女儿,日子过得也不错,所以就这样吧,我们作为女儿的父母,共同抚养,偶尔也能像朋友一样寒暄。
朋友说我太傻,我不傻,我只是爱过她。
没错,以前是爱,现在是爱过了。
一段爱情最好的归宿不是结婚,也不是白头到老,是相爱时那些闪光的瞬间。
那些相守一辈子的夫妻,绝不仅仅是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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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陈若鱼 。期刊作者,福建省作协会员,一个爱写故事的老仙女,公众号:陈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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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儿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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