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徐滔
几个月前,就听说张状庆老师的散文《桅灯》参加了一个征文活动大获好评,但因为《老物件中说胶东》一书尚未出版,以至于我们一直无法读到这篇精彩文章。4月19日,在烟台璜山书院与烟台晚报联合举办的“老物件中说胶东”赏读活动中,张老师的散文《桅灯》作为首发阵容在“烟台晚报”闪亮登场,终于如愿以偿让我们读到了翘首以盼的佳作。
作为闯海人的后代,张状庆老师通过一盏老辈子打渔船上使用的桅灯,娓娓向我们讲述三代闯海人向海而生、蹈波踏浪、勇闯四海的渔家故事,一盏桅灯,与闯海人家的生产和生活结下不解之缘,从木浆布帆时代一步一步闯过数不尽的惊涛骇浪。
传统的捕捞是一种生产营生,点亮夜航中的桅灯,是渔猎文化的基本现象。长岛人使船闯海,白天抓志识,晚上看星辰,在遥远的布帆木浆时代,在夜色茫茫的大海航行,一盏微亮的桅灯就是一束光,照亮了自己,也照亮航程。
长岛人祖先在登陆长山列岛的时候,靠着一条船承载着开发荒岛的人力,升起风帆驶向生活新的彼岸,点亮桅灯搜寻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跨越大海,走过岛屿,绕过暗礁,闯进渤海深处的孤岛,在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升起袅袅炊烟,记过几代人几百年的薪火相传,昔日的荒岛变成了北方的鱼米之乡。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因为大势所迫有一些长岛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曾经的长岛闯海人也随着大移民的团队北上黑土地闯关东。他们带不走渔船,带不走布帆,带不走橹杠,但是可以带走这一盏小小的桅灯。在逃荒闯关灯的路上,他们精心保管着这盏灯,在最需要的暗夜里,点亮一束暗夜里的光,照亮了最艰难途中的路程。
1937年夏天,日本鬼子开着军舰、炮艇在大竹山海域大竹山烧毁长岛大大风船18条,“小脚子”数十条。落水的长岛渔民靠着抱着木板、抱着残桅,带着不舍不得丢弃的桅灯,不知道游了多久,直到黎明的早晨才游回了家乡。
在烽火硝烟的抗日战争年代,长岛渔民在地下党组织的组织领导下,发动革命群众组建革命武装,建立了海上游击队。从1942年开始,长岛海上游击队炸炮楼、袭伪警、拔据点,截击日本鬼子的运输船,切断他们的海上运输线,缴获了大量的枪支弹药和粮食布匹,送到解放区支援八路军的抗日斗争。特别是在解放战争初期“东北大运兵”的关键时刻,他的父辈们高高挂起这盏桅灯,和全岛1000多的老少爷们驾驶着100多条大风船,穿过渤海海峡的风浪,照亮铁山水道的航向,没日没夜地往返运送八路军10000多名,为抢占东北做出特殊贡献。
新中国成立后,当家做主的长岛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从互助组合作社到人民公社,长岛闯海人点着一盏盏闪亮桅灯,从渤海海峡的长山列岛出发,向西到黄河口撒网,向东到鸭绿江口打渔,一步一步走出渤海湾的小圈子,闯过成山头,打进舟山群岛,开发东海和东海外海渔场,更是在八十九年代在风云多变的南中国海扬帆作业,撒网捕鱼,并从这里走出国门,先后打进西太平洋、西北非等国际渔场,勇敢地成为北方群众渔业第一个敢吃“洋螃蟹”的闯海人。
1990年12月,我在南海渔场长岛远洋船队随船采访,老船长告诉我说,如今在大海上夜航,渔船的灯光比老辈子单独的一盏桅灯有了很大变化,长岛闯海人约定俗成是按照“左红右绿当头白”的排列格局,每一个灯,就像今天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一样都有不同的作用,各有各的功能。
张老师的这篇《桅灯》,用朴实的长岛方言,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与家族故事,平凡的人物,真实的故事,一个个波澜不惊的生活片段,蕴藏着长岛闯海人不屈不挠的勇敢精神,字里行间流露着深邃的意境,凸显以小见大的哲理。
茫茫大海上的一盏灯,漫漫航程中的一束光,这是闯海人的桅灯,这是闯海人的故事,这里面传承着闯海人的精神。古老的渔灯虽然被各种的新式灯光所替代,但是在闯海人的心中,传承了几千年的桅灯渔火却总能与时俱进,照亮长岛闯海人追求幸福生活的前进道路。
2024年4月21日晚
本文由《滔哥话长岛》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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