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鉴,一段充满死亡的人类历史曾经证明,“群体免疫”现象是真实存在的。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世界各国都在寻求控制疫情的办法,“群体免疫”就是西方国家提出的一种新招数。何谓“群体免疫”呢?顾名思义,这是指一个群体经受瘟疫的“洗礼”,使群体中的大部分人“锻炼”出对于病原的抗体。那么,整个群体就具备了对于病原的免疫效应。
看起来,“群体免疫”是不可靠的,我们不能指望用这种方式来对抗新冠肺炎。然而,从科学和历史的角度看,“群体免疫”却并不完全荒唐——欧洲人殖民美洲的过程中,“群体免疫”就曾使欧洲人和美洲土著人走向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屠杀”土著人的元凶
大约两万年前,在距今最近的地球冰河期,美洲大陆还杳无人烟。一些在西伯利亚游荡的黄种人偶然通过冰封的白令海峡抵达了美洲大陆,而后慢慢散布到了美洲大陆的各个角落。不久,冰河期结束,白令海峡变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于是,美洲的黄种人从此便与欧亚大陆和非洲人开始了长达一万多年的隔离,而且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500年前,人类进入航海时代,哥伦布跨越大洋发现了美洲,大量欧洲人开始移民,美洲土著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欧洲人刚刚踏上美洲大陆时,这里生活着2000万到5000万土著人,仅仅100年后,土著人人口只剩下不到100万。然而,造成这场人类史上最大人口伤亡的主要元凶并不是枪炮,而是欧洲人带来的疾病。
比如,根据历史记载,1520年,西班牙殖民者曾与墨西哥的阿兹特克人作战,有一个患天花的西班牙人被杀死。两周内,天花就在阿兹特克人中形成了瘟疫。1年之后,在阿兹特克首都,天花使得土著人的人口从30万锐减到15万。在天花和其他疾病面前,类似的灾难不断上演,原本人丁兴旺的美洲土著王国,一个接一个被打垮。
美洲原住民因感染欧洲殖民者带来的病菌,大量死亡。
残忍的欧洲殖民者也渐渐意识到,天花对于美洲土著人而言是一种致命的武器,他们便故意向土著人传播天花,打起了病菌战。每当欧洲军队与土著人作战受阻时,欧洲人就提出议和,把天花病人沾染过的枕头、被子作为礼物送给土著人,使其染病。随着欧洲人占领越来越多的土地,由欧洲传来的腮腺炎、麻疹、霍乱等疾病也接踵而至,这些疾病杀死了数千万甚至上亿美洲土著人。
“群体免疫”的功劳
欧洲人带入的疾病几乎灭绝了美洲土著人,为什么美洲疾病却未对欧洲人造成致命杀伤呢?科学家认为,原因主要有三点。
首先,欧洲人驯养动物已经有数千年的时间了,欧洲人的身体进化成可以抵抗动物身上大部分的疾病,相反,美洲土著人主要以狩猎和采集为生,动物驯养并不普遍,所以动物病菌与美洲土著人“较量”的机会并不多,不会让土著人得到“锻炼”。
其次,欧洲人居住密集程度超过美洲土著人。当人类居住环境达到一定密集程度时,会出现食物紧缺和污水集中等问题,人体暴露在病原体中的机会就会增大,疾病传播速度就会加快。所以,欧洲人的身体不得不进化以适应这些疾病,长期斗争后存活下来的人们,免疫系统会更加可靠。
美洲原住民的药师
第三,在与“旧大陆”隔离的美洲土著人独自“过日子”的时候,欧洲、非洲与亚洲的各色人种并没有闲着,他们通过迁徙、贸易、战争等活动,一直在交流着彼此的文化、基因以及人体中两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细菌和病毒。交流越频繁,疾病也就越容易传播,免疫系统也理所当然地得到进化。
这三点原因总结起来就是,欧洲人通过“群体免疫”,使自己有能力抵抗很多严重的疾病,而这些疾病正是杀死许多美洲土著人的罪魁祸首。相反,美洲土著人没有经历过“群体免疫”,缺乏对抗天花等疾病的能力,在疾病和战争的双重威胁下,只能等待死亡。
“群体免疫”并非上策
不得不承认,“群体免疫”使得欧洲人拥有了更强悍的对抗疾病的能力。但是,“群体免疫”并不是对抗疾病的上策。事实证明,欧洲人殖民美洲的过程中,美洲原住民的一种病毒也传入了欧洲,对欧洲人的健康产生了严重的影响,那就是梅毒。
哥伦布发现美洲的第三年,意大利那不勒斯市的军营里就爆发了梅毒。原来,梅毒爆发的源头来自于侵略美洲的西班牙军队,然后梅毒又传到了法国和意大利,直至整个欧洲。
梅毒在欧洲的首次爆发,就杀死了数百万欧洲人。直到1942年,治疗梅毒的特效药——青霉素(青霉素的发现者弗莱明因此获得1945年诺贝尔医学奖)实现大批量生产,欧洲人才得以摆脱梅毒的折磨。所以说,消极的“群体免疫”并不是什么好方法。科学与医疗,才是对抗疾病最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