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邻村白家行,我们径直来到了桃花潭。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此桃花潭非彼桃花潭,但此桃花潭水到底有多深,无人知晓,儿时起却知道很多有关它的传说,譬如,潭水很深,所倚靠的岩石山里面全是空的,其中有青龙白龙盘驻,水底的岩壁有石门,可供各种水中灵物进出;特别是汛期年份,洪水时节,堤岸告急,河水狂肆奔流之时,有关各种水中精怪在潭水中出没的传言不胫而走,越传越神,愈传愈真,甚至潭水中的精怪会运用魔力,从潭边垂直伸向河道中央,在水面凸起一道水坝力图拦住肆意的河水,等等。
其实,桃花潭没有那么玄乎,能说上几句它与众不同的是,巴水河岸都是软基土质筑成,河水沿两岸顺流而下,唯独在桃花潭处生出一个岩石山丘,上游奔流而下的河水冲击岩石,岩石阻碍,水流则沿山丘一侧浸蚀回旋,进而折射着冲出从另一侧再奔流而下,久而久之,浸蚀的一侧愈蚀愈宽深,形成水流折射点,让此处的河道呈L形状折弯而行。正因为如此,汛期洪水时,上游奔流而下的河水撞击岩石后,经过回旋、折射冲出,才在河道水面横截凸起一道水坝。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哪里是什么水中精怪显灵呢。
天气高温,大地干旱,桃花潭水依旧深深。岸边的一台抽水机在隆隆作响,将潭水引上足有十来米高的水渠,灌溉着水能流及的邻近村塆的田地。近潭抽水先得益。一路上,白家行塆子的稻田里没干旱,每一块田里都盛满了水。
我们后来见到了负责管理抽水工作的明涛老哥,与他一起聊了好久。几十年不见,涛哥黝黑、精瘦、背有弯曲,是名副其实的老哥哥了。我询问了有关情况,如,抽水点的属性及设施所属主体、抽水申请提出与安排的流程、用电及电价费用情况、排水水渠运行、个人所获报酬、塆子里我小学同学们的现状,等等。
涛老哥告诉我们,该抽水点是全县统一布置安排的,县委书记曾亲临视察过,要求切实发挥作用,帮助做好抗旱工作;抽水机昼夜不停已经工作六、七天了,河潭里的水深被抽得下降了......。让我惊讶的是,他家与我小学同学并同龄的亲生弟弟细涛,几年前在河中挖沙船上发生意外已离开了人世。(如下图,下同。)
离开桃花潭后,我们朝着河堤方向走去。河堤两边的草丛长得很高,人在其中难以望远。我们走下河堤,沿着河床走去。
干枯的河床被暴晒得奄奄一息,张开了一道道连成网状的裂口,似乎在乞怜着老天赶快降雨愈合。宽大的河床上只剩下一条窄窄的水道。
烈日当空。我和侄子行走在河床上,一步一步朝着河道水边走去,不远处停立着几辆摩托车,车主们用毛巾遮掩着头部,波动的水面摇摆着几个隐约可见不同颜色的圆形浮漂。他们在垂钓。
近些年来,各地大兴基建工程建设,该河道里的河沙很受欢迎,河沙变成了人民币,挖沙船已经逼近桃花潭,也因此相当长的一段距离的河道被淘挖得很深。深水中有鱼,而且鱼很大,难怪沿路河堤都有车辆停泊,吸引了很多人前来垂钓,其中还有武汉号码车牌的。据说,县城农贸市场里,就有来自垂钓于此的几斤重的大鲫鱼、十多斤的大鲢鱼售卖。离我家几公里之外、具有“小汉口”之称的西河街早市,每天都有很多垂钓起来的各种鱼卖,鱼美价廉。自己的钓技相当不错,遗憾的是,事先无准备,也因为时间关系,这次回家就不能尝试河中垂钓了。
河道里完全没有了昔日晶滢透亮的沙子和流水。想起儿时与小伙伴们经常在河水里淘挖河鲜小蛤蜊、游泳、嬉戏,烈日下,我情不自禁地想在水中畅游一次,感受一下儿时在河水中的情形。裸体!儿时就是裸体的。侄子嘀咕了一句,我改变了主意。
时过境迁,过往不再。真难受,水边有淤泥,水中有腥臭。幸亏没有裸体。游了一小圈后,我赶紧从水里爬了起来。
阳光烈,气温高。尽管自己扛得住、没问题,但我的耐克品牌鞋的粘胶鞋底在不断“抗议”。开始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明白个中原因——行走在高低不平的道上,地表温度又很高,粘黏鞋底的胶水受热软化,鞋底皮层发生位移,越来越厉害,影响行走了,我干脆将皮层撕了下来。
在哥嫂家,自己独自动手制作了一锅锅巴粥。真香!胜过大鱼大肉。物以稀为贵,没吃完的,打包带到了县城。
(未完待续)
(文中书法及图片系原创并手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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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微信公众号第154篇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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